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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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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清风过人间,杨花落下时,同行的孩子嬉戏,妇人端起水盆涣洗衣物,男人们则扛起锄头到田间干活。
王三娘端起木盆的水到院后面倒时,突然觉得树枝上挂着黑乎乎东西,似乎还有一两滴液体滴落,她的手指扣紧木盆缓慢走近。
“啊!”一声惊叫吓得炕上的王老四挺起,跑到后院一看,树枝上整整齐齐挂着血淋淋的老鼠头,有几只肠子还露在外头,干涸的血液黏粘着,发出恶臭的气味······
无名肩上的四洲挠了挠痒,它不明白为什么它的主人要在每个方形建筑后面的空地上挂老鼠,还不准让它贪食,但没关系,它已经饱食一顿了。
无名看了眼天,知道自己还有很久才到县里,便先到河边捕鱼。
他师父说得没错,他命好,学什么都快,看什么都清楚,会武功这种明面上保命的,也会摇骰子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他知道村里人排斥他和他师父,也知道这是因为他师父给王三娘算了一卦,道出她命中无子,才惹得闲话。
“四洲,乖孩子,去吧。”无名抬了下臂膀,四洲瞄准河中的鱼借力俯冲咬住河中大鱼,扇着翅膀带出水花,才离开河面。
四洲这种鹰本就不适合在狭小的溪流里捕鱼,它本应在广阔无边的大漠猎食山羊,所以无名只是让它捕一条过个瘾。然后自己削尖树,盯着平静下来的河,往里掷去,河面被染红,无名挽着裤脚,赤脚拿回树枝,枝头上面是一条大鱼。
依着这个方法,无名捕了三条小鱼,一条大鱼,他用火折子点燃干草,一边烤鱼一边让四洲走开。
天色渐暗,橙红色的焰光映在无名艳丽到不到置信的脸上,恍若一方妖物。他听着火焰的噼啪作响声,想着下面的路。
师父让他去南方,他便去南方,但假如他命好,还活着,便带四洲去大漠吧。是啊,师父让他去南方就是要让他再被缰绳所牵制。之前师父还活着,算半个绳子,勉强让他像个常人,如今半个绳子都没了,他便无所畏惧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说到底,还是怕他像个疯子,不是把别人杀光就是硬生生把自己逼疯。
但到了南方,有什么能阻止他呢?江南水乡的,在河里抛个尸不被发现也挺容易的,虽然没有这里容易。
吃了烤鱼,无名选了处大树当作今晚睡觉的地方,他手脚麻利地爬上去,用麻绳固定住自己,便望着山边升起来的月光,四洲瞄了一眼,在上面一点的枝头找了个松鼠洞作窝,舒舒服服地缩了进去。
无名知道这片林子里没什么猛兽,在树上休息是为了防止盗人。他看着夜晚的皎皎白月,仿佛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他不喜欢和其它人交谈,师父说他是兽性未退,只与那些个狸猫野犬打地来交道。当时还没有四洲,只捡了只土狗叫“百福”。
是百福俱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