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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成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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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迅速坐好，纸团被杨纪枫抓进手里，硌得他手心疼。
是周逸。
班里同学都松了口气。
周逸默默走过坐下，看赵鸿宇冲他使眼色，低声说：“老师走了，说是开会。”
赵鸿宇比“ok”。
杨纪枫感受着周逸在自己旁边坐下，懒散地挺着背做题，左手手里的纸团已经被揉皱了。
怎么还是不对？这道题他错过一遍，用的方法不对，老师讲了三种，他选了其中一种做。杨纪枫皱眉，把纸团丢在一边，附身到桌前做。
轻巧的纸团骨碌碌地越过桌边滚到周逸那边，碰到他拿笔的手背停下。
杨纪枫没注意他这边，埋头在自己的书里。
周逸拿起纸团展开。是张用过的草稿纸，上面一串串的公式和涂鸦，杂乱且没有规律，不是杨纪枫的字。
没从上面找到有用的信息，周逸又把它团成团，放到两人桌缝间。
杨纪枫做完了错题，心里默默地给自己估分，要是这题不错能得多少？加减累计一算，觉得未来可期！
偷偷拿出手机看赵鸿宇的消息。班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谁还像模像样转发了一个成绩表单，杨纪枫点进去看，前一页没有周逸，应该是假的。又翻找自己，校55位，好熟悉的位置，应该是哪次小联考的。看聊天内容，都不靠谱，唯一能确定的是成绩确实已经出了。
一点不激动的杨纪枫看群里赵鸿宇跟杨柳打赌，赌谁这次考试的名次高。他俩成绩属于一个等级，班内排名大差不差。
区别在于杨柳比较稳定，赵鸿宇全靠运势，时高时低。
可是赵鸿宇的赌注为什么是他的英语作业？
凭着良心给杨柳投了一票，杨纪枫关了手机，去看周逸。
学霸做题怎么不思考啊？提笔就写，人机吗？
盯着看了半天，除了得出周逸写作业姿势真标准之外，杨纪枫没看出来有什么学霸习惯，哦，草稿纸看起来怪好用的。
这时，周逸突然转头看过来。
对上杨纪枫还没收回的视线，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杨纪枫被问得一愣，顺口说：“吃不吃饭？”
叮铃——
刚好下课。
周逸点头，放下笔起身。
杨纪枫扯了椅背上的外套就要飞出去，堪堪被赵鸿宇堵在后门。
他等着大家先过去，回头看周逸更有素质地站他后面，玩笑地说：“都怪你周逸，赶不上吃饭了。”
周逸低笑，看他拿着外套也不穿，提醒道：“主任在外面，你这样真的会吃不上饭。”
杨纪枫顾不上笑，三两下穿上外套，拉着周逸就狂奔。
饭后又是自习，他趴着看错题本。物理老师进来说：“今天上课我把试卷都讲完了，这套题的水平还可以，大家再研究研究，讨论一下，不会的上来问我，互相问也可以。”
说完就在讲台前坐下，立马有几个同学拿着试卷上去，排着队等着问问题。
教室里窃窃私语声不断，逐渐大了起来，氛围活络。
杨纪枫也在问周逸：“这题这样做为什么不行？分析也对、公式也对、算数更是对得不能再对！我觉得没错！”
周逸看他的答案，只看了第一行分析，就说：“道理不通。”
“为什么！！！”
周逸提笔圈出题干，“是相对运动，要用相对坐标系。”
“……”
杨纪枫一下子趴在桌上，发丝耷拉着，手里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十字。憋了半天，周逸不说下一句话，只好闷闷开口：“……我不会相对坐标系。”
当时讲课他睡着了，后面再补就一知半解的。
周逸摊手，看他圆润的脑袋。
杨纪枫瘫着把试卷抽回来，“算了，等下我去问老师吧。”
脑袋转个方向，看着长长的队伍，还有跟前面方解吵得热闹的赵鸿宇，杨纪枫萎靡地看着自己洋洋洒洒的解答，很是悲凉。
“拿书，我给你讲吧。”周逸把一边桌子清干净，拿了笔等他。
他“蹭”得一下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周逸：“真真真的吗？你不写作业吗？”
“没什么要写的。但是可能讲的不好。”周逸提前打预防针。
“好学霸！人好心也好！没学会就是我的问题！”杨纪枫真是不想面对物理老师的灵魂发问：哪里不懂？懂了给我讲讲？哪里跟不上的？不难理解吧？
遇到周逸这么个好人学霸，心里已经在谢天谢地了，管他好不好的，死脑子快转！
课本放在桌缝间，周逸先找了个例题讲，杨纪枫坐得板正，探头认真听。
前面赵鸿宇跟方解没分出胜负，谁也说服不了谁，派方解排队问，结果那家伙一脸醍醐灌顶的样子，转头回来就说忘了。
赵鸿宇无语，靠着老师的笔迹，硬是猜了七七八八。
“呼~是这样吧！”杨纪枫兴奋地问周逸。
“嗯，学得挺快。”周逸看他给自己讲的过程还算完整，评了9分。
“9分啊！叩谢学霸！”杨纪枫美滋滋地在后面加了个“0”，“希望我下次物理能考90分。”
“应该能。”周逸收了自己的笔记，淡淡地肯定。
杨纪枫瞬间自信爆棚，拉着前面赵鸿宇的帽子跟他说：“哥们我那题会了！怎么样？”
“我也会了！你过来看这题。”赵鸿宇在看方解的错题本，里面有道他没见过的题型，很是曲折。
收了笑，两个人一前一后对着深思。
周逸讲完一个知识点，嗓子有点痛，清了清嗓，拿起杯子喝水。
