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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事业（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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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生气了吗？”气氛短暂的凝滞了一会，尤加暮没有辩解直接问道。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倒也不生气，他对尤加暮已经是没什么期待，甚至在意料之中，不然也不至于神经质的检查了一遍东西，找到了这枚嵌在纽扣里的□□。
卡里安语调微扬：“其实我你挺好奇你期待或者希望听到什么？”
既然放了窃听器总对自己听到的东西有一个构想。
尤加暮低垂着眼，银白的睫毛翕动了几下，“...不知道。”
“对，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哪来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
卡里安被他的答案逗笑，“怕我找雌虫消遣？”
“老是这么猜来猜去，假的也成真的了”，他开启那枚窃听器，颇有几分解闷的意味在里面，“你如果真的有绿帽癖，我也不介意满足你的。”
尤加暮握着智脑的指骨瞬间绷紧，青白色隐隐透露出来。
怎么办？什么办法都没有，总不能把他绑回来。
“不要再...逗我了”，他呢喃道。
卡里安听到听筒里低哑沉闷的声音，“只是玩笑，生气了吗？”
尤加暮不说话。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卡里安其实也不在意他的回答，收起无聊的趣味，承诺道，“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尤加暮青白的手指渐松，血色隐隐透了出来：“我没有这个意思。”
卡里安不疾不徐的说：“我觉得我需要一份事业。”
“嗯？”尤加暮不太跟得上雄虫转变话题的速度和天马行空的思维。
“之前一直围着你转，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矛盾”，卡里安慢条斯理道，“我不想做傀儡董事了。”
看起来产业很多，其实只占了个名头，还有点分红。
“瑞星旗下对拉纳拉索星扩建成旅游星的项目还不错，适合我接手。”
尤加暮蹙起眉心，拉纳拉索星气温零下几十度......
“不合适，去那实地勘测检索太辛苦了。”
卡里安语气透露讶异：“拍个照装装样子而已，难道我还真要做什么？”
“我决定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雄虫显而易见的对他的??置喙??感到不满。
尤加暮倏然沉默，雄虫的心思漂泊不定，什么都不懂，吃到苦了自然会后退，“....可以。”
完全没必要在这个上面和他起什么争执，即便察觉出卡里安想要脱离他羽翼的念头也没必要生气。
卡里安或许聪明但也十分天真，优渥的生活很难不磨平任何虫的意志，没有例外。
*
尤加暮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静静凝视了屏幕一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直到智脑响起，他强迫性的把雄虫从脑海里剔除，不能影响工作。
尤加暮去到会议室——
西特·纳塔夫坐在会议室尽头的椅子上翘着腿等着他，知道他进来眼也不抬仍然注视着终端。
尤加暮在他身侧坐下。
一片沉静，他控制不住心里翻滚的戾气，这些虫倒底为什么一直给他找事干，总有一天全把他们摁死。
几分钟过后尤加暮平复了一会暴戾的情绪，淡声道：“纳塔夫先生，我下午要去纳顿星，如果有事直说就好。”
西特转了下椅子面朝尤加暮，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智脑：“菲比死了？”
当然，那个蠢得只会拖后腿的贱虫，甚至不需要他多耗费脑子，稍稍激一下他，也不用浪费他们的子弹，自己就被异兽吃掉了。
很环保的一枚虫。
他还叫下属把那只异兽杀了火化，不管怎么样骨灰都带回来了，该感谢自己的。
“我也很遗憾，但上战场总有这样那样的风险”，尤加暮平静的说。
西特当然并没有多在意这个笨孩子，但雌虫的态度是对纳塔夫的一种挑衅。
再放任下去，尤加暮还认得清是谁捧他到现在这个位置。
“如果上将还是这种态度，我认为我们的交易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西特十指交叉搁在桌上闲适道。
