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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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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行把人放到车后排,他黑色大衣厚重温暖,梁开岁出于本能往下缩,把自己埋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朱一行把垫在他后脑勺下的手抽出来,他看到梁开岁的睫毛纤长错落,这会颤抖的厉害。
“也不知道拔一根,能不能给人拔醒。”朱一行坏心眼的想。
他起身拉开和梁开岁之间的距离,坐到驾驶位给暖气开到最大。
夜里,各式各样的车灯汇成一条盘在城市上的光龙,龙的鳞片散落,是车辆在从主干道散开,在各自归往各自的家。朱一行的白色路虎驶入地下车库,车库里亮的让昼夜都失灵。
到家后,朱一行一个使劲儿直接给梁开岁扛到了自己肩上。
旁边车位的邻居先是闻到了一阵香气,他一扭头只见一副起伏似山水长卷的身子离自己的脸只有□□拳的距离。短裙紧裹着紧致的腰臀,往下一双腿笔直,长的不像话。
纵然是夜场泡润了的老油条也酥麻了半个身子。
老油条上去搭讪“这几个人下去灌成这样的啊?”
朱一行这才看见车位附近还有个人,他拿出来大衣给梁开岁的臀腿裹上。
邻居也才发现,香味的来源竟然是这个看起来不好惹的男人,昏睡的那个味道干净的水一样,男人身上的香气落在上面,轻易就染了一片。
“哥,给个渠道呗。”只这一眼,老油条这会儿被弄得不上不下的“怪不得这么多人男女通吃呢,我还说怎么下得去屌。”
朱一行默许了这个男人敬烟的行为,并且给了他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
“对他有想法?”
“听说兔爷的洞更紧,真假啊?反正睡着,一起呗?”
朱一行拽住这人伸向梁开岁的手,这人亏空的身子在朱一行手上像是纸糊的一样。没一会儿,监控盲区里传来了皮肉被灼的焦糊味。
“你爸妈生孩子要是少个洞,我给你补上”朱一行笑得不多像个好人“想知道紧不紧,找个男人挨捅去吧。”
朱一行把香烟重新别回这邻居的耳朵,拍了拍他的脸,朱一行低头,发现这人不争气的东西居然已经抬头了。这人对着烫伤自己的男人,呼吸粗重。
“原来你是这么想男人的?”朱一行声音低沉“我对你这种烂货,下不去屌。”
他扛着梁开岁进电梯,压抑了一天的烦闷早到了一个临界点。
梁来岁要是个女人朱一行怎么也不会把他捡回来,左右不能耽误人清誉,但是这会儿被那男邻居一闹,朱一行这才意识到男色也他个屌的是色。
梁开岁被朱一行大头朝下扛着,他整个头开始充血,毫无血色的脸都泛出了红,酒精和低血糖令他难受的感觉头像是被人摘下来抛了多少个来回又装回去的。
“你要带我去哪?”梁开岁在半昏半醒间问。
“屠宰场,卖了。”
梁开岁抓住朱一行的手臂求他。
“我挣钱给你,你别把我卖了,我不想死,我还有猫呢,还吃奶呢。”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朱一行的烦躁消散了一些,他坏心眼的问梁开岁:“这次给三百还是五百?我可不是三瓜俩枣的就能被打发的男人。”
“我的,都给你。不够,我还小,我能挣钱。”
朱一行给人扛到家里扔进客房,梁开岁这下是彻底昏睡过去了。看他睫毛不安的在抖,始作俑者这才怪自己,看他这么不经逗,吓他干嘛。
鸦青色寝具,颜色深的像是化不开一样,梁开岁陷在里面又显得过分的艳。
朱一行长呼一口气,不尴不尬的。
他学着父亲的样子冲泡好一杯蜂蜜水放在梁开岁床头,然后蹲下了高大的身子去给梁开岁松领口,去鞋袜。
“得罪了。”
朱一行一双大手宽厚,指甲修剪到与肉齐平,这双手解人衣扣时太过生疏又不得章法,青涩的和他那模样两不相符。
三枚红豆大的扣结轻易就让他额上泛起一层薄汗,赤色小扣终于在他指尖被剥开,他屏着呼吸,全程都在小心不要碰到梁开岁的皮肤。
艳色布料退向两端,一缝的雪白泛红的皮肤让人不敢多看。
朱一行退到床尾,他给人脱鞋子时摸到一把黏腻的东西,他对着床头等看了一下手上染上的竟然是一片血污。梁开岁脚上的丝袜被磨进血肉里,伤口结痂后血肉和尼龙模糊成一片。
朱一行小心翼翼卷下高筒袜,看到梁开岁膝盖青乌一片,他知道了梁开岁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昏厥过去了,上一次没有人接住他。
混着血肉的廉价尼龙褪去,留在梁开岁大腿上的一圈蕾丝压痕倒是显得名贵。朱一行意识到,梁开岁转给自己赔礼道歉的五百块就是这么穿着一套套合体或者不合体的衣服赚出来的,可犯错的人甚至都不是他。
“你也二百五。”
朱一行平等给每一个傻子发二百五卡,但是只觉得梁开岁最二百五。他扯过被子给梁开岁盖上。
晨光落到梁开岁的脊背上,他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
