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女鬼 ...
-
燕睁开眼入是一片白,正当她懵逼的时候有人推开门进来。燕转头去看来人是谁,一头粉毛,低着头隐约能看见脸上挂着的黑眼圈小付付?
“付付?”
付丹惊喜“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医生说你醒了可以吃一点清淡的……”
“发生什么了?”
付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泪不挣钱的往下掉,快步走过去抱着燕放声大哭,断断续续的说“曦学姐.....曦学姐她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她.....她死在我面前...因为我,我明明可以救她的。”
燕摸了摸付丹的头,等她慢慢稳定下来后问到“嗯,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具体,准确,不可以含糊其辞。”
“就,在那里我们不是分开去忙自己的事情吗?然后……”
事情回到与燕分离的时候,付丹小跑着前往广播站 她想着要怎么处理的时候撞到了人 ,付丹揉着额头抬头刚想骂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就被曦楚一脸紧张兮兮的拉着问“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付丹一秒入戏慌慌张张的说:“曦学姐,你有没有看见阿燕我找不到她了”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抽抽噎噎的,还不可怜。
曦楚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去,冰凉的手触碰到付丹时让她无意识间蹭了蹭。曦楚愣了愣,恢复平常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摸摸头“乖,我去找她你先下去,去楼下等我好吗?”
付丹乖巧的点了点头“曦学姐你要小心点”看着曦学姐离开后,转身就向广播站的方向跑去,因为她穿的护士服也没有什么人怀疑,进去后直接打晕广播站里面的人。
接下来尖锐的警报声响起,付丹转身离开从窗户外顺着管道滑了下去,安全落地后就靠在那棵绿油油的树下面 。
听着楼道间传来的跑步声和尖叫声还混杂着几声咒骂声 。
闭上眼休息,计算着时间“一二三……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视线让她抬头,曦学姐就站在三楼她们那间病房的窗户边眼神温柔平静的看着她。
付丹整个人都僵硬了,她以为曦楚找不到燕就会下来。当爆炸声响起的前一秒付丹整个人几乎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 跑到了3楼 。
推开那间门的瞬间付丹就冲过去抱住曦学姐,虽然她知道这是假的,曦楚已经死了,但她还是好想好想抱抱她。
紧紧的抱着曦楚一点也不想松开手,曦学姐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小付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一手环抱住她的腰一手拿着麻醉剂。“乖睡一觉就好了我的学妹。”
直接扎进小付的脖子里冰凉的液体流进小付身体,在她昏迷的前一秒只能看见曦楚抱着她从三楼跳了下去。
燕静静抱着付丹听着她讲述两人分开后所经历的一切。
“你很勇敢了,不是吗?之前那个怕疼,怕打针的小女孩现在也可以义无反顾的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是曦学姐她,她不在( ??? ? ??? )”
“看身后”
付丹一脸懵的转过头只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那是”
“你的曦学姐”
付丹猛地抬起头,额前的粉毛随着动作颤了颤,像团被惊飞的棉花糖。那双翡翠色瞳孔骤然收缩,虹膜边缘泛着水光般的透亮,连睫毛都凝着未抖落的错愕。
付丹喉结轻轻滚动,指节攥紧燕的衣服,声线突然像被冻裂的玻璃——"你说什么?"
“我说她就是曦,学,姐”燕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淡的像是在说家常 。
付丹再次转头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的那一道虚影 。然后突然转头看向燕,燕静静看着她疑惑提问“你要压在我身上多久?”
小付惊讶的叫了一声立刻从病床上下来了,乖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所以你是用什么方法保下她的?”
“没什么,一点小礼物而已”
“她现在能说话吗?”
“不能,对了我蛇呢?”
