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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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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的深夜，墨衔站在尸体中，手里通讯器闪着红光，微弱的光照在他沾血的侧脸上。
身边一片寂静，墨衔垂眸看着通讯器，眼里满是阴霾，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半个小时前：
“喂，小言你在哪里？”墨衔撑着把黑伞，站在大楼前，侧腰处的手枪闪着寒光。
“你左手边第二个大楼顶楼。”电话另一头传来模糊不清带着些困意的声音。
墨衔微微斜伞，抬头看去，安燕大厦顶楼隐隐约约闪着和他手中通讯器相同的绿光。他知道，时言真的在那里，仔细一看发现那里好像没有避雨的地方：“你去找个避雨的地方，别感冒了。”
“我穿了雨衣。”时言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什么时候开始？”
“随你。”
“哦，那现在吧，快点结束我好回去补觉。”
墨衔没有说话，带上耳机，收起雨伞。片刻后把大厦的锁撬开了。
“衔哥，监控都关了，目标在十二楼的董事长室里，周围大约二十人。”通讯器另一头的人顿了顿，有点担忧，“你和小言两个人可以吗？”
“废话，肯定可以。”墨衔翻了个白眼，放下铁锁推开门，走进大厦。
片刻后，墨衔在十楼和十一楼的楼道停下。
墨衔：“小言，先找个壮的狙了。”
时言没有回应，一声枪声通过通讯器传来。
“我靠，小言怎么一下子把那帮雇佣兵头头狙了？！”季谦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盯着董事长室中慌乱的画面，满脸震惊，“不愧是我言哥，生病了眼光都这么好。”
“闭嘴，季谦你话好多。”时言语气听起来不太好，带着些许烦躁，“以后别找我要作业抄。”
墨衔原本还想借着这事儿骄傲几句，结果听见时言生病了，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小言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墨衔往楼上一边走一边问。
“说了你会让我来吗？对面二十个人，十几个格斗高手，你要和他们肉搏？还是靠那两把枪射死他们？够吗？”时言忽然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叹口气，“安心干你的，我没事。”
墨衔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知道走到十二楼楼梯口：“我到了，先不说了。”
季谦一下子有些无措，拿起手机给时言发消息求饶。
高手：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多嘴了！别不帮我写作业啊！???
言：滚。
高手：不要啊哥！亲哥！我明天再不交作业会被老班打死啊！
言：关我什么事？
高手：不要这么绝情啊好哥哥！
言：去学校表白墙上说我是你爸爸就给你抄，不能匿名。
高手：……
言：。
高手：你别言而无信。
季谦看着对方暗下去的头像，欲哭无泪。
如果世上有哑药，他绝对会第一个买。
忽然，季谦听见墨衔低骂了一声，随后墨衔那头变得声音嘈杂。监控画面也很乱，全是血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他把无人机调了一下位置看见墨衔和一个壮汉扭打在一起了，而且似乎慢慢开始占了下风。
墨衔额角被那个壮汉拿棍子砸出了血，手臂上也出了淤血，下唇咬出了血，皱着眉，逮住机会一拳挥过去却被躲了，一膝盖顶到了那个壮汉的小腹。
壮汉似乎是因为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打了，有些恼怒地掐住了墨衔的脖子。
墨衔手中的枪早就被打到了一边，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一开始还用力地锤着那人的手，渐渐的，力量越来越小，意识也变得模糊。
“言哥！你快点帮帮衔哥啊
大喊大叫，补充道：“在路上了，别吵。”
其实路上是已经到了十楼楼梯口了，跑得太急从安燕大厦下来的时候还在楼梯上摔了一跤，白皙的脚腕一片青紫。
