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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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自习室里，好久不见的熟悉沉闷氛围，方解赵鸿宇都一脸懵逼地坐在位置上，座位间要不是有挡板在，其他人高低得以为他俩是被绑来的。
杨纪枫坐在里面，跟周逸交换了试卷对答案，得空瞅一眼那边，两人齐刷刷趴在桌上睡觉。
“好心”地一人赏了一巴掌，把人叫醒，他在群里调研。
考进前（4）
杨纪枫：干啥去了都这么困？
杨纪枫：这周作业多的要死，快起来写！
杨纪枫：[轰炸]
杨纪枫：[表情包]（来自老胡倾情赞助）
杨纪枫：啰啰啰啰啰啰啰啰——
方解：你叫猪呢……
赵鸿宇：我擦！好大的脸！
他发的人像大头是一次听网课的时候截的，碰巧老胡讲到某个特别重要的知识点，一时没收住教学的热情，表情生动灵活，眉飞色舞天时地利人和之际被无聊走神的杨纪枫发现，制成如此精妙绝伦得以流传百世的高清人像照！
人像发挥重大作用，他在心里默敲电子木鱼，感谢——
杨纪枫：醒了没
杨纪枫：人周逸物化生三科都写完了，又做了一套数学竞赛题！你们在干嘛？同为一中生都不着急的嘛？
杨纪枫：……
他还在对话框里激情输出，这么有热情的原因是他刚刚把自己做的试卷跟周逸一对！竟然大部分都对得上！
妙哉妙哉，一下劲头十足，看见身为同班同学的伙伴竟然如此堕落，心中悲愤四起，忍不住化身老胡的使者，传播学习之道。
赵鸿宇：昨天熬了通宵打游戏，太爽了！还赢了套新皮肤[圣光]
赵鸿宇：你猜我赢的谁的[得意]
杨纪枫：@方解，你有什么高见吗？
方解：……
方解：就差一点儿！
方解：但是我也赢了三个星期的不打扫宿舍卫生权[得意×2]
杨纪枫：……
杨纪枫这没经验，他很少打游戏，之前偶尔还被带带，自从认识周逸，这些黑的白的他都不碰了。
杨纪枫：志在一方各有所长[赞]
杨纪枫：哦对了，明天下午去不去打篮球，我跟周逸约了三小时的
杨纪枫：[搓手期待]
他上次答应的教篮球可不能再忘了，一到周五就约了场地，海口夸出去了，以防万一要是他教不好还能多拉几个人轮流上阵，题海战术他还是懂的，总有一款适合周逸！
方解：不了，明天睡觉
赵鸿宇：不去，明天补作业
杨纪枫：！
杨纪枫：那你现在干嘛？
赵鸿宇：现在睡觉，命要紧[闭眼]
方解：好主意！
杨纪枫：那那……今天不是白约了！
赵鸿宇：……
赵鸿宇：不白来，等下把你写完的给我带回去，周一早上给你带学校
赵鸿宇：放心！我绝不抄一样[保真]
方解：带我一份。
两人发完最后一条又双双趴下，还真没白来，自习室翻书动笔的白噪音太适合睡觉了！睡眠质量贼高，他俩趴下一会儿就没了生机。
杨纪枫在一边目瞪口呆，辨认了半晌，分不清他俩究竟是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这俩货说的通宵那就是实打实地游戏一晚上，还能遵守约定来已经很不错了。
没办法，他拍拍周逸肩，靠过去给他看他俩聊天框，上面一行：
明天下午只有我教你了，有信心吗？[炸弹]
周逸抬头看完，又看看近在咫尺的他的脸，入目就是他鼻梁上那颗痣，视线滑过，清晰到能看清脸上的细小绒毛。
他伸手点击绿色按键发送，借着他的键盘输入一行字：我有，你没有？
杨纪枫看着这一行字，嘴巴撇撇，把他写的那行发送，点了一朵弯曲倒下的花：[凋谢]
周逸看他这么没自信，倏地笑了。杨纪枫手还搭在他肩上，感觉周逸在笑，转头瞪他一眼。
回头就见周逸细长白净的手指在自己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还挺赏心悦目。
周逸伸手更正，在他枯萎的花后面补上一朵：[玫瑰]