付丹打着哈哈想敷衍过去,被燕冷冷的看了一眼 然后老实交代“还在废弃医院那里”
燕沉默了一会,然后她指尖突然发力,还没等付丹反应过来,——针头就已经扯离手背,透明敷贴被带起半卷,暗红血珠顺着静脉走向渗出,在苍白皮肤烙下蜿蜒的红痕。
输液架因猛力拉扯发出哐当巨响,塑料管里的药液还在惯性中晃荡,燕垂眸盯着针头上悬着的液滴,指腹抹过针孔时带出的血渍,在白床单上洇出枚细碎的红梅。淡声开口“出院。”
“也没见过你这么关心那条蛇啊 ”
“医院的味道让我反胃”
“哦,好吧我给忘了”
当天上午燕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开车去接那条蛇,新医院离老医院不是很远 开车不堵车的情况下 半个小时就能到 。
车开到老医院旁边停下。
少女纤细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咔嗒"一声轻响,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漆皮小皮鞋试探性地点了点湿润的泥地,鞋跟沾上新鲜泥渍的瞬间突然发力,整个人轻盈地跃下车厢。
昨天刚下过雨的空气里还飘着铁锈味的潮湿,她黑色铅笔裤脚溅上两三点泥浆。白色短袖在风里鼓成帆。
黑色毛线外套的袖口早被扯得有些脱线,此刻正随着她仰头的动作滑到手肘处,露出小臂内侧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30m外,废弃医院的玻璃窗像被打碎的犬齿,参差不齐地反射着晨光。
副驾驶的少女无语的翻白眼。
“燕子,不至于吧只是下个车又不是去走红毯不至于要这么优雅吧 ”
收获一个后脑勺 ,付丹气鼓鼓的跟上。
燕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废弃医院走去,黑色小皮鞋踩过积水的洼地,溅起细碎的水珠。跟在她后面的付丹,嘴里小声嘟囔着:
“说什么只是讨厌医院的味道……明明就很担心嘛。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谁听见似的。
废弃医院的铁门半开着,锈迹斑驳,仿佛在无声地邀请她们进去。燕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的摸了摸外套上的纽扣,脚步却未停,径直朝里走去。
她们来到出事的地点,小白蛇静静趴在窗台上阳光透过破碎玻璃照在她的鳞片上,一道道彩虹折射在走廊里。让废弃的地方多了一丝生机。
燕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打破了这片宁静 ,小白蛇像是有感应一般的抬头。蓝色的眼眸有些委屈的看向面前这个人类,更像是控诉一般。
燕将手主动伸过去,小白蛇有些惊讶然后乖乖爬到燕的手上。
付丹在一旁调侃“哇哦,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呢”收获燕的一个白眼。
众人上车后 ,燕将小白蛇放在自己腿上开车回家。
正午的阳光炽烈地倾泻而下,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郊区别墅的铁艺大门。车轮碾过碎石小径,发出细碎的声响。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的玫瑰园——
雪白的花瓣在烈日下泛着近乎透明的光泽,整齐排列的花株犹如列队的士兵,沉默而肃穆地伫立着。
每一朵玫瑰都挺直了茎秆,尖锐的刺隐在翠绿的叶间,像是无声的警告。微风拂过,花海泛起细微的涟漪,却诡异地没有一丝芬芳,只有干燥的热浪裹挟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付丹眯起眼,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车窗。这片刺目的白,美得近乎残酷。
“你是要在车上过夜吗?”
反应过来后付丹向燕做了个鬼脸,开门下车一气呵成,快步跟上燕。
“阿燕,你家的玫瑰花还是这么好看啊!”
“别想了,不给摘”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委屈巴巴的看着燕。
“想得美,一棵都不行”
付丹小声跟旁边的曦学姐吐槽“我跟你说,阿燕她把这里的玫瑰花看的比命都重要,之前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给她花弄断了一棵,然后……”
付丹汗流浃背了,一片花瓣静静悬浮在她脖子边上。
燕抱着小白蛇站在楼梯上,手还保留将花瓣丢出去的样子。
“……”
“……”
“燕子,我错了嘛”
“……”
“你一个月的冰淇淋我包了”
“好”
花瓣飘向空中随后慢慢膨胀没过多久就整个炸开,无数白色花瓣慢悠悠的往下落像极了葬礼上飘落白色纸钱。
“这是……干嘛?”
