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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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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七一行人穿过矿区飞扬的尘土，来到深空矿业公司总部。这栋三层红砖建筑在烈日下显得格外陈旧，墙皮剥落处露出斑驳的水泥。推开嘎吱作响的玻璃门，一股陈旧的冷气夹杂着打印机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
"请往这边走。"前台指引他们来到右侧的职工部。推门而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从光脑前抬起头。他穿着熨烫平整的浅蓝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三位好，我是人事专员罗杰。"他的声音温和有礼，手指在光脑上快速滑动，"杨七先生、米勒小姐，需要两位的毕业证明原件扫描。纳克先生，您的教育证明也麻烦提供一下。"
杨七注意到罗杰的办公桌一尘不染，连数据线都整齐地盘成圈挂在专用挂钩上。他取出光脑："资料都在这里，加个联系方式直接传给你？"
"叫我罗杰就好。"年轻人微笑着调出通讯码，镜片后的眼睛快速扫过每份文件，"嗯，巴塞尔军工学院的毕业证，矿业工程专业...都没问题。"
确认完资料，罗杰带他们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窗投射进来，在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公司租了附近四栋居民楼作为宿舍。"罗杰边走边介绍，"A栋环境最好，杨七先生和米勒小姐住二楼。"他递过两张电子门卡，"45和46号，正好是对门。"
约克接过自己的门卡，金属卡片在掌心泛着冷光："B3栋939号？"
"是的。"罗杰推了推眼镜，"矿工宿舍是四人间，不过目前只安排了一位室友给您。"他顿了顿，补充道："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通讯号已经存进各位的门卡里了。"
杨七道谢后直切主题："现在能去看看工作场地吗？"
罗杰略显惊讶地挑眉："现在？"他看了眼腕表，"稍等，我需要联系现场负责人。"
等待间隙，米诺注意到墙上贴着的安全守则已经泛黄卷边，而旁边的月度优秀员工照片却崭新发亮。最显眼的位置是一个圆脸中年男人的照片，下面写着"特拉斯，连续六个月绩效第一"。
"安排好了。"罗杰挂断通讯，"你们被分到赛文先生的工作组，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公司派来的通勤车是一辆老旧的电动面包车，座椅上的皮革已经开裂。车子驶过矿区主干道时，米勒好奇地问："这位赛文先生是什么来头？"
罗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击："公司四个核心工作组的负责人之一，一级工程师。"他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三人，压低声音："不过他人其实在塞弗特星任职，只是挂名负责这个项目，平时不太管具体事务。"
杨七和米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倒是意外之喜。约克则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矿车，若有所思。
工地入口处，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和几个矿工激烈地说着什么。看到通勤车停下，他快步走来，眯成缝的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罗杰，这就是新来的？"他粗声粗气地问，工装裤上沾满油渍。
"特拉斯先生，这是杨七、米勒和纳克。"罗杰恭敬地介绍。
特拉斯草草点头："正好要跟赛文老师开视频会议，你们一起参加。"
临时搭建的会议室里，全息投影仪嗡嗡作响。当画面清晰时，一个白发稀疏的圆脸老头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穿着考究的丝绸衬衫，身后的背景是简约的办公室。
"啊，新成员！"赛文的声音洪亮得有些刺耳，"杨七和米勒是吧？欢迎加入我的团队！"他的目光扫到约克时明显顿了一下，"这位是...纳克小朋友？"
约克刚要回答，赛文已经转向特拉斯："这些年多亏有你啊，新同事有什么不懂的，你要多费心。"
接下来的会议成了师徒二人的独角戏。特拉斯汇报着开采进度，提到最新一批矿石提纯率达到97%时，语气中难掩得意。
"很好，这个纯度足够用了。"赛文满意地点头，"先把数据报上去看看反应。"
会议接近尾声时，特拉斯突然说："新同事刚来缺人手，我把肖恩调过去帮忙吧。"
"你办事我放心。"赛文笑呵呵地说，投影开始变得模糊，"那就先这样。"
当全息影像完全消失后，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特拉斯转向三人，脸上公式化的笑容瞬间消失："还有什么问题？"
杨七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米勒歪着头，状若天真地问："赛文先生真是您老师？"
"当然。"特拉斯的表情突然生动起来，"我在民主联盟工程大学读书时，他是我的导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怀表，里面嵌着毕业合照。
联想到民主联盟和加莱多年的敌对，米勒内心一惊。
约克趁机问道："工作时间是？"
"原则上跟着项目进度走，或者看工作组组长的安排。"特拉斯收起怀表，眼神变得犀利，"赛文老师没有明确规定，但我的小组规定是朝九晚十。"
约克求助地看向杨七，后者沉稳地转移话题："能告诉我们具体的勘测范围吗？"
特拉斯调出光脑地图，粗短的手指在上面划出几个区域："红色是已开采区，蓝色是居民区，紫色是塞恩家族的军事管制区。"他合上光脑，意味深长地说："其他地方...随你们怎么勘测。"
"明白了。"杨七起身告辞。走出会议室时，三人都感到背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久久跟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