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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破镜重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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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睡上一觉之后，敖丙起来，在手机上定了两个二十八号的行李箱，把药抹了，就开始收拾东西。
将接下来两个月要穿的衣服，用的东西，先放到床上。
将东西差不多规制好，门铃就响了。
敖丙立刻前去签收。
回到房间，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叠好，放进行李箱里。
敖光正在厨房里做饭。
听见响动，跟着就把火调小，出去看看。
只见敖丙房间的门半开，人正在收拾东西。
顿时，这心就跟被挖了一团肉走似的：“你要去哪里？周末都不愿意回来了吗？”
冲过去，蹲下来，抓住人的手，声音都在抖：“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你走了之后，我要怎么活？我离不开你~”
敖丙冷淡地把人的手扒拉开：“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发生了这样激烈的冲突，我们再这样纠缠，就算有这么十几年的感情，也会消耗殆尽。何必呢？”
继续叠衣服。
敖光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下跌坐在地，失魂落魄。
敖丙不再搭理人，只是收拾着东西。
将两个行李箱收拾好，两个行李箱也都才用了百分之八十的容量，还算宽裕。
敖丙一手按住一个行李箱的把手，俯视着那一头白发：“这些年来，我所有的开销，我会一一算明白。到时候，给你寄一份账单来，记得签收。我会从副卡上提现三百万用作启动资金。以后，我会用这笔资金赚钱，养活我自己，也会每一年定期返一部分本金和利息到你的主卡上。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只是一个借贷的关系。”
说完就走。
毫不拖泥带水。
当敖丙回到寝室的时候，摩昂正在用电脑查阅资料。
见敖丙拿了两个超大号的行李箱来，赶紧上前帮忙：“你昨天不是找哪吒玩儿去了吗？怎么...”
敖丙松开手，心安理得地接受摩昂的帮忙：“是啊~是去找他玩了~但昨晚我喝多了，就打电话让我父亲来接我~我车子还在玩儿的地方停着~哥，你先帮我收拾一下~我去取车~”
摩昂笑眯眯的：“好啊~那你快点回来哦~都要吃晚饭了~今天刚好，我认识几个其他系的同学，我们一起吃火锅去~”
敖丙笑笑：“好啊~”
告别摩昂，一个电话就扎哪吒那里：“哪吒，你这会儿有空吗？可以载我去取车吗？”
哪吒刚好有空，也就应了下来。
两人在校门口碰见。
哪吒摘下头盔：“昨晚...你父亲没有为难你吧？看他脸色好像很差~”
敖丙笑笑：“哎~他就是有点老古板而已~我回去跟他解释说，我们就是很普通的聚一下，没有任何不妥。他想了想，我也没把那些女人的肚子搞大，自己也没吃亏，就没管了~”
拍拍哪吒的肩：“摩昂说，今晚有个晚餐的聚会，要来吗？”
哪吒本也不想一个人吃晚饭，立刻答应下来，递给敖丙一个头盔。
两人就去取车了。
晚霞，披在两个风驰电掣的人身上，十分美好。
回了学校，将人喊出来，大家一起去聚餐。
晚上，大家也一起去唱K。
KTV包房里，昏暗的环境，鬼吼鬼叫。
还真是大家都还正年轻啊~
敖丙和哪吒要骑车，都只是小酌两杯。
其他人可是对瓶吹。
搞得两人最后还得一个个把人塞出租车里。
一塌糊涂。
敖丙对哪吒道：“借你头盔一用，明天还你~我带摩昂回去~”
哪吒丝毫不吝啬，直接把他车上之前敖丙戴的那个头盔抛在摩昂手上。
摩昂有一点点担心地看向敖丙：“要不今天我骑车吧？你也喝了几杯，虽然算不得酒驾，但你反应那些的，肯定会变慢~”
敖丙立刻就抱住摩昂的腰，把下巴搭在摩昂的肩上，笑嘻嘻的：“好啊~还是哥哥懂得疼人~”
哪吒诧异地看着现在要做连体婴的两人。
这是...都已经成了？
摩昂微微别过眼去，眼底流淌过一丝复杂，轻轻拍拍敖丙的手背：“好了~把头盔戴上~我带你回去~”
敖丙异常地听话，真放开摩昂，把头盔扣上。
摩昂也跟着把头盔扣上，跨上敖丙的机车。
等着敖丙坐上来，才对哪吒道：“改日再见~你喝了酒，也小心点~”
说罢，就带敖丙走了。
敖丙抱着摩昂的腰，风带起敖丙的长发：“哥，慢一点~头晕~”
摩昂一边放慢速度，一边也毫不留情地揭穿人的小马甲：“我看你酒量绝对不小，两三杯啤酒就醉了？”
敖丙哼哼：“哥哥这是强词夺理~你光看，看得出来什么？”
在摩昂的背上拱拱：“你应该亲自试一试~”
摩昂浑身一僵，立刻往旁边一个急刹：“喂！你别发酒疯啊！今天那些酒里可没加料！你别吓我！”
尽量稳了稳心绪：“我只把你当弟弟，你也确实长得很好看。但我对那方面冷淡，没兴趣。”
敖丙眼珠子一转，轻笑：“冷淡，不正好享受服务吗？”
摩昂瞬间石化。
这...