“你说呢”
付丹摇摇头快步跑到燕身边,抱住她蹭蹭蹭“好,阿燕告诉我呗”
燕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纪念你的曦学姐”
“……我忘了”燕扶额。
付丹低着头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眼眼泪汪汪的看着燕。
“走吧,先进屋”
小付点点头将手放了上去。
门轴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厚重的橡木门被缓缓推开。
燕一手抱着一条蛇,一手牵着一个人,身后跟着一只鬼。
两人一蛇一鬼来到沙发上,燕将蛇放在沙发上。
“我去洗个澡”
“我也要!”
小白蛇猛的抬头看向要跟燕一起去洗澡的付丹。
“哦,衣服在衣帽间自己去拿,不许进我的卧室”
燕回到卧室,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走进浴室。
滚烫的水流从花洒喷涌而出,瞬间蒸腾起氤氲的白雾,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笼罩了她。
燕仰起脸,水珠顺着她湿透的刘海滑落,流过紧闭的睫毛,沿着脖颈的曲线一路蜿蜒而下。
热气在浴室镜面上凝结成模糊的泪痕,外套早被随意扔在磨砂玻璃门外的脏衣篓里。
热水冲刷着她苍白的皮肤,渐渐泛起淡淡的粉色。
水声在瓷砖上溅起细碎的声响,蒸汽中漂浮着柑橘沐浴露的清香。她低头看着水流在脚边汇聚成涡,打着旋儿流入排水口。
热水持续浇注着,直到整个浴室变成潮湿的茧。
洗完澡后,燕穿着短袖短裤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楼下走。
到楼下后,坐在沙发上给吹风插上电插头与插座接触的瞬间迸出细小的蓝色火花。
吹风机随即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沉睡的野兽被惊醒。
热风掀起发丝的刹那,几滴水珠甩在落地灯罩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墨色□□在暖风中翻涌,时而露出白皙的耳廓,给小白蛇看的一愣一愣的。
吹风机吐出的气流越来越烫直到最后慢慢恢复平静。
付丹擦着头发走过来,拿起吹风机吹她的头发。
燕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规规矩矩的放着,闭上眼睛休息,等她的好友吹干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渐渐消失,燕缓缓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但我会先找一个容器给学姐,让学姐在那里面养身体。”
“人偶娃娃?我家里正好有好几个没有弄好的人偶,如果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需要的话我在弄”
付丹听到后眼睛瞬间亮晶晶的“好耶,这样学姐就可以有缩小版的身体了,燕子!”
燕躲开了付丹的拥抱,她的拥抱简直就是要燕的小命。抱的特别紧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她会摇燕的身体。
“咳咳”
付丹吐了吐舌头,“走吧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适合曦学姐的人偶身体”
燕点点头,随手将那只爬不上来就蛇给拿起放在肩膀上。
小白蛇蹭了蹭燕的脖子。燕带着她们来到了工作室,里面乱七八糟的,进门右手边摆放着看似乱七八糟的干花,实则个个都整齐划一。
几位站在那座巨大的柜子前,仰起头——三米高的橡木柜几乎顶到天花板,两米宽的玻璃橱窗像一堵沉默的墙。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透玻璃,在那些排列整齐的人偶娃娃身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柜子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娃娃:瓷白的脸蛋上点缀着玫瑰色的腮红,玻璃眼珠在光线变换间流转着生动的神采。
最上层是穿着蕾丝礼裙的法国古董娃娃,金发被精心编成辫子,缀着珍珠发夹;
中间几排摆着穿着各国传统服饰的玩偶,日本市松人偶的黑发用红绳束起,荷兰木鞋娃娃的蓝裙子浆洗得笔挺;
最下层则是几个正在眨眼的机械人偶,发条钥匙在它们后背微微反光。
她呼出的气息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白雾,指尖无意识地追随着某个穿苏格兰格裙娃娃的轮廓。
所有人偶都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橱窗角落的湿度计显示着恒定的45%——这座精致的囚笼里,连时间都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凝固。
燕打开玻璃橱窗,从柜子的最底层翻出好几个箱子,箱子一个接一个打开,里面放着的娃娃像是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