时言忽然停在十二楼楼梯口：“季谦，灯能调暗吗？”
季谦愣了一下：“可以，多暗？”
“能让我看清就够了。”
过了两秒，灯光暗了下去，时言站在暗处，调试着手枪。
“哥，你会用手枪吗？衔哥不是没有教过你吗”
“小时候在佳德学过。”
“谁教你的？”
“时胜高，他猜到了姓钱的废物会把我扔了，教我防身。”
季谦有些失神，时言从来不会主动提起关于他在佳德家族的过去。
在他失神的时候，时言已经轻松解决了那个壮汉和目标人物，拍了个照给雇主看。
“叮咚。”
随着一声提示音，墨衔的卡里多了五十万。
那张卡，虽然说是墨衔的，但实际上是他们三个人共用的。
雇主：完成地不错，小家伙，你们那里有人受伤吗？医药费我出了吧。
杀手257a：没有，谢谢。
雇主：真是厉害啊。
时言将手机放回口袋，随后离开了。
“季谦，来把墨衔搬回家，我去医院一下。”
“怎么了？”
“头有些晕，还有点冷，可能发烧了，别和墨衔说。”
“明白，那问起来呢？”
“说我去散步了，挂了。”
“哦，拜拜。”
十五分钟后季谦赶到这儿的时候就看见墨衔看着闪着红灯的通讯器，满脸写着两个大字——“不爽”。
他有些胆怯地喊了句，声音甚至有些发抖：“哥？”
墨衔回头看着季谦，眼神像是淬在冰水里，语气也冷得吓人：“时言人呢？生病了还乱跑。”
季谦吓得一激灵，浑身鸡皮疙瘩，慌慌张张全抖了出来。
不好意思了言哥，不卖你，你衔会弄死我。
墨衔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走向电梯，回头看着吓傻了的人，更加烦躁：“愣着做什么？回家。”
“啊？……哦。”
墨衔和季谦回到家也没有看见时言的身影。
季谦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个遍，挠了挠头，有些纳闷：“言哥怎么还没回来？”
墨衔站在阳台上给时言打电话，一直都是忙音，皱了皱眉：“谁知道，他把位置共享关了。”
季谦一听，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有多想，单纯以为时言有事忙：“唉，反正言哥那么厉害，你先洗澡吧，我再打打电话给他。”
墨衔点点头，转身去浴室。
时言差不多五点才回来，墨衔和季谦还没有睡醒，看了看时间把菜放在厨房地上，关上门做早饭。
时言眼底一片青黑，困得不得了，神情恍惚，切菜的时候还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时言做好早饭，一转头就看见依在门框上的墨衔，双手抱胸盯着他看。
时言被盯地有些不自在，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干什么？”
墨衔拉开厨房门，走过去帮忙端菜，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夜不归宿，去做什么了？”
时言抬头看了墨衔一眼，淡淡道：“见人。”
墨衔闻言挑了挑眉：“谁？”
时言：“没谁。”
墨衔皱了皱眉，把碗放在桌子上拦住要去房间的时言，凑到他的颈窝闻了闻，一股玫瑰花香，佳德家族特有的一种香料，脸色顿时沉下来：“没谁？时言，你最好说实话。”
时言依旧垂着眸，没有说话。
墨衔冷血一声，松开手：“去见时胜高了吧？见他干什么？”
墨衔还想要说些什么，时言忽然低低开口：“他是昨天的雇主，还有，我是回家洗的澡再去的。”
墨衔愣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知道时胜高因为时言总是照顾他们，但是他没有想到还会照顾他们生意。
时言没有管墨衔，继续说，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想让我回家族。”
季谦刚好从房间里面出来就听见一句“他想让我回家族”，顿时急眼了：“去他妈！虽然不清楚你们两个前面说什么了，妈蛋的那个姓时的那群畜生，当初把你扔到孤儿院现在看你牛逼又想给你接回去，他妈配吗？！”
墨衔瞪了季谦一眼，随后看向时言，有些害怕：“你怎么想？”
他怕时言走，也怕佳德家族那群人又对他不好。
时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回了房间。
时言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很快睡了过去。
墨衔轻轻帮时言把门关上，和季谦坐在沙发上吃早饭。
季谦感受到墨衔的沉默，也有些心情不好：“墨衔，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墨衔吃粉的动作顿了顿，扭头看着季谦：“嗯？”
