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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比翼连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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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郁低着头跟在傅枭身后下楼,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傅先生,你怎么上来等我,应该是我下去等你才对”
“你给我发的定位定位到了几栋几楼,我以为你想我上来找你”傅枭跟着叶郁并排站在电梯里,在电梯的反光镜里傅枭比叶郁还要高上半个头。
叶郁赶紧翻了翻聊天记录,定位清清楚楚的写着七栋二单元XXX号,叶郁觉着有些许的尴尬,把手机默默收起,沉默的等待电梯下行。
叶郁在停车场入口等傅枭把车开出来,他脑子里现在一团乱麻,思绪像结绳的头发不知从何下手。
傅枭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拉过叶郁问“我叫什么名字?”
“傅枭”叶郁低着头盯着傅枭拉着自己的手,傅枭的掌心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抱紧拳头里,傅枭手上的温热几乎要捂烫了叶郁全身。
“嗯,我知道你还不习惯,但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好吗?”傅枭安抚性的捻了捻叶郁的手指尖,拉过手掌细细的摩挲。
“好”叶郁小心翼翼的回握住傅枭的手,像得偷吃的小朋友,悄悄的把自己的另只手也附上去,和傅枭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傅枭开了辆银色的迈凯轮720s,银色的车身线条流畅得像蓄势待发的子弹。光影在碳纤维材质的车身上游走,如同液态水银凝固成的雕塑,每一道曲面都暗藏着蓄势待发的张力。
傅枭修长的手指握住哑光银的车门把手,金属与皮革碰撞出轻微的声响。他半躬着身子,深褐色的夹克勾勒出男人流畅的线条,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拢住车门框,生怕叶郁起身时磕碰到头。
傅枭已经俯身探进车内,雪松白檀混着皮革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带着体温的指尖灵巧地穿过安全带,金属锁扣在两人之间发出清脆的咬合声。
末了还不忘把他两手拉起来,左右仔细的翻看,傅枭大拇指摩擦着结痂的伤口,引起电流般阵阵流麻感。
叶郁下意识想要抽手,却被傅枭用掌心稳稳按住,指腹反复摩挲着伤口边缘,像是在描绘一幅珍贵的图腾。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垂落着,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叶郁看着傅枭微抿的薄唇,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忽然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发烫。
傅枭的目光近乎虔诚,叶郁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看到伤口并没有再次发炎,傅枭松了口气,把叶郁已经僵硬的手摆好,转身上了驾驶座,迈凯轮的轰鸣般的气浪声响起,将沿途的风景碾成斑驳残影。
直到车辆汇入主流,开到了一座商场前,傅枭把手中的车钥匙交给泊车员,又把叶郁从副驾上捞了出来。
叶郁好似幡然醒悟般问“傅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叶郁微微仰头看着傅枭。
“去商场挑几件马术服”傅枭解释道,下周六有一个马球的娱乐赛,傅枭问叶郁想不想试一下。
叶郁没打过马球,只学过一点赛马。但傅枭说会教他的,“想试”傅枭回复他好。
傅枭带着叶郁进了他常穿的品牌店,是意大利的一家纯手工定制。
傅枭一上来就让叶郁试了件粗花的灰色马术服。
叶郁指腹触到衣襟处的珍珠母贝纽扣时微微发烫。镜中人被双排扣勾勒出利落腰线,米白色马裤裹着修长双腿,在靴筒上方绷出紧绷的弧线,深棕马靴的漆皮泛着光泽,将整个人衬得既矜贵又透着几分性感。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的瞬间,空气仿佛突然凝滞。傅枭交叠的长腿随意舒展在波斯地毯上。
叶郁有些不好意思的反复整理着衣服下摆,走出更衣间与坐在沙发上的傅枭对视,傅枭双肘撑在叉开的大腿上,惬意盯着叶郁。
“过来”傅枭冲他招招手,叶郁乖巧的走过去,在傅枭面前站定了,傅枭伸手给他整理衣摆和内搭,他的动作亲密自然,傅枭身上的白檀味冲着叶郁的天灵盖,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脸。
看到站在一旁拿着其他样式马术服的柜姐觉着更加不好意思了,叶郁又把脸侧回来看着傅枭。
傅枭的眼睫阴影打落在眼睑,茂密而修长。叶郁几乎要数清他的眼睫毛时,傅枭才结束了整理。
“好漂亮”傅枭看着叶郁的眼睛说,导购趁热打铁般拿过别些黑白搭的马术服推荐,叶郁也都一并去试了,效果如出一辙的好评,给叶郁夸的都不好意思了,更衣的时间越拖越久。
直到试到最后一件马术服,叶郁感觉自己要被煮熟了,侧脸烫的不行,叶郁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走出更衣间。
傅枭倚着镜面旁的黑胡桃木立柱,垂眸看着把自己的脸搓红的叶郁,不禁觉得可爱,走过去挡住了导购们好奇的视线,傅枭低着头给他整理着,惬意的看着叶郁红透的耳朵。
骨节在羊绒面料上滑动,温热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尖。银质耳钉被他修长手指勾住轻轻摇晃,金属凉意混着指尖温度,让叶郁浑身发颤。当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含笑俯视下来时,叶郁感觉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慌忙捂住发烫的耳朵,睫毛在眼下投出慌乱的阴影。
叶郁哪受的住这种撩拨,眼睛也不去看傅枭,“很帅,别害羞了”傅枭揽过他的脖子,掌心贴着后颈将人往怀里带。白檀木的气息裹着体温扑面而来,混着商场中央空调的暖风,把叶郁彻底笼进温柔陷阱。
叶郁额头抵着傅枭的肩,傅枭身上的白檀味几乎要把他腌入味,好闻的香气刺激着叶郁的的大脑放松,叶郁无意识的在傅枭的肩头蹭了蹭。
傅枭让他自己缓了会,就放开了他,在叶郁后颈处捏了捏让他放松点。
叶郁自己缓了会觉着好多了,强行无视了旁边的店员。
挑完赛马服,傅枭拿过一旁的马球服“有讨厌的颜色吗?”