低头时，发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盒润喉糖，还有只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
那只手冲他比大拇指。
周逸轻笑，打开吃了颗，又放回杨纪枫手里。
杨纪枫左手忙忙碌碌，右手却还拿着笔，跟赵鸿宇在纸上写写画画。
学了两节课，杨纪枫头晕眼花，趴在桌子上睡觉。
下节自习是班会，班主任拿着名单进来，敲了敲讲桌，扶着眼镜对着下面说：“上周我有事不在，是班长代开的班会，上一次呢，是杨纪枫讲的，我看这两位同学讲的都不错啊。咱们以前开班会，都是我讲，你们听的效果也不好，所以我就决定从这周开始呢，就由同学们来讲，轮流上台，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可以吧？”
底下没人反驳，更没人说话。
杨纪枫已经猜到是这出，上次他找班主任交报告的时候被透露过一点，还好他讲过了，放心窝在桌上睡。
“行，那就这样办。”卓文栋拿出名单来，“你们说是按名单来？还是谁主动愿意先来？杨纪枫申华讲过了，他俩这一轮就不用上了。”
“按名单吧！”
“名单谁在第一个啊？”
“谁主动来？”
“杨纪枫你替我去……”
……
“行，没人主动那咱们就先按名单吧，之后有主动的也可以先上。
“第一个，程当瑶。”
一个披着长发的女生上去了。
杨纪枫转头对周逸说：“咱班名单好像是按姓名首字母排的，你应该在后面，放心。”
周逸点头表示了解。
卓文栋拿了教案走到后门，后门一排坐得歪七扭八的校服瞬间挺直，她从后面走过，什么话也不说，坐到周逸后面的空座上。
！！！卧槽！
赵鸿宇把手机推回抽屉里面，双手撑着脸，身体贴在桌前，直愣愣地看着黑板，企图把自己装成标本。
杨纪枫也是，本来他还想趁机跟周逸介绍人呢，这下闭嘴了，慢吞吞地爬起来，支着脑袋发呆。
程当瑶讲完几页往台下一扫，看到后面两排全都正襟危坐地盯着自己，内心有些发怵，声音都小了几分。
还是杨柳在前面冲她眨眼做鬼脸才安心一点，扶着扩音器继续讲。
每次心理班会的内容都是老一套，从高一听到高二，没什么新意。同学讲跟老师讲又不一样，少了威慑力，安心许多，尽管班主任在后面坐着，杨纪枫还是合上了眼。
周逸抬头看着黑板，这会正在放励志视频，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头。
是杨纪枫，但是已经睡着了。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头微微低下来，还在小频率点头。
周逸观察了一会儿，杨纪枫还顽强地维持那个姿势，把头悬在半空，眼皮倒是没睁开过。
从侧面看得出杨纪枫睫毛很长，额头也很饱满，脸上只有鼻梁那处有一颗小痣，其他地方都是白白净净的。
当初开学的时候，杨柳第一次见他，知道他俩一个姓之后，就笃定说杨纪枫像她妹妹，跟她妹一个样，为此方解他们还笑了杨纪枫好久。
赵鸿宇说这事儿给周逸听的时候，还特地去问了杨柳，问她是不是真的有个妹妹，被踹了一脚回来说“没有”，杨纪枫又补一拳。
看他如此刻苦坚持但还是要睡觉，周逸忍不住靠过去，说：“班主任走了。”
那颗脑袋瞬间消失，拿着书盖到头顶就再没动静。
第二天杨纪枫打着哈欠从后门进来，昨天晚上在教室睡了一觉，回去再睡就缺点感觉，没怎么睡好。
后排没多少人，今天来得也不算早啊？
原来都挤在前门，吵吵闹闹的，不用想就知道是成绩出了。
他懒得挤进去看，早晚的事儿，反正都会知道。坐下发现周逸还没来，还剩五分钟上早自习，杨纪枫拿了单词本默写。
没写几个单词，赵鸿宇嗷嗷地从前边回来，坐他前边就开始分享情报：“我靠哥们！周逸这家伙真是第一！甩任子凡三十几分！”
杨纪枫仍旧对他无所而来的热情感到诧异，话还没出口又赵鸿宇堵回去，“关键是他物理满分！！！真是变了态了！”
“真的啊？”这下杨纪枫也有点激动，“校二是谁？还是一班那个女生吗？”
“估计是了，但是周逸还是大断层啊！”赵鸿宇激动地像是他得了第一，看周逸姗姗来迟，冲过去就是一番输出。
周逸对他的形容不为所动，赵鸿宇看他这样，狐疑地问：“你是不是昨天就知道自己考多少了？栋栋找你谈话谈的就是这个吧？”
他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盯着周逸等他回答。
“嗯，只说了名次，没说多少分。”周逸不置可否，坐下翻书。
“好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说？！真能憋啊！”赵鸿宇对他的隐瞒感到失望。
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申华下来管纪律。他把自己抄的几个人的成绩轻飘飘地放下，叹着气回去，还顺走了杨纪枫的蛋挞。
“……”
杨纪枫习以为常，拿过那张纸条，上面写了他和周逸的成绩，单科成绩、总分和校排名，周逸在上，他在下。
按道理确实应该就是这样，可是杨纪枫看着自己的名字前重重地压了那么大一座山，不仅总分差得多，名次更是远远地拉开，一个是“1”，他是“46”，心里滋生出一股别扭劲。
周逸也在一旁看，看杨纪枫好久不说话，垂眼沉默一会儿，挑了个能说的：“你英语好高。”
杨纪枫也发现了，上下两行细细比对，只有这一列他比周逸高，还只高了一分，“你也不差。”
前面班主任进来，他把纸条收起来，夹进英语书里，翻了一页继续默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