再稳了稳心绪，淡道：“敖丙，你喝醉了。”
一踩油门，继续往学校驶去。
回了学校，停好车。
摩昂正准备从车上下来，却发现身后的人都已经睡着了。
小心地分开人的手，一边扶着人，一边小心地从车上下来。
让敖丙靠着他，把两个人的头盔都摘了。
直接一把将敖丙横抱起来，回寝室了。
小心把人放到床上。
这时，摩昂才发现，敖丙的脸红得很。
心下暗道，真的醉了？
或许，不是酒的度数高，就能让人醉。
而是人心有挂碍，才酒不醉人人自醉。
摩昂浅淡地叹了口气。
去他的房间，拿了水飞蓟葛根片，回到敖丙这边。
给人喂下。
这才回房休息。
周日醒来，敖丙没有觉得任何不适。
再一看床头柜上，还放着喝过的杯子。
不猜都知道，肯定是摩昂给他吃了水飞蓟葛根片。
摩昂看着真就挺标志一小伙子，但就...真的很...婆妈。
零帧起手就是一堆的保健品。
什么复合维生素，益生菌，蛋白粉。
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每次，敖丙看着人吃，都真的在想，饭不好吃吗？要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摩昂每次都要开口解释。
敖丙只会一个眼神过去，相当于手动闭嘴。
倒是没想到，这保健品好像还可以啊~
敖丙起来，收拾一下，就出了卧室。
这会儿，摩昂在煮咖啡。
敖丙立刻蹭过去：“哥，我也要~”
摩昂淡笑：“就知道你这会儿应该起了，就是给你准备的~”
敖丙有点点感动：“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说真的，我都有点觉得超过了我们是室友，是同学这个范围了~”
摩昂将手中的咖啡杯递给敖丙：“那你想我跟你天天打架吗？我家里有好几个弟弟。一直都是我照顾他们。妈咪工作很忙，爸比也很忙。家里就只有我和弟弟们。生活全是那些保姆给包了。但弟弟要我照顾啊~身在异国他乡，看到你，就真的把你当弟弟照顾了。”
敖丙抿上一口咖啡，眉眼弯弯：“也许，我们上辈子就是兄弟吧~”
摩昂看向窗外的树：“呵~我要真的有你这样优秀的弟弟，大概睡着都要笑醒了~”
敖丙垂了垂眼，喝完咖啡。
这才拍了拍摩昂的肩，去给哪吒还头盔了。
之后，就坐在机车上，用手机搜索了一下与交易所对接的银行是哪些。
立刻一脚油门，就去开户了。
速度之快，大概令人叹为观止。
回寝室的时候，还拎了午饭回去，和摩昂一起吃。
下午，摩昂去图书馆。
敖丙就回了卧室，打开电脑。
速速下载交易系统。
打开看板，小手就跟抽筋似的更新所有股票的K线图。
速度判断。
两千只二级市场股票在一个小时内，被敖丙浏览完成。
敖丙记下了十只股票的代码。
又再一次将这十只股票仔细看过。
将选择范围缩减到了三只。
又在这三只里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击短线。
选出一只。
立刻买进。
心下估算着涨势，挂了个单上去。
就拿出平板，登录学校的电子图书馆，看书。
他可没有摩昂那么活跃，还特地跑去图书馆。
在寝室里看电子版的，不香吗？
摩昂的关门声，正好与挂单成交声重合。
敖丙一看，心下一喜。
果然就是要选这种高风险的股票啊~
选那种大盘股，就十个点。
但这创业板，可是敞开了干啊~
一百万，就赚了三十万。
撇去，六万的税费以及部分印花税和交易服务费。
还能有将近二十四万的收益。
完美！
敖丙将这将近二十四万收入囊中，划了八万转入敖光的主卡，备注——偿还金额：八万。
而后，就拉着摩昂一起去吃晚饭了。
饭这种东西，肯定是要两个人一起吃才香。
一边吃，两人也在一边探讨着看书的结果。
倒是十分愉快。
回了寝室，两人都回了卧室，准备着即将开始的下一周的课程预习。
敖丙只是草草地看了看，拿过一支笔，不停地转着。
考虑着他学这个专业，到底应该怎么去学。
想了想，心下有了主意。
又再次考虑起了，他这还债的事儿。
虽然这一笔交易叫做是非常顺利，但赌博这个东西，就是有新手期的。