选举需要大量的资金消耗，免费的天使投资虫这个身份不适合纳塔夫，他们需要看到回报率和诚意。
尤加暮没忍住笑了，略带讽刺，有些蠢虫总以为给了他漏了一点油水，自己就该给他们一辈子打工到死吗？
假模假样的夸赞自己的无私奉献，不知道还以为付出了什么，为什么总爱夸大自己的功劳，时刻提醒着让他偿还，他们难道没从他身上吸取利益吗？
给了他一斤棉花，却需要他奉上崭新的联邦，贪得无厌。
都该去死。
尤加暮指尖若有所思的敲了敲会议桌，发出沉闷的声响，“是该好好考虑，或许投资反叛军确实比投资我来的更有性价比。”
西特敏锐抬眼：“什么意思？”
尤加暮轻笑，“比起威胁我，不如想想怎么扳倒家里的老头子吧。”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西特也不过是纳塔夫话事虫分出来的一颗蛋而已，不想着怎么爬上去天天挑他错处，蠢的要命。
以为自己家很团结吗？还真把自己当碗菜了。
看着西特精彩的表情，尤加暮起身：“想想该怎么选择吧，西特。”
“反叛军首领死了，休养生息也要一段时间，现在最大赢面的牌在你手里。”
“也该动动脑子想怎么好好利用我”，尤加暮摆出选项，“是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还是让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西特重新审视面前的雌虫：“选举成功的赢面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尤加暮不做什么承诺。
西特刨根问底：“那剩下百分之五十在？”
尤加暮目光幽深冷冽，对他的聒噪已然没什么耐心。
西特面色不变：“上将，如果要我全力支持你，意味着完全站在尼布森罗他们对面，等他上位我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所以该拿出诚意。
“我太年轻，要允许我的失败，也要相信我有东山再起的能力”，尤加暮微微侧着脸，日光模糊了他的轮廓，但仍显得锐利。
他居高临下轻微的眯起眼，许下支票，“同样的，我们在一条船上。”
任何许诺都没有利益来得有用，他们都深谙这个道理。
*
卡里安回到木原休息处，莫名看着多出来的胖胖的雄虫崽。
卡里安没懂木原这房子里还塞了多少虫，他探究的眼神扫过这位老师，年纪这么大还能生小孩。
还是小看雌虫了。
这目光实在是难以忽略，却很容易猜到他在想什么，木原警告的看了一眼雄虫：“不要乱想。”
“这不是我的孩子。”
是某位富商朋友的幼崽，带有基因病，活不了多长，原本只是说让木原代为照顾一段时间，但因为债务问题不知道逃哪去了，没有下落。
卡里安垂目看着木原发来的消息，沉凝了片刻，想起尤加暮肚子里的孩子。
不愿意细想的如同沉底的冰山浮出海面，如果是个雌虫也就罢了，在虫蛋里就比雄虫要坚强。
可是听尤加暮说是个雄虫，雌虫反复的情绪、雄虫不足的信息素都容易影响他。
卡里安以前提取过的信息素腺液不知道够不够支撑一个雄虫在虫蛋里所需要的，对自己的孩子他无法不生出恻隐，那些隐秘的情绪翻滚了起来。
“怎么了”，木原察觉卡里安骤然降低的兴致。
“没什么”，卡里安不想多说什么，他只想逃避。
“我认识你”，虫崽胖胖的手拽了拽卡里安的裤腿，“新闻上。”
卡里安抱起他放在儿童椅上，随意道：“是吗，什么新闻？”
“看见你抱着雌虫...”
“行了行了”，卡里安制止他，想想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新闻。
*
几天后，医疗器械到了。
卡里安从手术室幽幽转醒，脸色苍白，“怎么样，能取出来吗？”
木原摘下手套，灰色的瞳凝视着雄虫：“腺体怎么回事？”
卡里安平静道：“没怎么。”
木原愠怒：“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在用脑子思考问题。”
“就算再怎么样，身体是你自己的。”
“你...”雌虫被气到了，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卡里安捂着胀痛的头，掀起眼皮，稠密的眼睫落下一点阴影，恹恹的扫视着他：“我都不在意。”
“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后悔”，木原冷冷道。
“后悔就后悔吧，到时候再说”，卡里安有些疲倦，“说到底生命不就是用来后悔和浪费的吗？”
什么歪理。
木原不能理解也不想尊重，最后道：“随便你。”
“做手术还得等一两天，你现在身体状态不好。”
卡里安：“...嗯。”
“这个定位器是特制的，只有在虫体内才能有信号，取出来会被发现”，雌虫道。
卡里安不太在意：“取出来，再给我放进手腕上，位置浅一点。”
到时候自己能直接取出来。
“使唤我倒是挺顺手的”，木原冷哼一声。
卡里安随意开玩笑道：“没准是上辈子欠我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