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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面临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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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南风很快收起惊讶，抬头对上夫人担忧的目光。
“小君，疼不疼？受伤了怎么都不跟我说。”
拉着南风的手，夫人非常自责。
小君受伤了，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要不是我拉你们去郊游，也不会……”
南风连忙反握住夫人的手，第一次打断夫人的话。
“夫人，是贪婪者的过错，您很好。我们晚上可以在花园里开篝火，烧烤，你看！我的伤都好了。”
“真的不疼吗？”
南风干脆让夫人去摸自己的手臂，那里软软的，摸不出任何一道疤痕。
“不疼，晚上我烤鱼给夫人尝。”
“好。”
成功被南风转移了注意力，夫人拉着少年去找丈夫，在翻了一倍的亲卫保护下，回总督府。
晚上都说要烧烤，给好好准备。
徒留从医疗舱醒来的莫总督，并未获得夫人一句关心，眼睁睁看着夫人拉着乖巧的好孩子，回家。
默默把陈年老醋吞回肚子里，因为遇刺一事，莫总督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好好处理，特别是揪出幕后主谋。
辛劳一整天，踩在路灯的光辉中，莫总督就瞧见极为温馨的一幕。
玻璃凉亭里，附近的积雪早已清扫干净，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夫人跟南风正在烤火，还有府里几个较为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正帮忙烤烧烤。
炊烟袅袅，孜然辣椒粉裹挟着烤肉的香味，弥漫在小雪夜里。
“阿平，如何了？”
夫人看到莫总督，连忙起身迎上去。
“还在调查，烧烤，很香。”
见丈夫不愿多说，夫人自然不会追问，笑眯眯挽上手。
“会喝酒吗？”
夫人去给自己拿烤鱿鱼，莫总督递了一小瓶酒给南风。
“嗯。”
酒水配烧烤，绝配！
莫总督不是话多的人，一直默默瞧着夫人投喂南风，两人喝了有两瓶，将自己今天的决定道出。
“明天开始，小君从我的助理做起。”
总督的助理？或许只是做做笔记、泡茶的小跟班，但绝对是接触一些机密的最好位置。
就类似于，大官身边的秘书。
做得好，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人想要巴结大官，自然要先讨好秘书。
南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高兴的点头。
“好的莫叔叔。”
夫人自然也替南风开心，玩笑似的跟莫总督立夫人排面。
“小君是去学习的，可不是给你端茶倒水的。不准欺负小君，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小君也是我的晚辈。”
莫总督哄着夫人，抬手接过侍女备好的厚实披风，给夫人披上。
“吃得差不多，就回去休息，天气很冷，你们两别感冒。”
总督办公室的门，从今天早上开开合合，秘书端着茶水，进进出出，跑得脚都要断了。
段沢跟随莫总督有二十多年，从莫总督在南星城刚刚上任，便从亲卫一步一步独立。
今天是新一年的例行会议，每营的将士按照顺序，有二十分钟跟莫总督单独详谈，内容很简单——上一年的工作总结、新一年的需求。
莫总督在听取完每营的需求后，将安排好新一年的物资人员划分，再进行整个南星城军部的大会。
进入办公室前，段沢认真整理好身上的制服，敲门而入。
“总督大人。”
“小段来了，坐。”
面对从亲卫走出去的老兄弟，莫总督的态度格外好。
人嘛，总会有些人情世故、私心杂念。
“谢谢总督大人。”
段沢道谢，坐到莫总督对面时，方才注意到总督斜后方，那个认真做笔记的少年。
这就是前几天，总督亲自安排的亲戚助理？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就是这一眼，南风抬起头。
双方目光对视。
有人觉得惊艳，有人觉得疑惑。
南风明显闻到空气中突然出现的甜味，不浓烈，但让他忽视不了。
这味道他绝对闻过，那是死亡与危险的味道，绝不可能闻错。
无脊之地里的一次次重生，有一次他重生到母巢深处，味道一模一样，很明显！这只人形虫族是那个母巢走出来的公虫。
段沢可没注意到南风变幻莫测的神色，更加不知道自己隐藏的身份，已经被人通过特殊的味道，确认。
三天时间，当大会结束，许多军营的将士除了跟莫总督再次寒暄，还跟南风交换联系方式。
会议前的汇面，大家都注意到总督身后的美人助理，一天时间足够他们打听清楚。
夫人的远房亲戚，现居住于总督府。
大老板身边的人，自然给好好打个照面。
靠着车背，莫总督解开一向扣得整整齐齐的领口，满脸都是疲态。
权衡一群人，太难了。