发送这朵直立的花，他转头去看杨纪枫。
杨纪枫抬眼看他输入的花，心想人家当事人都有信心那我操心啥？反正不吃亏，要嫌弃也晚了！
干脆地收了手机，眼神坚定地看向周逸，又拍拍他的肩，钻研数学题去了。
周逸见他离开回去，挡板隔开两人，他看不见这边。
他低头靠在桌前，沉默半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他跟杨纪枫的对话框。
刚刚发的几条消息整齐地列着，一前一后两朵玫瑰，看得他手指无意识摩挲。
周日下午。
为了教周逸练习，杨纪枫提前到了一个小时。
他跟周逸说三点到，其实他约的两点开始。久违地没迟到，他先找找手感，上次篮球赛之后歇了一周，肌肉里的乳酸终于差不多分解完，他站在三分线，试着投篮。
哐——
没中。
啧，好吧。
他几步跑过去捡球，身上穿着宽大的白色短袖，防止出太多汗还带了发带，一身穿着比那天比赛都严谨，做足了准备。
周逸到的时候篮球场都是人，避开走动的人群，他寻找杨纪枫的身影。
他说是最里面角落……
那只有一个人在孤零零地运球。
想也不想地，他抬脚往哪儿走。
走近了，杨纪枫刚好投中一球，他把额前的碎发拨开，再一次转身往外看。
诶？这么早？
他看见周逸，很是惊讶，隔着老远就朝他招手。
周逸早早地看见他，也举起手挥了下，快步跑过去。
杨纪枫过去捡了球，两人终于碰面。
“你来这么早？还没三点吧？”他一手抱球，另一只手扶着腰打量周逸。
他今天跟他穿得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如出一辙！白体恤黑长裤，连鞋子色系都相近，不同的是他戴了发带，而且周逸明显比他高。
“快了，今天不堵车。”周逸空着手来的，他来之前问杨纪枫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他说不用。于是就真的什么都没带，手里的水还是路过在门外买的。
“行，那咱们就早点开始，顺利地话还能早点回去。”他不废话，接了周逸手里的水，又把球抛给周逸，往后退了几步说：“你先打打看，我看你会多少。”
周逸抱着球，看他越走越远，给自己腾出巨大一片空地，颠了颠球问他：“怎么打都可以？”
“嗯，对，你随便打。”杨纪枫拧开水喝了一口。
篮球还能怎么打？上手拍几下不就会了吗？
还真不是，当周逸第三次直来直去拍球的时候，杨纪枫看不下去了。
他在一边抱臂旁观，刚刚自己玩了一会儿还有点累，想着刚好琢磨下教学战术，谁知道周逸一上来就错。
“不是这样，你站得太直了，重心往前一点。”他直接上手。
周逸站在原地听他安排自己，温热的手掌放在他后背，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得清清楚楚。
“你先原地运球，双脚分开，”他低头看周逸的腿，嗯，分开了。
“手拿好球，”他双手扶在周逸双臂上，看他姿势到没到位。视线落到球上，周逸双手拿球，这就让他找到一个错误点，
“手指发力，不要用手掌。”
他上手给周逸演示，周逸乖乖照他说的做。
“对啦，拍几下我看看。”他站在周逸正前方，看他怎么运球。
今天之前他设想过很多困难，比如球打着打着突然爆了怎么办，周逸体力不支倒下怎么办，球打到人怎么办……这些意外事故他太担心了，毕竟他没有证，更没有当教练的经验，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可是现在他发现，比起这些严重事故更让人苦恼的是，他没什么用。
周逸理解能力很强，学以致用能力更强，有时候他还没说技巧他就把球运走了。动作很快，也挺完整，就这么……教会了？
周逸一个来回运完球，停下看他。
他拍拍手，给他递水，“很好，这一部分你已经掌握了。”
周逸接过拧开喝几口，听他安排下一步，“下一部分学——传球！就咱俩互相传，今天把这个学会了任务就完成了！学霸学习能力就是强哈……”
