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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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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慈恩居然弄出来个孩子,游舟默念好几遍,仍然觉得诧异,沈慈恩自己都还像个孩子。
爱发脾气,不把钱当钱,在各个名流酒会慈善晚宴找明星开房,也不睡,就听故事,完全是个怪咖。
不过也多亏他行事怪诞不经,连一向运筹帷幄的徐庭岸都猜不准,才让游舟迟滞不前的计划有了实质性进展。
游舟给他提供了一些过往琐事,作为他展览的灵感。第一次讲是无心,后面其实本非游舟想讲,是实在受不了沈慈恩撒娇加撒泼,他朝沈慈恩挥挥手,说:“过来,我帮你诊诊脑子是不是缺根筋。”沈慈恩屁颠屁颠就蹭过来了,游舟别无他法,只能挑挑拣拣地讲了,慢慢就熟悉了。
游舟来到半山三个月后,沈慈恩的展览接近开幕,资金不够,缠着徐庭岸闹了好几次,没拿到钱。
又一个黄昏,沈慈恩雷打不动地到半山来,等着徐庭岸。游舟向秘书处告了假,准备再试一回劝说徐庭岸,不行就把这活推了回南迦继续卖壮阳药。
他到厨房,正要煎药,碰见沈慈恩倒了两杯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沈慈恩把水晶杯往台面上一放,清清嗓子,“咳咳,又见面了,游助理。”
“还没要到钱?”
沈慈恩眼睛心虚地到处飘,嘟嘟囔囔:“你们这些人光知道挣钱,也不知道花钱,这钱不花出去,流通起来,怎么挣更多的钱?虽然我天天花钱,但我这钱花得值啊!外人一看就知道我徐家底蕴丰厚,家底不薄,绝不会突然资金链断裂,合作起来没有后顾之忧。哥总是小气吧啦的,一点也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又到发工资的时间,我付完授权费,账上一点钱也没有,马上要被员工扫地出门了!都催我呢。”
他说得理直气壮,甚至手舞足蹈,说完又萎靡下去,尴尬地问游舟:“你来做什么?”
游舟指了指水杯,“喝水。”
徐庭岸的事情没有告诉过别人,作为医生,游舟秉持为数不多的医德,替他隐瞒下来。
沈慈恩一听,立马端了杯水给游舟。
游舟只当那水是沈慈恩倒来讨好徐庭岸的,还寻思刚才那一通话说得沈慈恩情绪激动,要没收他哥的喝水权,才干脆把水递给了游舟。
他刚要接过水杯,沈慈恩又收手,换了一杯给他。
游舟喝了一口,“要报复你哥啊?”看沈慈恩的动作,他猜到沈慈恩搞了小动作,但以为换走的那杯水才是加了东西的。
沈慈恩眼神飘忽,“哪有……”然而下一秒,他看见端庄冷静的游助理突然整个人身形一晃,那一晃真像是海水倒灌让岛屿震颤,沈慈恩瞬间站不住脚,他讷讷道:“我、我没拿错吧……”
游舟眼花燥热,他膝盖一软,连忙扶着岛台,只觉得喉咙像是塞了团棉花,一肚子脏话都骂不出去,满脑子都是沈慈恩你忘恩负义。
好在沈慈恩还有点良心,夺门而出,嚷着坏了坏了,正巧撞上徐庭岸,抱着徐庭岸的腿:“我……哥,我错了,我真错了……”
徐庭岸连忙把腿抽出来,“有事说事,要钱没有。”
“我就知道!”沈慈恩气鼓鼓站起来,“不,不是,我知道你不肯给我钱,所以我——”
秦续春后脚也进来,“你又干什么了?”
“我弄了点药……”沈慈恩闭上眼,“就你公司里的违禁品。”
但徐庭岸并没有被下药,他问:“你下药被抓包了?谁?游舟?”
