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痛苦密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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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岩的太阳穴如同被烙铁灼烧。季白染血的手指仿佛一根通红的钢钉，将他的意识钉在记忆深处最黑暗的角落。
七岁生日的夜晚，他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小姨张淑芬浑身是血地冲进卧室，将一支蓝色注射器扎进他的大腿。窗外，穿防化服的身影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记住这个编号，"她撕开柯岩的睡衣，用硝酸银在他锁骨烙下"A12"的印记，"这是你真正的生日——"
现实中的柯岩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的瞳孔扩张到极限，数据视界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晰度——整个球形舱在他眼中变成了由流动的量子信号组成的数据海洋。那些银色神经索不再是实体，而是一条条闪耀的光带；培养罐中的大脑则化作一团团纠缠的代码云。
最惊人的是第三十号培养罐，小姨的大脑在量子视界中呈现为深蓝色漩涡，漩涡中心有个闪烁的金色密钥——正是当年烙在柯岩锁骨，后来又神秘消失的印记。
"现在！"季白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密钥注入主脑！"
柯岩跌跌撞撞地冲向控制台。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接口时，整个地面突然倾斜——那些银灰色黏液已经凝聚成三个完整的人形，正以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扑来。
季白的机械左臂突然180度反转，五根手指化作利刃刺穿自己的右腹。"快走！"他吐着血沫大吼，"我在用痛觉抵抗控制..."
柯岩的手指终于插入控制接口。剧痛瞬间升级为难以想象的折磨——他同时体验着七岁时硝酸银烙骨的灼烧、小姨死在火场前的最后眼神、以及此刻季白自残的每一分痛苦。这些痛觉在数据流中汇聚成一道金色闪电，顺着神经索直奔主脑培养罐。
"不！！！"主脑表面的五官扭曲起来，"你怎么敢——"
金色密钥与主脑接触的瞬间，整个球形舱被刺目的白光淹没。柯岩最后的清醒意识看到：
主脑培养罐的玻璃炸裂，露出里面畸形的大脑——那根本不是人类器官，而是由三十七个小型脑组织拼接成的怪物。每个脑叶都贴着标签：季临川、徐建国、赵建国...以及最中央那块刻着"张淑芬"的脑组织。
_小姨的脑组织突然亮起蓝光，像一把尖刀刺入主脑核心。
当柯岩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窗外阳光明媚，仿佛昨夜的噩梦从未发生。但当他看向镜子，发现自己的左眼虹膜边缘多了一圈金色细线——就像一把微型钥匙的形状。
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右眼血红褪去、却换上金色左眼的季白。他手里拿着两份档案，封面印着【37号预案最终章】。
"我们只摧毁了三十六个载体。"季白的声音异常平静，"最后一块季临川的意识碎片——"
电视新闻突然插播紧急通告：市中心钟楼的巨型时钟停止转动，指针永远停在7:14。而钟楼顶端，站着十几个眼冒蓝光的市民，他们正手拉手组成一个完美圆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痛苦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