“没有”叶郁还真认真的想了一圈,他的皮肤白身体线条流畅,穿什么都好看。
“那试试粉色吧”傅枭从导购那里拿过一件粉白的Polo,搭配了两颗银灰色的扣子,并不显得娘气,傅枭照着叶郁比划了两下,让他拿进去试。
搭配了一条纯白的半硅胶马球裤和一双亮棕色的马皮靴,配套的还有一对护膝。叶郁从更衣室走出来还有些拘谨,双手虚握在身侧 。
傅枭拿过一旁的以白为底银色描边的马球盔,他的指尖掠过绒布内衬,将那顶白瓷般温润的马球盔托在掌心。
傅枭走过去罩在叶郁的头上,手指划过叶郁的侧脸,紧挨着下颚线,最后到颈侧,傅枭把安全扣扣牢了才松手。
扣好后,傅枭的掌心仍虚笼在叶郁颈侧,隔着单薄的皮肤,仿佛能感受到动脉的震颤。
傅枭把头微微后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叶郁迎着傅枭的目光,薄唇微抿,不由的有些紧张。紧接着傅枭抬起手,把叶郁鬓角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将本就出众的脸一览无遗。
傅枭垂落的手指悬在半空,须臾间又重新抬起,指腹擦过叶郁泛红的耳尖,撩拨完,傅枭转身去找导购选面料去了。
其他几名裁缝和学徒也争分夺秒的跟上给叶郁量。
布料摩擦声与木尺碰撞声骤然响起,三两名裁缝攥着牛皮软尺与炭笔围拢过来。叶郁保持着傅枭为他整理碎发时的僵硬姿势,任由学徒们踮脚丈量肩宽,后腰处突然贴上的软尺让他脊背绷得更直。
“袖长要加半寸。”为首的老裁缝推了推玳瑁眼镜,炭笔在量体簿上沙沙游走。叶郁垂眸望着那人悬在自己胸口比划的银质卷尺,余光瞥见傅枭倚在雕花门框旁,指间把玩着马球盔上的缎带,深褐色的夹克配上他意味深长的笑意,将他困在这方被软尺缠绕的方寸之地。
学徒们忙碌的身影在他周身交织成细密的网,当冰凉的软尺绕过臀线时,学徒们抱着牛皮纸样、攥着各色丝线候在一旁,像即将被换装的芭比娃娃,叶郁觉着。
除去要定做的马术服,马球服刚好有叶郁合适的尺寸,直接就拎包送到了车上,随后傅枭又带着叶郁去挑了几个趁手的缰绳和球杆。
叶郁不懂这个,全权让傅枭帮他挑,傅枭好似对这一批的不怎么满意,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根藤条的定制球杆,把手处缠着樱色的橡胶防滑护手,出于这个配色,傅枭还是很满意的了。
傅枭背着马球杆领先叶郁一个身位,他刻意放慢的脚步扬起浅灰尘埃,在两人之间织就一道朦胧的屏障。叶郁盯着那只垂落的手,指节因攥紧衣角泛起青白,阳光在傅枭腕间的银表折射出刺目光斑,晃得他喉头发紧。
叶郁不知道傅枭愿不愿意牵,他算是鼓足了勇气伸手,但当指尖触到那截微凉的皮肤时,叶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撤。可还未等他收回手,腕骨已被灼热的掌心扣住。傅枭转身时马球杆划出半道银弧,另一只手牢牢钳住他想要逃离的手腕,指腹擦过他掌心薄茧的瞬间,叶郁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想牵就牵。”傅枭的呼吸裹挟着白檀的气息压下来,修长手指如藤蔓般缠进他指缝,关节相扣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叶郁垂眸看着被撑得满满当当的手掌,这一刻幸福盖过了自我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