在新手期的时候，那就是欧皇。
过了新手期，是不是要遭整成非酋，可不好说。
高风险，基本意味着高收益。
但...
万一今天是赔了三十万呢？
敖丙伸手就查阅起了如何对冲风险。
看过几篇文章后，心里有了数。
又再计量过几番。
还是选择了这么一只股票。
投了两百万下去，用了十万买了期权，做对冲。
手气依然欧皇。
等着要睡的时候，挂单完成。
非常好~
盈利六十万。
去掉税收十二万。
还剩下四十八万。
这一次购买期权只是一个练习。
五万买亏。
五万买赢。
再去掉五万的亏损。
也有四十三万。
敖丙再次拨了二十万给敖光的主卡。
美美地睡下。
这周一还挺忙，光是金融专业课就有两节。
上午的第二节和下午的第一节。
敖丙去上课的时候，把平板也带上。
没跟摩昂一起走，反倒是提早去了最后一排的中间。
敖烈一来，见得学霸坐最后一排，立刻凑上去坐敖丙旁边：“学霸，给摩昂占座了吗？”
敖丙淡笑：“没有，你随意~”
敖烈顿时笑开：“那我就坐你旁边了~”
有些好奇：“话说，你不怕挂科吗？竟然跑最后一排来坐？这金融专业可是经管学院的王牌啊~”
敖丙略略一耸肩，过于无所谓：“金融其实也挺简单的，你能用高能流程图将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流动的，给整清楚，就完事儿了~没那么复杂~不过，你要数学好的话，这将是助力~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位教授讲得云里雾里的，也听不明白，还不如我自己坐最后一排看书呢~”
敖烈皱皱鼻子：“我也觉得~听不懂~”
敖丙没了交谈的心思，又低下头去看平板。
上课铃响了。
敖丙也没有抬眼的心思。
管人怎么上课，他只看他的书。
敖光一进教室，就看到人坐在最后一排，头也不抬。
心头仿若又被刀子给扎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敖丙的行动力之可怕。
也没有想到，超级婴儿果然是超级婴儿。
竟然就是昨天一天，他就收到了二十八万的还款。
他非常肯定，敖丙不可能把所有的盈利都转账给他。
毕竟是他的儿。
他了解。
这也就意味着，三百万在敖丙手中的盈利能力相当的可观。
和他当年一样。
但...敖丙再也不回家了啊~
心间升腾起悲戚，但敖光还是压抑住这种感受，平平板板地开始讲课。
但目光却一直都在往敖丙那边飘。
敖烈踢踢敖丙的脚踝，小声叨叨：“喂~你小心点~教授一直都在往你这边看~”
敖丙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又没玩手机，看的可是他这个专业的书，能够把我怎么样？”
敖烈诧异地看着敖丙。
天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温柔的暴躁大拿？
老天啊！
他们真的是凡人~
下了课，敖丙抱起书和平板，推推敖烈：“赶紧走~赶紧走~饿死了~”
敖烈难言，但听话。
走出教学楼，敖丙刻意等了一下。
很快，摩昂就来跟敖丙汇合。
摩昂不解：“你怎么坐最后一排去了？还提前去抢位置~”
敖丙晃晃手里的平板：“没干嘛~就是到最后一排去看书了~教授讲得太高深了，完全超过我们的理解范围。那我只能想办法了~”
摩昂也有些感慨：“是啊~讲得太高深了~语速又快，专业名词直接往上面拽~是有点糟心~”
敖丙揽住摩昂的肩，往食堂去：“那等会儿我俩就去占最后一排，你也带上平板~我们一起看~”
摩昂想了想，道：“倒还不如这样，你看你的，我这边做好笔记。等着期末的时候，我们再来对接一下。如此，我们都能过了~”
敖丙心情超好：“那就要辛苦哥哥了~”
摩昂后脊一僵，但也笑着：“没事~”
那一声辛苦哥哥了，清晰地传进后他们一步从教学楼出来的敖光耳里。
又是一刀，毫不留情地捅进心口。
敖光敛了敛眉。
当真觉得，他其实很可怜。
