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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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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山车下来，邓绪鞠似乎还沉浸在那种极致的刺激感中，眼神亮得异常，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的浅笑。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个装饰着“佩佩”巨大卡通形象的甜品屋，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索求：“我想吃甜甜圈，那个造型的。”
正是之前动画片和便利店里的同款。
松望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甜品屋前排队的人不少。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慕绪和状态有些异常的邓绪鞠，一丝犹豫掠过心头。
“爸爸，我去那边看看！”小慕绪却被旁边一个卖发光气球的小摊吸引了注意力，指着那边雀跃地说。
邓绪鞠仿佛看穿了松望辞的顾虑，他极其自然地牵起小慕绪的手，对着松望辞露出了一个极其漂亮又无害的笑容：
“我带他去看气球，你去买甜甜圈。”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甚至显得很体贴。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那笑容纯净得让人无法拒绝。小慕绪也仰着头，期待地看着爸爸。
松望辞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那画面美好得如同幻觉。心底有一丝极细微的不安闪过，但很快被邓绪鞠那“正常”的表现和对甜甜圈的渴望压了下去。
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他只是想吃个甜甜圈而已。
“……好。”松望辞最终点了点头，仔细叮嘱，“就在气球摊那里，不要走远，我马上回来。”
“知道啦。”邓绪鞠应着，牵着小慕绪，步伐轻快地朝着不远处的气球摊走去。
松望辞深深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转身快步走向甜品屋排队。他一边排着队，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远处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他看到邓绪鞠真的带着小慕绪站在气球摊前，低着头，似乎在听小慕绪兴奋地指着各种形状的气球说着什么。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他稍微松了口气，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专注于眼前缓慢移动的队伍。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当他终于拿着那盒新鲜出炉、还带着温度的“佩佩”甜甜圈转身时，脸上甚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轻松的笑意。
他快步走向那个气球摊。
然而，随着距离拉近，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然后一点点碎裂、剥落。
气球摊前，围着一两个带着孩子的家长，小贩正热情地推销着。
没有邓绪鞠。
也没有松慕绪。
刚才还站在这里的一大一小两个人，不见了。
松望辞手里的甜甜圈盒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精致的甜甜圈滚落出来，沾满了灰尘。他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吞没。
他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抓住那个卖气球的小贩，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刚才在这里的人呢？！那个长头发很漂亮的年轻人和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呢？！”
小贩被他吓得一愣，结结巴巴地说：“啊？他、他们刚才是在这儿看气球，后来……后来那年轻人好像带着孩子往那边走了……”他随手指向一个方向，那是通往乐园更深处、人流更加密集的区域。
松望辞松开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他又一次……
又一次让邓绪鞠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而这一次，他还带走了他的儿子！
文雅那句“保护好他”如同魔咒般在耳边疯狂回荡。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熙熙攘攘、充满欢声笑语的人群中，疯狂地奔跑、寻找、呼喊。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昂贵的西装外套变得凌乱不堪，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绪鞠！”
“慕绪！”
他的声音淹没在乐园震耳欲聋的欢乐喧嚣里，显得如此绝望和无力。
阳光依旧明媚，城堡依旧梦幻，可松望辞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