他抱着球先在场内转转，提前热身。
周逸听他说完话，又喝一口水，若有所思地拧上瓶盖，把水放回去找他。
刚夸完周逸学习能力强，杨纪枫就感觉不对。
这球怎么老往他脚下抛？
“传球，要把球传我手上，瞄准了我扔——”他隔着5米远冲周逸喊。
周逸在一边点点头，等了一会儿重新传。
这次轨迹好！朝着他来的！
杨纪枫抬手稳稳接住，手指被震得微微发麻，嘴上还夸：“很好！这次不错！”
他兴奋地传回去，等着周逸传下一次。
接倒是接得挺稳，怎么这水平这么不稳定呢？
当周逸再一次用力过猛把球丢到他身后的时候，杨纪枫抬脚上前，“算了，换一项练。”
球砸到篮球架上，又被弹回来。
“练投篮吧！”
没练成，因为周逸说要休息。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练了一个小时，也该歇歇了。
两人并肩坐在地上，篮球放在一边，一起喝水。
“你之前打篮球都是什么时候？”他突然想起这个，周逸转学前的事他知道的还挺少。
“体育课，跟同学一起打过。”
“嗯，那你当什么？前锋？后卫？”他胡乱猜。
“替补。”周逸淡淡地说。
“啊？”杨纪枫猛转头，“你当替补，他们瞎了？”
就他对周逸的观察，除了偶尔发挥失常，总体水平也还行，难不成他原来班里更厉害？
“不是，”周逸听他夸张的形容，低声轻笑，“我总赶不上时间，就只能当替补。”
“哦。”杨纪枫想着也是，他平时参加那么多竞赛，不那么要紧的体育课肯定经常被叫走，这么一想……还挺可怜的？
“没事，替补也挺好的……至少他们还带你玩。”他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周逸笑得更大声了，“谢谢你啊，不仅带我玩还愿意教我。”
他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其实我投篮也不太行，挺差的。”起身之前周逸又说一遍。
“没事！你投成什么样我都能教！”前面的教学给了他自信，杨纪枫宽慰他，鼓励的话可太重要了！教练守则第一条：永远要相信自己的学员。
周逸半真半假地看了他一眼，要投篮不还是传球没学会。
杨纪枫大话出口，紧急补救：“当然还要看悟性！你悟得不好我就不教了。”
他半开玩笑，当教练都没收费，可不得给点威胁！
不过他刚开始是为什么来教周逸的？
周逸听他说完去拿球，站在杨纪枫给他画的线外——也就离篮筐3米。
嘭——
直直落入。
他转头看杨纪枫，对方给他赞许的眼神，又拉他到5米外，示意他再次尝试。
嘭——
砸到篮筐上，在上面滚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入筐中。
杨纪枫让他投了五次，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五次都中。
投完最后一球，周逸转身，试探着去看他表情。杨纪枫拉他到三分线外，语气严肃，对他说：“好好投，投不中我就不教。”
周逸抿嘴，垂眸看手里的球。
哐——
依旧命中。
杨纪枫在一边抱臂，冷冷地看着。
呵，
屁的不会。
投篮就没失手过。
周逸少说有185，两人穿一样的衣服更能看出腿比自己长，肩比自己宽。本来学习就比自己好，现在连篮球也不差了，杨纪枫内心五味杂陈。
周逸去捡了球回来，见自己投中后杨纪枫迟迟没有反应，站到线外再抛一次。
完美的抛物线轨迹，他注视着那颗篮球，直直地砸到篮板上，球被弹开，没中。
转头去找杨纪枫，他眼里充满着求助的意味，却只收获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你继续装。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