他的所有都被敖丙攥在手中。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表面看着他呼风唤雨，看着他在掌控着一切，但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最被动的。
只要敖丙对他冷淡下来，没感情了，他在那里就是个笑话。
敖光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敖丙与摩昂打配合，效果相当好。
期末，双双过线不说，都拿到了奖学金。
等着成绩公布之后，摩昂就问起了敖丙：“我打算三天后回R国，你和你父亲要一起吗？”
敖丙瘫在沙发上：“父亲有事，今年就不去R国过年了。我们今年都在B国过。”
摩昂按按敖丙的肩：“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少去舟车劳顿嘛~回来给你带巧克力~”
敖丙星星眼：“谢谢哥哥~”
摩昂笑笑，继续收拾行李。
送摩昂走后，敖丙也知道敖光那个喜欢宅的习惯。
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又订了两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回家。
听见开门声，正坐在沙发上看相册的敖光一下抬起眼来。
憔悴的脸上，都是欣喜。
连忙放下相册，冲过来，有些受宠若惊地手足无措：“丙儿，你回来啦~你要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敖丙直接绕过敖光，去了卧室。
床品确实是已经换了。
都还带着一点新货的味道。
只是房间里也还有一股浓郁的烟味。
这是在他的房间里抽烟了吗？
敖丙撇撇嘴，打开衣柜，把春夏秋季节的衣服一一浏览挑选。要带走的，就往床上一扔。
荡起一股灰味。
敖光来到敖丙的房间门口：“这是真的要彻底离开爸爸了吗？”
敖丙已读不回。
敖光扒着门框，眼睛就盯着人，都舍不得挪开一分：“爸爸知道错了~丙儿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没了丙儿，真的活不下去了~”
敖丙仍旧已读不回。
敖光心下凉了半截。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敖光古怪地看向门的方向。
敖丙算算时间，应该是他定的行李箱到了。
随手把衣柜门一搭，就往卧室的门口走去。
敖光的身形几乎将门给堵了三分之二。
敖丙就像是看见了门一样，将人往旁边一推，走到门口，打开门，签收行李箱。
见得又是那种超大号的行李箱，敖光的心头更加发冷。
敖丙推着行李箱，走进卧室。
继续收拾东西。
敖光走进卧室，把卧室的门关上。
将卧室的空调打开，还选了清新功能。
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住体侧的床边：“丙儿，两个月的时间了，也够大家都冷静下来了。你这是又要离家，又要还钱的，真的就只是冷静吗？还是想要和爸爸切断所有的关系？”
敖丙选衣服的手一顿，又继续选。
敖光抬起眼来，看着敖丙的背心：“不管你怎么想，你总要给爸爸一个确定的时间。”
敖丙现在的心思都在衣服上。
敖光看人还是没有反应，站起身，走到敖丙身后，按住敖丙放在衣架上的手：“丙儿，你能不能说句话？爸爸给你发的消息，你一条都不回。你也不回家。现在回家，只是为了再走。丙儿，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难道你解决问题的方式是逃避吗？”
敖丙将手抽离，再选下一件衣服。
