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大修】暗潮（1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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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凌曜昨天抽空回了一趟端家老宅，总算见到这个所谓的驯马师傅。
彼时他正和老爷子面对面下棋喝茶，不苟言笑的端老爷子不知听到什么朗声大笑，捏须饮茶，执棋落子，气氛和谐温馨，俨然一副阖家欢乐，祖孙感情深厚的模样。
这的确是老爷子梦寐以求的子孙孝顺，家庭和睦。
端凌曜抱臂靠在门框，欣赏不到三秒，阻拦不及的管家保镖匆匆赶上来，尚未出声，端凌曜却突然鼓起掌来。
好气氛戛然而止，茶室里爷孙俩被吓了一跳，看过来时更是吓了一大跳。端凌曜一挑眉，走上前俯身拾起老爷子失手丢在地上的棋子，轻轻抛了回去。
室内一片寂静，香炉里特调熏香散发着丹桂和茶叶的清香，可能是因为这是沈穆亲手制的香，所以染上了他的气味，闻起来很放松。端凌曜招手，候在门前的管家快步上前，硬着头皮：“大少爷。”
端凌曜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香带走。”
“……什么？”
端凌曜不再解释，转身就走，全程没能开口说一句话的磐衢集团前董事长端崇林眼睁睁看着长孙如此目无尊长，一时情绪激动涨得脸色通红，抄起拐杖砰一声将整张棋盘扫了下去！
“混账！”
“爷爷！”
倒是坐在端崇林对面的男人快步下地，扶住老爷子的身体替他顺气，递过茶杯：“您别激动，大夫说了您心脏不好，情绪不能太激动，小心血压！”
端崇林没接他的水，反而将他向后一推，茶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眼看另一个孙子头也不回就快走出房门，端崇林登时怒气更甚：
“端凌曜！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端凌曜充耳不闻。
端崇林再次咳起来，咳声愈发剧烈，梗着口气脸红到仿佛快要滴血，刚才被泼一身茶水的男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转身冲端凌曜道：
“大哥！爷爷都这样了，你好好和他老人家说话不行吗！”
正领佣人进屋的管家骤然间脸色变得很惊恐，快步上前低声阻拦：“二少爷……”
但端凌宇猛地抬手：“陈叔，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在这对大哥指手画脚，我也知道大哥看到我出现在这里生气。但我到底也是爸的儿子，是爷爷的孙子，爷爷如今身体不好，父亲又……大哥要忙公司的事，在爷爷跟前尽孝这件事，就交给我。”
“大哥，您看这样行吗？”
这气氛太诡异了，佣人沉默且迅速地将桌案上的香炉收拾干净，又拉开抽屉，将里头放置熏香的长盒打开，小心捧住那一小盒的手工香，快步恭敬地捧到端凌曜身边：
“端董，只剩这么多了。”
端凌曜瞟了一眼，不是很满意的样子：“送到车上。”
“是。”
端凌曜重新迈步，除了一开始的三秒钟，其余时刻他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屋内的爷孙俩，仿佛特意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带走这盒手工熏香一般。
第三天一大早，端凌曜晨练过重新回到卧室，正打算喊沈穆起床，但没想到他已经醒了。
今天天气不错，窗外日光正暖，透过窗帘缝隙悄悄淋在Omega乌黑的发顶，在雪白的侧脸绣上一条白金色的明暗线，勾勒出睫毛弯曲的形状。
尽管他们两个孩子都成年了，但Omega依旧漂亮如初，脸上看不出任何时光的痕迹，此时正坐在床中央，满脸混沌地用力眨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光线照在眼皮上，刺得眼睛发涩。
端凌曜看了一会，觉得刚才晨练消耗的精力又有恢复的架势，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走到床边挡住光线：“来，喝点水。”
沈穆也没伸手，仰着头追到端凌曜的手前，嘴唇吮着他的手指一点点蹭到杯口，慢慢从被窝里伸出双手，包裹住端凌曜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喝了几口。
干燥的嘴唇刚一接触温水，像是落入水中的银杏果，隔着透明的杯壁都能看到嘴唇上闪烁的细光，端凌曜眯起双眼，干脆坐在床沿，等着沈穆喝好了，把剩下小半杯水解决掉，抬手抹了抹沈穆仿佛上了唇彩的嘴唇。
“老公…”
“嗯，”端凌曜握住沈穆的手腕，俯身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个吻，“今天醒这么早。”
沈穆早晨没什么精神，喝过水之后胸口那股闷浊感淡了些，困意再次涌上来，又一次倒进端凌曜的肩窝里，蹭到他的脖颈，嗅着这里的味道。
Alpha刚运动过，汗水里的信息素未被热水问完全冲刷干净，依然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况且没有那些无趣的西装领带，Alpha全身饱满肌肉弹软舒适，比枕头好抱多了。