沈慈恩咽了咽口水,“不,他没发现,他喝了。”
徐庭岸抓住沈慈恩的衣领,问他人在哪,沈慈恩一边往秦续春身后躲,一边说厨房,刚喝下去。
等徐庭岸抱着人到一楼客厅,游舟已经失去了大半意识,眉头紧锁,颊面滚烫,薄唇微微张开,艰难呼吸。
“叫医生过来。”徐庭岸把人放在沙发上,握住游舟的手腕,免得他乱脱衣服。李管家赶过来,说已经给家庭医生打过电话了。
等人的时候,徐庭岸冷声道:“你今年不会再有一分钱零用了。”
沈慈恩自知不占理,不敢说话。
秦续春看游舟的情况,猜到沈慈恩偷的是失败的实验品,那药本来是研发给少数群体,但因为靶点不准,见效过快,所以被淘汰。
他面色阴郁:“你不会觉得游舟能上你吧。”
“你有病吧?我刚不说了是……”沈慈恩本来就为没钱的事情生气,又听见秦续春莫名其妙的嘲讽,“你一个私生子多管什么闲事,让你说话了吗?”
秦续春被他打骂惯了,不理会他口中什么私生子什么多管闲事,摸了支烟点上,不显山不露水,像是无动于衷,只是眼神晦暗:“自己负责。”
沈慈恩看看秦续春,又看看徐庭岸,“哥,这回我真知道错了。”
“你脑子怎么长的?”
沈慈恩委屈道:“我哪知道?游助理说我脑子也没缺根筋啊。”
“他客气两句,你真信?”
徐庭岸气笑了,“那我骂你那么多回没脑子你怎么没当真?”
沈慈恩当然知道干了错事,但骂他又有什么用,他也只是好心给游舟递了杯水啊。
他窝窝囊囊地小声嘀咕:“谁让你不给我钱,要不然我能干这种事情吗?我爸说天寰的钱本来就该有我的份,你不给我,害得我整天对秦续春低声下气,再说了,你阳痿,那药吃了也没事,顶多难受会儿,我专门挑适合你的,还不够好吗?”
他说着,突然发现周围空气仿佛冻结,抬头一看,徐庭岸和秦续春都面若冰霜,心想自己又说错什么了?
“谁告诉你的?”
徐庭岸微眯起眸。
沈慈恩头一回觉得他堂哥的眼神能杀人,像一把开刃的短刀,好像先前惹事都是闹着玩,这回才真的触碰到徐庭岸逆鳞。
“我、我爸啊。”
徐庭岸睨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似乎藏蕴着无数看不透的琢磨和算计,随后看了看手表,“太慢了,直接去医院。”
他俯身要抱起游舟,手刚放到游舟伶伶腰上,就被游舟捉住。
游舟双目迷蒙,眼睫微微湿润,“不,不去医院。”
徐庭岸没有说话,感受到游舟的体温炽热异常,烫得他的手腕血液快要沸腾。
秦续春拉着沈慈恩离开,徐庭岸二话不说把游舟抱上楼,李管家打电话给外出进修的家庭医生说不用回来了,在医生啊的声音中又改口,不,你还是来吧。
……
徐庭岸把游舟放到冷水里,但游舟指尖扣着他的皮带,不放人走。徐庭岸自然不讲道德,游舟撩拨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次推拒,岂不是显得他毫无气概,贻笑大方。
把湿漉漉的人往床上一丢,从床头柜的瓶子里倒了两粒药丸出来,嚼烂咽下去。
……
游舟不理解徐庭岸的脑子怎么长的,准备了药,却没买避孕套,避孕套没有也就算了,连润滑剂也没有!
这个男人还用一本正经、处理合同一样严肃的神情郁闷问:“你怎么没有水?”
游舟霎时清醒,坐直起来,忍不住心里破口大骂,我他妈又不是水龙头,隐忍道:“你看点片吧。”
抵着他的那玩意跳了一下。
……
游舟头一阵一阵地疼,像是被撞成了脑震荡,他躺在床上,花了好长时间才理清楚头绪。
他当然是无所谓什么贞洁,也不在意什么下药不下药的,只要是他自愿——抓着徐庭岸的手说不去医院,是他难得清醒一瞬间做出的鲁莽但不会后悔的决定。身体上的痛苦已经承受了,打定的主意绝不能错失。
游舟艰难撑起身体,半靠在床头,徐庭岸刚从浴室出来,见他又恢复了先前那种冷淡的神色,双臂撑在游舟身侧,两人的唇近在咫尺,他说:“现在还觉得我需要治病么?”
