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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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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长街犹浸在黛青色的薄雾中，无名立于檐下，腰间的铜钱微微晃动，玄色深衣几乎融进暗影，那双一双眼睛清冷如寒潭。
肩头停着的四洲，金瞳半阖，偶尔转动，它听到了风的声音。
“如果我没有回来，四洲，不要停留。你是我的眼睛。”
晨雾渐散，他缓步走出暗影，鹰隼振翅而起，在低空盘旋，一会儿才消失不见。
无名转过街角，他七拐八抹，专门挑细小狭窄的巷道走。忽然停下脚步，身前传来熟悉的声音：“阁下留步。”，卫潭横剑在前，声音沙哑却沉稳。
他依言驻足，目光扫过天空，那里没有他的鹰，正对着前面的人，“出手吧。”
话音未落，长刃已化作两道寒光疾射而来，直取咽喉与心口，这一击快如闪电，寻常武人绝难躲避，无名侧过身来，衣袂飘动间，双刃擦颈而过，钉入身后墙壁，入石三分。
“好身手！”，卫渊笑起来，长剑一振，龙吟声起，“请赐教。”
卫渊剑走中宫，一招“长河落日”直劈而下，剑气激荡，挟碎石尘土汹涌而至，身后的双刃交叉划出十字寒芒，封死左右去路。
前有剑气如潮，侧有刀光似网，无名只能向后飘退，足尖轻点墙壁，翻身跃上，瓦片碎裂声不绝于耳，往前一刺，直击卫渊面门，卫渊回剑格挡，这是卫潭双刃刺去，无名侧身避过第一刃，却被第二刃堪堪刺破衣袖。卫渊趁机直刺后心，衣袍破裂，血痕隐现，他偏了三分，刺中了无名的要害。
血花飞溅，无名神色不变，往后撤去，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已经左支右绌，步伐渐乱。
“你这又是何必呢？”，卫渊了个花剑，收回长剑，即使无名没有投降，但他已知胜负已定。
无名身形微滞，卫潭双刃辟去，无名挽着剑，勉力闪避，弹地之刃划过大腿，深可见骨，回旋之刃虽被拍飞，却削去一缕黑发。
卫潭一用力，震得无名丢下了那把有了豁口的剑。双刃已至，直刺心口，无名急转身形，剑锋偏离心口，贯穿左肩。剑入血肉，发出沉闷声响。他闷哼一声，终于显露痛苦之色。
鹰隼声突然响起，四洲厉啸俯冲，利爪直取卫渊双目，对方只是笑着，长剑劈去，海东青往上飞离，才侥幸逃过一生。
无名踉跄后退，背靠墙壁，面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肩头伤口血流如注，腿伤亦使他站立不稳。
卫潭收住剑，卫渊倚在他肩膀上，颇有些戏谑的嘲弄着，“看来你的鹰并没有那么忠诚。”
无名现在没有力气去回复了，他现在虚弱地喘息着，头脑昏胀，眼皮沉重得抬不起，天地昏暗，失去了意识。
长街复归寂静，唯有血迹斑斑。雾散尽，朝阳喷薄而出，金光万道，却只剩长长的一只鹰的影子。
远处传来马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