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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您的手在抖。我假设…不是因为怕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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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组的全息沙盘上,《基督山伯爵》的巴黎模型正在构建。圣母院的尖顶投影闪烁着数据流,塞纳河的波纹里浮动着卢恩符文。
沈砚清站在沙盘前,左手戒指的红光被刻意调暗。他的目光扫过任务名单——林惊蛰的名字被系统自动标红,后面跟着刺眼的【机体损耗警告】。
“这次任务由我亲自带队。”他的声音像冰封的湖面。
战术组众人交换眼神。江妄言冷笑一声,匕首在指间转出寒光:“终于舍得把你的‘宝贝实验体’带进这个茧房了?”
沈砚清没有回应,只是将一枚数据芯片插入沙盘。巴黎的投影突然扭曲,显示出茧房核心的异常波动——复仇指数92%,接近暴走阈值。
“我们分两组。”他点开角色分配界面,“我扮演费尔南,林惊蛰扮演莫雷尔。”
小柒转了下硬币:“哇哦,仇人组。”
有好戏看了。
林惊蛰坐在床边整理装备,脖颈上的二进制疤痕被高领作战服遮住。奥罗拉刚给他注射完神经稳定剂,空气中还残留着雪山松木的冷香。
门滑开的声响很轻,但他立刻绷紧了肩线——沈砚清的脚步声像某种加密过的摩斯电码,三步一顿,精确得令人窒息。
“《基督山伯爵》的资料。”沈砚清将纸质档案放在床头。这种复古的载体在数字时代显得刻意,纸页边缘还残留着被反复翻阅的褶皱。
林惊蛰没有抬头:“我看过原著。”
“费尔南和莫雷尔没有正面冲突。”沈砚清突然说,声音低了一度,“你可以…不用太戒备我。”
医疗舱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菱形的阴影。林惊蛰终于抬眼,虹膜边缘的金纹微微闪烁:“角色而已。”
沈砚清的戒指红光骤亮,又被他用拇指按住。
传送的眩晕感散去时,林惊蛰正站在1846年巴黎的街头。
鹅卵石路面反射着煤气灯的光,空气里弥漫着铸铁与新鲜血肠的气味。他的装束已自动替换成莫雷尔船运公司的制服,腰间配枪的握柄上刻着“希望与等待”——原著里没有的细节。
“先生!”一个报童撞到他身上,塞来一份《法兰西晚报》。头条赫然是《马赛水手费尔南晋升伯爵》,配图里的沈砚清穿着拿破仑时代的军装,眉眼阴鸷如鹰。
林惊蛰下意识摸向耳后的神经接驳器,却触到一封信——
“今晚七点,维勒福宅。
别带武器。——F”
字迹像被雨水洇过的血。
水晶吊灯下,沈砚清扮演的费尔南正与贵族们碰杯。他的军装勋章闪着冷光,但眼神始终锁死在入口处。
当林惊蛰踏入大厅时,所有NPC同时静止了一秒。
“莫雷尔先生!”费尔南大步走来,红酒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没想到您也对维勒福检察官的晚宴感兴趣。”
他的手搭上林惊蛰的后腰,看似礼节性引导,实则按住了隐藏的拓扑压缩器。这个动作让两人距离近到能嗅到彼此的气息——沈砚清身上有硝烟与苦艾酒的味道,而林惊蛰的神经稳定剂正渗出松木香。
“您的手在抖。”沈砚清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假设…不是因为怕我?”
林惊蛰侧身避开,袖口的黄铜纽扣却勾住了对方的勋章链。金属纠缠的细响中,他直视沈砚清的眼睛:“角色而已,伯爵大人。”
吊灯突然剧烈摇晃,烛泪如血般滴落在白色桌布上。
【警告:复仇指数突破95%】
【核心角色情感冲突触发茧房异变】
当夜,林惊蛰循着线索找到伊夫堡地窖。本该空无一人的囚室里,铁链锁着一本烧焦的《圣经》,内页用血写着:
“埃德蒙·唐泰斯从未存在”
身后传来军靴踏地的声响。沈砚清站在石阶尽头,佩剑的阴影斜切过林惊蛰的咽喉。
“你篡改叙事核?”林惊蛰握紧拓扑压缩器。
沈砚清剑尖挑起那本《圣经》,火光突然照亮他半边脸——那表情既非费尔南的傲慢,也非沈砚清的冷静,而是一种近乎痛苦的炽热。
“如果基督山伯爵的复仇是个错误…”他踩碎燃烧的书页,“那么费尔南是否值得第二次机会?”
地窖突然塌陷。在坠落瞬间,林惊蛰看到沈砚清扑来的身影,以及他戒指上终于不再压抑的、洪水般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