徐庭岸起身,自上而下注视游舟,用矜贵倨傲的语气说着下流的话:“阳痿也能干得你流水。”
游舟扯了扯嘴角:“吃两片西地那非真当是自己厉害。”
“有得用,为什么不用?”徐庭岸的理念一向如此,从不惮于借助外物,甚至是人,都会成为他的工具。
“见过西地那非副作用吗?”游舟抬手比划了一下,“小册子展开一连串,吃不死你。”
徐庭岸颇不在意,“我不重欲,一时贪欢,副作用又如何。更何况我现在是医者仁心啊,你不该谢谢我?”
“不重欲。”游舟一字一顿,胸腔震动,连带着屁股痛感都更严重了,默默吐槽老男人开荤真受不了,嘴上不留情:“不重欲还是不能重欲,你自己清楚。”
徐庭岸穿衣的动作一顿,狭长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浅淡的冷唇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良久才道:“游舟,你真是……欠操。”
他点上烟,在落地窗边的圆桌旁坐下,“拿着你的工资糊弄两年得了。”
游舟看着徐庭岸挺阔的背影,想起刚才在他身上热汗涔涔的健硕肌肉,心说家里常备西地那非的人居然说自己不想治。
他悠悠道:“治好另给两千万呢。”
徐庭岸笑:“这么贪财?”
“我要钱有用。”游舟只说。
“谁要钱没用?”
“不难治,为什么不治?治好了你想睡谁睡谁,我拿钱救急,两全其美。”
“怎么了,你家里也有重病的外婆,上学的妹妹?”
“……”游舟失语了一瞬,差点没意识到徐庭岸在开玩笑,毕竟徐庭岸真不像是能跟上潮流的人,“那倒没有。”
“看不懂你。”游舟感慨一句。
徐庭岸以为说的是不肯治病的事,见他这么想不透,好为人师起来,“不是不能治,清心寡欲,能防小人。”
游舟嗤笑:“假模假样。”
“你瞧,你又以己度人。”徐庭岸对游舟这种激将法已经习惯,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反将一军。
游舟见说服不了徐庭岸,心想屁股白痛了,下床抓起衣服三两下挂上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又转身朝徐庭岸走去,“徐先生,不介意我抽一支吧?”
“你抽烟?”徐庭岸惊讶,没见过。
“不抽。”游舟补充道,“以前不抽。”
徐庭岸递给他一支,游舟接手,缓缓道:“徐先生,你活儿实在太烂。烟,谢了。”
当晚李管家就安排了医生给游舟检查身体,得知热气已经排了出去,李管家自然什么都明白了。他打听了来龙去脉,找到游舟,低声说:“我们先生很干净的,这些年一直洁身自好,你也不算吃亏。”
游舟心想都阳痿了能不洁身自好吗?只问李管家那药是什么时候买的。
徐庭岸的隐疾没让外人知道,买药这件事估计是交给了李管家。从李管家口中得到一月前的答案,游舟默默吐槽徐庭岸真挺能装。
不过这回献身献得挺值,没多久徐庭岸便松了口,让游舟给他对症下药。
只不过游舟让他脱裤子看看,徐庭岸始终不肯,游舟就抬腿压着徐庭岸,指尖划过腰腹肌□□壑,轻巧解开皮带,用手把握了好一会。
之后再给徐庭岸把脉,脉体阔大,如波涛汹涌,游舟咋舌,徐庭岸竟然对医生也能起歹念,抬眸对上徐庭岸晦深含笑的长眸,当即夺门而出,却被拉着衣领拽了回去,亲眼看着徐庭岸把含在舌尖的两粒药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