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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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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这是再提醒我，你还没有长记性。”季淮羽淡淡的在手上转了一圈笔然后看着他说。
凌霄岩低头笑了笑“我觉得季同学喜欢冤枉我。”
“我建议你坐好”季淮羽平静的说了一句。
凌霄岩不以为意的又靠近了一分，教台上的张老师正好在黑板上写完字回头，刚好就看到了凌霄岩靠近季淮羽的那一幕，但又不确定，万一只是动了一下呢，可不能冤枉人。
他准备来个守株待兔，他拿着书，另一只手拿着一小截粉笔撑在讲桌上，眼神时不时瞟向后面的两位大神。
毫不知情的凌霄岩对季淮羽提出了疑问“为什么不能说话？”
季淮羽当然也想给他说为什么，可老师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哪有机会给他说，但凌霄岩看到不理他的季淮羽又戳了戳手臂问：“你为什么又不……嗷……”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师扔下来的粉笔打到了头，他捂着头看向讲台的时候就见张老师正抱着手臂放在胸前看着他，他尴尬的放下捂在头上的手看着老师。
张老师双手撑着讲桌，看着凌霄岩：“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话不能下课讲，老师在上面讲你也在下面讲，那么喜欢讲要不要你上来讲啊，凌霄岩同学。”
凌霄岩这才反应过来季淮羽的提醒是什么意思，他心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他看了看季淮羽，才发现季淮羽用手挡住嘴巴在笑，又看了看老师才摇了摇头。
张老师被他的摇头搞的冒火，但还是用平常的语气说：“刚刚不还挺能说的嘛，现在摇头是几个意思。”
“报告老师，意思是不用我上台讲了，浪费同学们的时间。”凌霄岩站了起来。
凌霄岩的身高很高，目测有一米八五的样子，风通过窗户缝隙吹进来，他的头发都被吹的凌乱，却显的他英俊潇洒。
同学们都转头看着他，有的还趴在桌子上捂着嘴无声偷笑，李彦抓着同桌傅慕言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还念叨着：“老大完了。”
张老师用书敲了两下讲桌示意安静，同学们都收回目光，他才继续说到：“快考试了，节骨眼上还不好好听课，你来说说有什么比学习更重要的。”
季淮羽看着一言不发只是站着的凌霄岩，又看了看老师，还是举起了手，张老师看到后点了点头，他才站起来淡淡的开口：“刚刚凌同学是在问我关于知识点的问题，是我没有回答，所以他才戳我的。”
张老师听了季淮羽说的话，用手指着他点了点，示意他可以坐下才继续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应该上课说，行了坐下吧，下次别在上课说话了，好了我们继续……”
凌霄岩没想到季淮羽会帮他说话，坐下时还是懵逼的状态，等他回过神来准备和季淮羽说声谢谢时才想起来现在不能说话，所以他用书挡住自己，低着头在桌洞里玩手机，心想：下课在去感谢也行。
时间转瞬即逝，下课铃声响起，张老师也没有拖堂，凌霄岩转过身准备道谢时，老师抱着教案在门口指着他说：“凌霄岩，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哦”凌霄岩觉得肯定没好事发生，便无精打采的应答了。
他坐最里面的位置，走出去需要季淮羽给他让路，但现在季淮羽并没有打算让他出去的意思，他只能身体微微向前倾嘴唇上扬，看着他小声说：“让我一下，还是说你舍不得我出去，嗯？”
他看季淮羽还没打算动，又准备继续说时，季淮羽猛地站起来，要不是他敏捷，就可能撞到他。
他嘴唇微张，想对季淮羽说什么的时候，季淮羽快速让开并开口：“快滚！”
凌霄岩挑了挑眉轻轻一笑抬脚走了，走到他旁边还故意停下脚步对他说：“那么凶，好歹我也是你同桌，就不能温柔点，不过上课的时候……谢谢你。”
季淮羽眨了眨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他再次望向凌霄岩时，才发现他已经走出了教室。
凌霄岩哼着歌穿过走廊到达办公室，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报告！”
张老师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在位置上批改作业，嘴里用和蔼的语气：“进来吧。”看到他进来在自己面前站定才继续开口道：“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嘛。”
“不知道”凌霄岩确实想过是不是老师看出了什么，但他真的不敢乱猜。
张老师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不知道？那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
凌霄岩从进门开始就双手插兜，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站着，张老师看到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叹了口气，指着他温柔且严肃的说：“把手拿出来，站好！那大街上八十岁大爷都站的比你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改成手攥紧衣角的姿势，眼睛看着老师说：“张老师继续。”
张老师放下笔转过来对着他开始漫长教育的一部分：“凌霄岩，你和老师说实话，学习有那么难吗？”
他轻轻垂下眼帘，在缓缓抬起，伴随着一个轻微的点头告诉老师确实难，张老师当然也是见怪不怪，毕竟他不是第一次和凌霄岩谈话，奇怪的是每一次谈话后他都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变化，但过不了两个月就又回到了原点。
张老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他说：“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我确实无法和你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但我可能明确的说它是唯一轻松的出路。”又给凌霄岩找了个凳子坐下他才继续说：“你们觉得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连读书都觉得累，以后干什么都累的时候怎么办，后悔怎么办？”
凌霄岩没有接话，老师说的不错，也确实是这样。
张老师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办公桌，每一下都深深的敲在凌霄岩的心上，他换上严肃的表情和语气对他说：“每一次都是老师找你谈完话你就改变，然后又慢慢的变回现在这样，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凌霄岩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我就想问问你，继续这样下去真的不后悔吗”张老师严肃的看着他。
“我…………”凌霄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老师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打断了他：“不用着急回答我，我问你这个问题呢，主要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又把手放在腿上说道：“你想想看到时候别人都考到自己心仪的学校而你没有，现在才高二你还可以努力，我不希望以后你会后悔，这也是我今天要跟你谈话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
凌霄岩抬起头看着老师平静的说：“我……知道了。”
张老师看自己的教育起作用了，欣慰的点了点头，拿起笔摆了摆手说：“行了，回教室去吧，上课不要再打扰别人，自己也好好学习。”
凌霄岩站起来走出去时迎面而来的是十班的班主任，当他走入拐角的时候，十班的班主任才笑着对张老师说：“又教育他呢。”
张老师低下头改着作业，口头上嗯了一声便没有在说话，但十班的班主任就像一个八卦者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扭过头继续说：“要我说他这种人直接放弃得了……”
张老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皱着眉对他说：“黄老师，为人师表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既然做了他的老师就要对他尽职尽责，不能因为他的种种就去胡乱归纳而放弃他，这是我们老师的职责所在。”
十班的班主任被噎住了，只好默默的坐好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教学楼天台的门是由一个破败的锁锁住的，凌霄岩轻车熟路的用铁丝打开锁走了进去，在天台边缘站定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他微微偏头点上烟叼在嘴里，看着远处发起了呆。
烟燃烧的很快，他吸了最后一口，慢慢吐了口烟圈，模样在缭绕的烟雾之下显的有些失真，他熄灭烟自言自语道：“后悔嘛…”
风吹淡了他身上的烟草味，调整好情绪才向教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