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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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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喻鞍直接连夜赶回家。
他推开门,发现家里没有一个佣人在家,他在一楼玄关处换了鞋,关门,小跑上楼。
“谢星沉!”他伸手拍了拍谢星沉的房间门,却始终没有回应,他又拍了拍,又喊了一遍,“谢星沉,你在家吗?”
“不回应我可就准备破门而入了。”喻鞍伸手,摸上了门把手。
因为现在家里停电,黑暗一片,喻鞍站在谢星沉的房间门口,已经喊了不知道多少遍“谢星沉”这个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喻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的准备直接破门而入。
却在此时,一个清澈的声音响在喻鞍的耳后,“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喻鞍吓了一跳,他转身,一个黑影站在他身后,朝着他靠了过来。
四周一片黑暗,喻鞍花了一点时间才能确认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谢星沉。
“谢星沉,我妈说你的腿摔伤了,你还好吗?”
“哥哥是在关心我吗?”谢星沉轻笑了一声。
此时的谢星沉,已经直接走到了喻鞍的面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
喻鞍觉得,自己随时都能够碰到谢星沉的胸膛,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控制不住地砰砰加快。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他面对谢星沉,竟然真的会动心了。
明明现在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只是面对面的站着而已,喻鞍也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是啊,毕竟我是你哥,哪有知道弟弟摔伤了不担心的道理。”喻鞍加重了“哥”和“弟弟”的读音。
也许是为了借此来告诫自己:谢星沉可是你名义上的弟弟,你要随时保持清醒,千万不要觊觎弟弟啊。
这是不对的。
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就要完整的家庭。
倘若让谢星沉知道自己对他出现了这种龌龊的小心思,别说是当弟弟哥哥了,就算是连普通的朋友也做不了了,谢星沉说不定会直接把他当成了变态。
喻鞍没忍住吞了吞口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和谢星沉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伤到哪里,严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喻鞍轻声问。
“不严重,就是有点疼。”谢星沉朝着喻鞍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反而比一开始还要更加进了。
面对谢星沉的逐步靠近,喻鞍下一次要往后边躲,却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是门,他避无可避。
其实现在没有一丝丝的光亮,但谢星沉确实能够感受到喻鞍的尴尬和刻意躲避他。
谢星沉很不喜欢喻鞍这么做,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就像是一匹饿狼在盯着自己的食物一样。
谢星沉有些明知故问地笑着说,“怎么感觉哥哥好像在躲着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微微的失落,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失落的小狗狗,让人觉得非常的可怜。
喻鞍怎么可能会说出“不喜欢他”之类的话。
就算他真的有点讨厌谢星沉,为了这个重组家庭的表面和谐,他也会做做功夫,更何况事实上的他现在并不讨厌谢星沉。
-我是喜欢你啊。
-可是这实在是太变态了。
-男生是不可能喜欢另外一个男生的。
喻鞍深呼吸一口气,说,“谢星沉,我们距离这么近,不太好吧?”
“这怎么了?我没觉得不太好啊。”谢星沉直接贴上去,把脑袋轻轻地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哥哥我的腿有点疼,你再给我上会儿药好不好?”
谢星沉又直接和他产生了肢体接触,喻鞍因为他的靠近,整个后背头突然变得紧绷了起来,有点儿说不出来的紧张。
理智告诉他,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好像有点过于亲密,他应该拒绝的,可是喻鞍发现自己压根就拒绝不了谢星沉。
喻鞍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反正谢星沉现在是他的弟弟,弟弟现在腿受伤了,给他擦点药而已,也没有什么的吧。
喻鞍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进行自我洗脑:你以为每个人跟你一样性取向是男?也许谢星沉压根没那个意思!
喻鞍内心经过了十分漫长的纠结,最终还是妥协了。
喻鞍又和谢星沉一起走进了谢星沉的房间。
喻鞍找了一把手电筒,拿了上次擦药没用完的碘伏和棉签,打开手电筒,对着谢星沉的腿部,“让我看看你是哪里摔伤了。”
谢星沉把自己的裤子给拉了起来,露出自己受伤的地方。
喻鞍看了一眼,沉默了。
“你不是说你摔伤了腿吗?这叫摔伤腿吗?!”喻鞍一时之间有些怀疑人生。
谢星沉的裤子是那种十分宽松的灰色运动裤,材质非常轻柔,只需要进行一拉就能拉到大腿根部。
而谢星沉所说的摔伤腿,就是大腿根有些小摩擦破了皮?
现在还没有上次后背上的伤严重。
谢星沉眨了眨眼,有些委屈:“哥哥,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摔伤了腿啊,我就只跟许阿姨说腿有点疼而已。”
喻鞍:“……”
好吧。
那可能是许琇云过于紧张了一些,把谢星沉说的话给曲解得更严重,再次转达给喻鞍听的时候,就传得更离谱了。
喻鞍赶回家的路上,甚至还十分紧张兮兮地猜测,究竟是不是摔断了。
喻鞍叹了一口气,这属于信息差的误会,他也实在是没办法怪谢星沉。
喻鞍把碘伏和棉签递给谢星沉,“我来举着手电筒,你自己擦把。”
毕竟擦伤在大腿根部,而且还是在内侧。那样尴尬的地方,再稍微往上一点点,都快要直接看到内裤了。
喻鞍觉得自己动手不太好。
谢星沉却没动,“消毒太疼了,我自己擦的话下不了手。”
“可是……”
谢星沉却没给他继续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说,“哥哥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连这个小忙都不愿意帮我,那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喻鞍:“……”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竟然听出了一丝杂言杂语的味道?就好像谢星沉这是在故意跟他装可怜一样。
可是神奇的是,明明能够看出来谢星沉这是在故意装委屈,就只是单纯的想要骗取他的同情罢了。
可是喻鞍却发现自己好像拒绝不了。
更何况喻鞍生怕缓和的关系变得不太好,赶紧说,“没有讨厌。”
谢星沉瞬间笑了,乖巧地把腿岔开,“那哥哥帮我。”
喻鞍只好蹲在谢星沉面前,谢星沉的两条腿把他包在中间。
喻鞍总觉得这个姿势有些莫名地羞耻,他在青春期时刻,也偷摸看过一些双人动作电影。
这个姿势有些莫名像……
喻鞍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这些胡思乱想给直接丢出脑海里,拿着棉签蘸碘伏,动作轻柔地给谢星沉擦伤的大腿根部上药。
每擦一下药,谢星沉就会发出一声克制的闷哼。
喻鞍一直沉默着,可是心里却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马。
该死,明明谢星沉腿部的伤,也并没有多么严重,他怎么就一次又一次地发出那样的死动静……
“擦好了。”喻鞍拧上盖子,准备起身离开,“你现在好好睡一觉,已经很晚了。”
谢星沉却在这个时候,直接伸出手来,拉住了喻鞍的手腕。
喻鞍顿住脚步,问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星沉盯着他笑着说,“哥哥可不可以别走,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
喻鞍一听到“一起睡”几个字,差点就直接起了应激反应,他直接就拒绝了:“这……这个没必要吧?”
谢星沉语气认真:“我怕黑,今晚停电,我让我觉得莫名的恐慌,如果说今天晚上一个晚上都不来电的话,那我就会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这个理由有点儿牵强。
喻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想跟他说:你一个已经满十八的成年男性,你跟我说你怕黑?
这个继续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吧?
却谁知道,下一秒,谢星沉突然可怜巴巴地再次开口说: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