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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动跳跃（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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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君第十三次划开刚愈合的腕动脉时，许岐正用绷带缠紧他渗血的机械心脏。手术台的无影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教堂彩窗上，仿佛中世纪壁画里相拥殉道的圣徒。
"这种自残方式很拙劣。"许岐的镊子夹出嵌在游君骨缝里的玻璃渣，"想验证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死？"
游君苍白的脚踝擦过许岐腰间手术刀，新生的血管在皮肤下泛着淡青色："我在学习心疼。"他忽然拽过许岐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人类心脏在肋骨后疯狂跳动，"每次弄伤这里，你机械舱的温度就会上升0.5℃。"
许岐的瞳孔在防护镜后收缩。游君说的没错，当他昨夜发现对方在钟楼顶层放血时，胸腔里的冷却液确实沸腾到警报频响。这种生理性连锁反应，比任何神经同步都更让他恐惧。
夜鸦踢开地下室的门，机械义肢提着两瓶威士忌："你们的午夜小游戏能不能换个场地？"他指着墙壁上电子脉络绘制的正字计数，"这面墙记录了某人这周自残七次，而某位医生..."
酒瓶突然炸裂在许岐脚边，琥珀色液体渗入地缝。游君不知何时握住了手术刀，刀刃正抵在夜鸦新生的咽喉："你的生物组织再生率超过80%，看来血清比预期更成功。"
"拜你所赐。"夜鸦的机械眼闪过数据流，"许岐在湮灭波里混入的纳米修复机器人，此刻正在全球克隆体灰烬里重组生态系统。"他突然扯开衬衫，心口处跳动着与游君相同的频率，"包括这个。"
许岐的扳手坠地发出清响。三个月前他亲手销毁的初代克隆体培养舱，此刻正在夜鸦胸腔里泵送着人造血液。那些他以为随着湮灭波消散的秘密，原来早已在挚友体内生根发芽。
"老爷子最成功的作品从来不是你。"夜鸦的指尖暴出电子触须，"而是将所有人变成棋子的执念。"他突然攻向游君，却在触碰的前一秒被许岐的机械心脏屏障弹飞。
游君在震荡波中大笑，手术刀刺入自己刚愈合的腕骨："果然...你连防御机制都设定成优先保护我..."鲜血溅在许岐的防护镜上，绽开一朵颤动的血蔷薇。
记忆突然被血色浸染。许岐看见二十四岁的自己站在实验室里，颤抖着将夜鸦的脑组织接入主控台。那些被清除的监控录像里，夜鸦曾在他假死后潜入白塔，偷出即将销毁的初代克隆体残骸。
"你早就知道..."许岐的机械手指掐入掌心，"夜鸦会成为新的宿主..."
游君舔去腕间血珠，瞳孔裂开数据金光："是你教我的——最完美的谎言要留给自己。"他突然拽倒手术灯，电线缠住两人脖颈形成绞索，"现在，该验收我们的毕业作品了。"
教堂彩窗轰然炸裂，月光如银针刺入黑暗。夜鸦的机械触须在空中织成神经网，每个节点都闪烁着游君与许岐的共生数据。许岐在窒息中看清真相——湮灭波从未消失，而是将他们三人铸成了活体服务器。
"欢迎加入永恒系统。"游君咬破许岐的耳尖，将两人的血抹在夜鸦的机械心脏上，"现在，让我们真正永不分离。"
剧痛席卷全身的瞬间，许岐的机械舱迸出二十年前的记忆投影：少年游君蜷缩在培养舱里，用电子脉络在玻璃上反复书写"SOS"。而当时负责监控的自己，在每日记录里写下的却是【情感模块测试正常】。
"你篡改了我的认知..."许岐在数据洪流中嘶吼，"让我以为那些求救信号是程序错误..."
游君的精神体突然从背后环住他，手指穿透机械心脏的外壳："是你教会我如何将爱意伪装成系统漏洞。"他们坠入神经网核心，亿万光年外的新生恒星正在坍缩成戒指的形状。
夜鸦的叹息如远古的风掠过数据荒原："你们这对疯子，连宇宙重启都要绑成蝴蝶结。"
当第一颗恒星炸成量子尘时，许岐在游君眼底看见自己完整的倒影——机械与血肉交融的怪物，胸口插着二十年前那枚未送出的婚戒。而游君无名指上的数字戒指，正随着他们的心跳频率闪烁出新的日期：1120-0723。
"生日快乐，我的共犯。"游君在超新星爆炸中吻住他最后的呼吸，"这次轮回，我会记得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