除了有个硬东西顶着他的肚子之外。
沈穆被烫醒了，后知后觉睁开双眼，扶着端凌曜的肩膀拉开一个距离，不过没敢低头，而是望着Alpha平静中又有点落寞的眼睛。像是被强行占了便宜又不得不忍耐的家庭良夫，保持沉默的样子看得沈穆心里备受煎熬，一时顾不得害羞，捧住端凌曜的脸亲他薄薄的眼皮：
“昨晚说好等你回来一起睡觉的，对不起老公。”
沈穆刚睡醒，信息素状态稳定，没有过分溢出，但S+Omega散出来的味道香甜依旧，端凌曜的手不知何时滑到Omega的臀后，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宽容地笑笑：“没事，昨晚的确回来太迟了，你累了就早点睡。”
“今天也要加班吗？”
“可能。”
沈穆难言失望，伸出胳膊环住端凌曜的脖颈，主动上前坐近了些。贴身的真丝睡裙包裹着孕两月的小腹，沈穆的睫毛几乎快擦到端凌曜的脸颊，倒映着Alpha下沉的眼睛，咬住他柔软的上唇，吮了吮。
端董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香味迷得神魂颠倒，但残留的理智让他保存了成熟的绅士皮，言简意赅：“穆穆，你这样上班可能会迟到。”
“今天的课在下午，上午的教研会我已经请过假了。”
沈穆歪了歪头，那根映在他脸颊的白金线条便延长爬上他露出的脖颈，填满睡衣微微凸起的一点，他飞快地垂眼，Alpha话是这么说，但双手却很诚实地扶稳自己的大腿，掌根也迅速将裙摆推到腰间，握住他的腰。
沈穆笑着勾住端凌曜的脖颈：
“怎样都可以，抱我。”
下午沈穆下车时不慎抻到腰，一股酸意登时从腰窝炸开，腿也软了，脚也浮了，差点一头栽下去，好险被端凌曜抓住手臂，整个人又重新捞回车上。
清晨微隆的小肚子此时明显涨大一圈，像极了吃多了把胃撑起来的饱胀，再多一点就要溢出来了，端凌曜不敢用力按下去，手掌虚拢着这里，摆弄手办似的把妻子重新抱回座椅上，伸手去摸他的脚踝：“磕着没有？我看看。”
但端凌曜的指尖刚掀开裤脚，沈穆立刻低低哼了一声。上午被攥握太多次，导致沈穆现在看到这姿势都有些害怕，他连忙收回自己的腿，小声哀求：“没事的老公，但我得走了，不然真的要迟到了。”
端凌曜不是很满意妻子的突然躲避，但司机还在，他也不好多做什么，照例揽过沈穆的肩膀，说：“还有三十分钟，不着急，我再检查一下腺体。”
沈穆顿了一下，揉着脖子微微偏过头，将长发再次拢起，拨至一边肩头，侧过头让端凌曜替他解开领口的纽扣。
交叠的高领包裹着Omega修长的脖颈，因为在贴上抑制贴的基础上又缠了一圈绷带，蕾丝的镂空高领仿佛加了层珍珠白的绸布，瞧不出任何端倪。
端凌曜小心地用两只手拆礼物似的解开这枚镶嵌在腺体处的珍珠纽扣，将脆弱但精致的蕾丝领口翻折下去，沈穆低下头，浅浅一圈绷带将腺体和这里的痕迹全都藏起来了。
“看得见痕迹吗？”沈穆问。
早上端凌曜太凶，在他脖子上咬了好几口，光靠抑制贴肯定遮不住，只好用绷带缠住，但好处是这几天蓄积的信息素全都释放干净，身上的困乏疲倦全都消失了。
“没有，全都遮住了。”端凌曜重新将他的领口整理好，再次扣上扣子，最后把头发放回来，挡住后颈，“别闷太久，下了班就让平岚替你解开。如果在学校感觉不舒服的话，喊他俩帮忙，不要硬撑……穆穆？”
沈穆捧住Alpha的脸，明知故问：“他俩是谁？”
端凌曜知错就改：“我们的孩子，端霁羽和端霜琼。”
沈穆这才满意。
十分钟后沈穆踏入人文学院，现在正是第一节课，学院内十分安静，偶有鸟雀飞过的振翅声，但不见人影。
沈穆一边上楼一边看手机，回复两个孩子发来的消息工作上的消息，甚至还有端爷爷的消息……沈穆看着端爷爷问他是否有时间一起吃饭的消息满头雾水，不知为何想起早晨端凌曜那双黝黑落寞的眼神，隐约觉得出了什么事，想了想，还是回复：
“爷爷最近身体好点了吗？凌曜最近忙，等他忙过这一阵子，我们带着孩子们一起回来看您。”
等着消息发送过去，沈穆又长长叹了口气，他昨晚睡得太熟，早上又和端凌曜在一起，生怕自己看到什么情绪失控被他发现，一直迟迟不敢打开监控，但眼看着就要到办公室，不论如何，也都要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想到这，沈穆不由得停下脚步，握着手机，指腹艰难地落下去——
“沈老师？”
指尖距离屏幕只剩不到一毫米的距离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沈穆一惊，手机登时脱手，顺着衣服向下一滑，他连忙环臂捧住肚子兜住手机。
衣物下原本不明显的孕肚被盛出一个鼓囊的形状，很快又重新匿在衣物之下，沈穆拿起手机，走上楼：“高老师。”
高戌诚回过神，Omega突然放大的脸蛋美艳惊人，他还未仔细欣赏这张脸蛋，一股浓烈新鲜的Alpha信息素便悍然涌来，即便这股味道的主人不在，但如此浓烈的味道依然足以威慑任何一人胆敢接近Omega的同类。
沈穆不明所以地看着高戌诚退后了几步，望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忐忑道：“今天…还有面包吗？”
高戌诚脸色莫名有些难看，维持着这个距离对沈穆一笑：
“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大修】暗潮（12.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