敖光抓住敖丙两手的手腕，交叉固定在敖丙的腰侧：“丙儿，求你，不要不理爸爸~爸爸想你~真的很想你~这么十多年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分开过一次~你真的在爸爸的生命里占有了太重要的位置~你离开，爸爸就像被抛弃的狗，无家可归~也像被扔上岸的鱼，无法呼吸~丙儿，你要怎么惩罚爸爸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爸爸~爸爸真的要受不了了~”
一边说，眼泪也在一边砸在敖丙的肩上。
敖丙木然地看着衣柜。
如同一尊雕像。
敖光索性将下巴搭在了敖丙的肩上：“丙儿~丙儿~丙儿~”
一声比一声绝望。
敖丙眼底流淌过一丝幽然，但温度却一点点升起。
动了动肩膀：“放开我！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敖光一怔。
立刻换作额头抵着敖丙的肩，难以抑制地抽泣。
甚至颇有些喜极而泣的样子。
敖丙感觉着房间里渐渐升起的温度，指尖和脚尖也跟着回暖。
看着这些敖光拿着时尚杂志给他参考的衣服，心里酸酸甜甜的。
再次动了动肩膀：“别哭了~还要我哄你不成？”
敖光将人更加抱紧了些：“也不是不可以~”
敖丙挺直的脊背一弯，语气是不自觉的轻柔，甚至有点哄人的味道：“好了，别哭了~这么大岁数，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不走了。”
大概是有些难言：“我离了你，也很难活下去啊~”
敖光抬起头来，下巴扣住敖丙的肩：“丙儿，你说真的？那你还定行李箱？”
敖丙偏头蹭了蹭敖光：“真的~离开你，我并不觉得快乐~虽然依旧很讨厌你的独断专权，但...灵魂的相互吸引，却是DNA恶毒的诅咒。我哪里逃得过，走得了？摩昂再好，也无法与我严丝合缝~哪吒再好，但实际我们就是仇人。唯有你，无论我们之间经历了什么，总是彼此的归宿。”
轻轻浅浅地叹了口气：“定箱子，是我打算去C国东海之滨。我们一起去还愿。生于斯，也当终于斯。当初，去那个古城，只是偶然间听人提到。查阅了资料，心头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受。去了，果然是唤醒了我们的记忆。大概真的如你所说，我是天道，以为解绑了，以为坐化了，但实际却还是影响着我，连带着也是混元大罗金仙的你。我猜，当我们去还愿之后，就应该能够回到正轨了。东海，是在用这种方式召唤我们回归故土。其实...那晚，是大量的记忆在我脑中炸开，我...承受不了，情绪失控了。现实与过去交叠，却是同样的被你隐瞒，被你欺骗，我...”
有些讥讽地勾起嘴角：“我不是一直都很情绪化吗？哪像你，从来都情绪那么稳定？”
敖光用下巴蹭蹭敖丙的肩，有些感慨：“当年，也是我太自负了~看不起所有人，什么都可以被我踩在脚下~但当自己也只有那么几十年的阅历之时，哪里能够云淡风轻啊~”
用鼻尖蹭蹭敖丙的耳廓：“今晚吃什么？我们定个酒店吧~家里，我也有两个月没回来了。什么都乱糟糟的~等我让人清理干净，我们明天再回来住吧~”
敖丙奇道：“你又是那个睹物思人的毛病？！”
敖光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接受不了家里没有你~只能去住酒店~饭菜也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做。酒店可以把一切都包了~就去住酒店啊~”
敖丙心下涩然：“...那你怎么今天在家？”
敖光赧然更多了些：“自从你走后，假期都每天中午回来，在你的房间呆着抽烟，买醉，看相册。晚上就回酒店。就这样周而复始。”
敖丙的心仿佛被割了一刀：“...就这样自我折磨？”
敖光将人抱紧了些，深深吸上一口曾经熟悉的发香：“所以，我真的觉得死在你手上才是最好。”
敖丙呼吸一滞，闭上眼，沉沉叹道：“疯子~”
敖光嘴角轻勾。
心道，难道你不是疯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