他手压在床上,真丝寝具的触感细腻又陌生,梁开岁自己住的那大开间没暖气,天冷后他就换了珊瑚绒的寝具。
他迷迷糊糊得看向四周,这显然是个卧室,房间配色以黑白为主,用了岩板和金属之类气质很硬的材质做装饰,这显然是个男人的家。
梁开岁有点害怕的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身体,他感受了一下,前面和后面好像都没什么异样,就是头晕,脚踝还格外的疼。
他把脚探出被子,深色寝具托着他雪白的脚,两只绿色的卡通小恐龙一左一右守护着梁开岁的跟腱,小恐龙龇着大白牙,看起看很神气。
梁开岁就是在童年时期也没用过这种卡通创可贴,他想着男人怕不是家里有个不满三岁的儿子。
有儿子好啊,梁开岁安慰自己,有儿子说明这人是直男,是直男那就没事,昨晚肯定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毕竟自己只有脚疼。
“醒了?您这酒量真是令人惊讶。”
梁开岁一抬头,朱一行正靠着门框看向自己。
这人刚洗了澡,身上还带着水汽,浴袍的大领口下是白花花的一片,细看这人竟然比梁开岁还要白,白里透粉,一看就是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的肤色肤色衬得自己锁骨附近的一圈文身更显眼,这文身晕色了,看样子应该是文上了很多年。
朱一行一把抓住自己的大领口。
“好看你也不能盯着看啊,跟你说了我这人很保守的。你这一天天连摸带看的,我没了清白哪还有好女人愿意要我。”
“没盯……”梁开岁后来确实是想看清他文身内容。
梁开岁望向朱一行,朱一行噗嗤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一口白牙跟那卡通小恐龙一样,梁开岁感觉自己心率都要被他笑上去了,他总觉得,这男的一笑准没憋好事儿。
“你笑什么?”
“鸡窝头。”
梁开岁摸了摸脑袋,他中长的头发乱成一团,看来他昨晚睡得很不老实。梁开岁想,他笑话自己就笑话吧,总比看上自己安全。
朱一行只是觉得梁开岁现在的样子很特别,没了那种非人的仙子气,像个会喘气的活人了。
“衣服可是你自己脱的,我就给你解个扣子。”
“谢谢。”
“你刚刚检查下面不如检查腰子呢。你这种大小伙子,卖器官比卖皮肉值钱。”
朱一行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梁开岁完全笑不出来,他真当着朱一行的面掀开被子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找抽啊。”朱一行让他别看了:“我不给捡回来你这会儿不一定是死是活呢,理论上说我是你亲恩公。”
“嗯。”
“让你当牛做马不合法,让你以身相许不合适,叫句哥听听。”
“哥。”
朱一行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这小子长得这么犟,其实心里还挺知道好赖的,他捡起来梁开岁扔到门口的内裤递给他。
“你是接着穿,还是我给你找条新的?”
梁开岁不知道朱一行一个大男人家的地板干不干净,更何况他还光脚踩地板。
“新的,谢谢。”
“我家只有平角的成吗?”
朱一行这句问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他的细致体贴,还是单纯的上赶着讨人嫌,梁开岁在心里还嘴——那你还蛮土的。
“我那旗袍开叉高,两边是绳子的内裤不会破坏整体造型。”
“这种工作你也当个回事儿,里面塞棉裤也没人管你。”
“哪种工作?”梁开岁裹着被子下床,他要拿回来自己这条内裤。
“我不是那个意思。”朱一行举起手把这玩意举高“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啊。”
“还我。”梁开岁踮脚给那块没什么布料的内裤从他手里扯下来了。
坏东西,梁开岁想,真烦他们这种男味很重的男的。
“来点?”朱一行递上去早餐试图缓解气氛“今天的好喝,这杯用的豆子云南的。”
梁开岁也没闻见很香的咖啡味,他低头一看,朱一行递过来的是还真是杯热豆浆。
“不用了。”
“不爱喝啊?我给你热个牛奶呢。”
“不用了,我路上自己买。”
“凑合喝喝嘛。”朱一行看向梁开岁眼神诚恳真切“早上吃点热的,身子不容易冷。”
梁开岁无法理解朱一行到底是什么人,看着玩的比谁都花,吃的像个干部。最奇怪的是,这人岛台上摆的豆浆机不是一台两台,而是整整十几台,这也太爱喝豆浆了,不一样的机器还能打出□□种味吗。
“我衣服呢?”
“你确定要穿着你那工装出门?”
“不行吗?”梁开岁问完发现确实不太行,那套衣服对他坐地铁还是有一些影响,他有一定概率会被人报警抓走,并且有百分之百的概率被人拍下来发网上。
朱一行靠前一步,看了下梁开岁身形,发现自己比他大了一圈。
“穿暖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