“佳德的人最近经常来找言哥。”季谦忍不住皱眉，把碗放在桌子上，忍不住想要大声说些什么，想到房间里补觉的时言又低了下来，颇为苦恼：“言哥真的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毕竟回了佳德就不用和我们一样一天到晚出生入死杀人，就可以回去当佳德二少爷了。日子肯定比和我们一起好吧。”
墨衔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随他吧，赶紧吃，吃完我洗碗。”
时言从被家族抛弃，和墨衔季谦一起在孤儿院受罚再到为了逃出孤儿院一起攒钱，现如今时言不恨佳德了，只希望他们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了，他只想和墨衔他们待在一起，哪怕回去可以衣食无忧，他也绝对不会回去。
就像鱼离不开水，他怎么会离开曾经带他离开深渊污秽的太阳？
到了时间，墨衔把时言叫起来。三个人一起去学校，不过到综合楼就分开了，季谦和墨衔一起去蕴理楼，时言去文明楼。
B城一中分了三楼：蕴理楼、艺涵楼、文明楼。蕴理楼是初二到高三所有的理科班，艺涵楼是高一到高三所有的艺术班，文明楼以此类推都是文科班。
墨衔和季谦，都是高二理一班；时言高二文一班。
时言刚坐到位置上，就有女生来递情书，他抬头看着那个女生，脸红彤彤的，抿着唇的样子很可爱，但是要是同意了，大概会死在床上，想到这里，时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看向那个女同学：“不好意思，我觉得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
时言带了黑色的口罩，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白皙甚至有点透明。因为昨晚出任务搞到很晚才睡，早读打算补觉来着，但是刚睡着就被班主任章怡揪着耳朵提起脑袋。
时言睡眼惺忪地看着章怡气红了的脖子，满脸写着“干什么？”
章怡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不仅早读睡觉还一脸不知道错哪的样子，更加生气了。
“时言你下早读滚来我办公室！”
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想到学委会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挨训。
时言这时候清醒了，但是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又把脸埋进臂弯，睡着了。
章怡像是气没处撒一样，大声吼着：“看什么看？读书！”
顿时教室读书声朗朗。
下课铃一响，所有人都跑了出去，吃早餐的吃早餐，串班的串班，交作业的交作业。
时言没多久就醒了，因为总是有人撞他桌子，记得班主任红温地和煮熟了的虾一样，就去了办公室。
“进来。”说话的男老师很温柔，隔壁班班主任——张建，看见是时言来了还愣了一下，“小言怎么来了？”
“我们班那群人称的文科大佬晚上做贼，早读睡觉呗。”章怡正在改作业，没好气地替时言回答了。
“孩子嘛，多多少少有点不懂事，也不至于来办公室啊。”
“我叫他，他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睡。”
“……小言这是你不对了。”
时言垂着眸，看起来有点委屈可怜，声音也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老师我错了……”
章怡最拿时言这幅样子没法，烦躁的揉揉头发：“算了，滚去上课。”
时言闻言，微不可闻地弯了弯眸子，口罩挡住了上扬的嘴角，转身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和教导主任撞了个满怀，刚想骂是哪个畜生不长眼就看见了教导主任：“王主任，对不起。”
王主任揉了揉自己被撞的啤酒肚，又揉了揉时言毛茸茸的脑袋：“没事没事，刚好找你有点事。”
时言：“？”
王主任：“下周我们市内有一个作文大赛，年级上要选一个人，高一和高三都定了下来，我们高二想要你去参赛，不知意下如何？“
时言：“有什么好处？”
王主任：“一等奖两百元。”
时言听到两百元，两眼放光：“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