“段沢是莫叔叔以前的亲卫？”
知道段沢的真实身份，南风总会下意识去关注。
现在，按耐不住好奇心的他，终于问了出来。
“是，小君很敏锐嘛。”
莫总督笑笑，夸上一句。
物资人员任务分配上，他确实有所偏颇，不明显，但认真对比还是能瞧出些许端倪。
在莫总督看来，南风询问段沢，是看出来了一些头绪，还问得如此含蓄。
军部看似简单，没有贵族、官场的弯弯绕绕，但……真的吗？当你入军部内部，才会知道，军部内有多少学院派系、站队。
“要份伯爵红茶水蜜桃芝士蛋糕，再加一份热牛奶，谢谢。”
南风的生活是真的悠闲。
一年一度的大会过去后，南风感觉自己快要发霉，干脆每天下午翘班去买蛋糕，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摸鱼。
悠闲自在到让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雾都图书馆工作。
提着蛋糕回到军部大楼，南风还未进门，就看到大厅有许多人，放下手头工作，好像在围观什么。
人影绰绰，南风好像在涌动的人群里，瞧见半张有些熟悉的脸。
愣神间，耳畔传来围观者的议论声。
“北方来的总督？”
“据说现在不是总督了，不知道为什么跑来我们这里。”
“现在是干什么？”
“军衔太高，每到一个地方都需要去当地军部备案。”
“兰希总督好帅。”
“人家是年少有为。”
兰希总督，北方来的……
南风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炸了！
阴谋，覆盖了少年全身，贪婪的扭曲攀爬，让人只觉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白天，军部热议的从北方来的兰希总督，此刻正坐在南风对面，慢条斯理切割牛排。
餐厅包厢的幽幽灯光，就如两人之间的气氛。
一个慢条斯理吃着，一个沉默不言不语。
大半牛排下肚，兰希擦拭掉嘴角的肉汁，方才开口道明来意。? ? ?
“你该动手了，依照我跟你的交易。”
“我知晓。”南风顿了顿，目光落在笑起来如同狡猾狐狸般的兰希身上，像是在看一个坏人。“莫总督，不是坏人。”
兰希不以为意，笑眯眯将手帕随意丢在桌面上。
“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但在帝国的法案明令中，凡与虫族扯上关系，都是死罪。”
一句话，南风想到莫总督那群下属，那只混迹在其中的人形虫族。
所以，到底是谁对谁错？
不，邪的一方绝对是兰希，虫族基因液，足矣证明刚刚的话都是假的，虚假的宣言。 ?
瞧出南风的挣扎神色，兰希绕到少年身后，附身，脑袋靠近少年的脖颈，语气带上几分蛊惑。
“而且，你现在的身份是假的，一旦身份曝光，你这有目的接近莫总督的人，看看，莫总督与总督夫人，还会像现在这般待你吗？”
“从一开始就是谎言，气球越来越大，谎言越来越多，直到爆炸，你的谎言将撒落一地。”
南风的心跳越来越快，垂下眼帘，强忍下自己的情绪。
半晌，缓缓吐出一句。
“我知道了。”
是呀，我知道了，但我还未做出选择。
杀了莫总督，按照跟兰希的交易，自己将得到军部情报处的一些便利，方便他接下来游走帝国内部，寻找副本任务。
杀了兰希，护住莫总督跟夫人，自己绝不可能活下去，重生失去现在的一切，重新找机会接触军部，也有可能像那些失败的玩家，最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前者自由，后者随机。
有利有弊，难以抉择。
返回总督府吃晚饭的路上，南风看到小公园里，穿着五颜六色小丑服的红发小丑，正在给小朋友们分糖果、气球。
驻足许久，南风抬手，摸了摸自己并未化上浓重小丑妆的脸。
网络上有句名言——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如果是以前，自己会思考利弊、会思考得失吗？
作出决定的时间，如果可以，南风愿意拖久些，拖到所有人遗忘。
可惜，兰希高调来到南星城，好像真的让不少人有了别的心思，即便是莫总督也有思考。?
“小君，你之前生活在北区，听说过兰希这个人吗？”
正在泡红茶的南风，手上动作明显一滞，这一刻，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被发现了吗？
强压下微微颤抖的手，南风皱眉，沉思片刻，似把以前的记忆都翻了一遍。
“好像是……雾都的总督。”
很快，南风回过神，面露疑惑。
“北区的总督，来这里干什么？”
莫总督听到少年的询问，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意。
北方那些草包总督，靠着某些人一手扶起来，只会纸上谈兵的货色。来第一线城市干什么？当然是谋求更高的位置、更多的军功。
这些话，莫总督并不想用来打击好孩子。
转口，提点起南风。
“兰希的人品不好，你不要跟他有过多接触。”
“好的，莫总督。”
“私下无人，叫莫叔叔。”
南风眉眼含着调皮的笑。
“这里是军部，隔墙有耳，还是给小心。”
虚空点了点开玩笑的南风，莫总督没多言，又摆摆手，让小年轻自己划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