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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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后，谁也没有问他们发生了什么，老师也只是点头默许，晚上放学之前，季邢回到教室了，身后的罗主任手上拿着三个单子，大概是处罚单。
“诶，挺有自觉啊，自己来拿处罚单。”罗主任把单子放到桌子上之后就走了，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不好。
“唉！”王瑾治抬手拍拍陈书凡的肩膀叹了口气。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处罚单，刚看见上面的内容，王瑾治就心痛似的揉揉自己的心脏，太丢脸了，居然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八千字检讨。
陈书凡和他的也差不多，只拿了两张，可桌子上已经没有了，周知殷看向季邢，就发现对方两根手指中间夹着一张白色的纸正准备放学回家。
“不欠你的。”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我家里人已经知道了。”周知殷知道自己在学校里惹这么大的事周邂一定知道了，就算他不拿处罚单，周邂也会找他事。
前面的人影停了停，似乎也没有料到，气氛也有点尴尬。
“不用愧疚，季哥，周知殷已经习惯了，你这样把处罚单拿走，他家人可能会生更大的气，但是还是要谢谢季哥你哈。”王瑾治来帮忙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那怎么办？我在你家楼下准备好报警？”季邢扭头看着周知殷。周知殷很感激，今天晚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已经脱离上辈子的轨道了，所以他没办法把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上辈子联系起来。
“不用了，祝我好运。”周知殷还是和之前一样，在笑着，可是并不开心，好像只是应付而已。
“你笑的很假。可以不笑。”季邢面不改色说。
“我没有见过你笑，你应该多笑笑。”周知殷也就这样接起来了。
“我不喜欢……”季邢本来不想解释的，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说出来了。
“我也不喜欢，但是很好奇。”周知殷边说，边拿回处罚单，挥了挥手，从大门出去。
“兄弟，明天还能在学校见到你吗？”陈书凡听王瑾治说出的话不由得感到担心，他是发自内心觉得这个小兄弟人真不错，有事他是真的帮。
“不确定呢，所以你们能不能祝我好运啊。”周知殷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有没有在笑了。
“好运啊小兄弟。”
“好运周周”
好运，周知殷。
等到周知殷的背影彻底不见，王瑾治回头看向季邢。
“季哥，罗主任和你说了什么啊？感觉今天晚上他心情挺好啊？”王瑾治虽然和季邢不是特别熟，但是至少也算兄弟一场了，不打不相识嘛。
“他去查了监控，事情确实是二中先引起的。”季邢没有任何负担的讲了出来。
陈书凡刚伸手就被季邢拍下来了。
“干嘛啊！季邢。”陈书凡捂着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你脸是不是被罗主任打了。”陈书凡早就注意到了季邢微微泛肿的右脸。
“啊？真的吗季哥？我看看！”王瑾治心里一阵毛。
“着罗主任也太没有人性了，怎么光挑咱哥们帅的地方打。”王瑾治还是很不忍心的。
“走了。”季邢还是担心秋奶奶被什么人找上就先离开了。
……
周知殷回家的路上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拿着处罚单的手已经微微发凉，手心也冒出冷汗，冬天早就走了，可他还是很惧怕周邂。
小狗在做错事时也会害怕主人，害怕主人不要自己，或者害怕主人杀了自己。周邂不会那么疯狂的。
“爸，我回来了。”周知殷放下书包，客厅灯没有亮，阳台泛起微微光亮，周知殷朝阳台走过去，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躺椅上看报纸。
“你最近好像很叛逆。”
“又去交不三不四的朋友了？”
“周知殷，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听过我和你说的话？”
“又想转学？还是想看你的朋友被我逼疯？”
“你之前可不像现在这么叛逆。”
“还是说……”
“你骨子里的贱血开始沸腾了？”
周邂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没有任何征兆。
周知殷没有反驳，只小声说了句“抱歉。”
下一秒，温暖的手掌解触到周知殷的脸颊后开始变得热辣，声音也很干脆响亮，住在附近的人也都识相把窗帘拉上。
“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周知殷起身去抽开周邂的皮带递给周邂，随后半跪在阳台上。皮带每一次落在身上都很疼，周知殷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明明已经过了一辈子了，习惯还是改不掉，他从小时候就恍恍惚惚记得，自己每次做错事都是这样，晚上挨打绝对不能发出声音，周邂和他说如果发出声音的话他就会把他从阳台上丢下去，第二天再捡回来，当着全小区的所有人眼前打。
凌晨一点，周邂才解气，但是不代表周知殷可以起来了，按照以前，还得跪上一晚上。
“起来吧，我都是为了你好，睡觉的时候最好不要趴着。”明明在别人看来是关心，周知殷知道，他背后全是伤，周邂不让他趴他就只能躺，每摩擦到伤口，就会渗出血来。
第二天，周知殷换掉了全是血的夏季校服，走之前床单也洗了，里面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体恤衫，外面套的秋季校服。
“诶！周周！”王瑾治在校门口看见了周知殷，习惯性拍了拍他的背，他能感觉到面前的人整个背都绷直了。
“你能不能注意点。”周知殷还是管理住了表情。
“卧槽，怎么回事儿啊？你爹这么恐怖吗？你没有包扎伤口？消毒了没有？”王瑾治触电似的把手收回去。
“你猜我怎么这么早就到学校了？”
王瑾治连忙把周知殷书包拿过去帮忙背上。
“我陪你去医务室吧？有些地方你可能擦不到，我帮你的话可能会更省时间。”王瑾治是真的很心痛，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儿子。
“嗯。”
校医看见进来的是周知殷没有太惊讶。
“又伤着哪里了哦？”校医示意周知殷把衣服撩起来。
周知殷照办之后，整个医务室变得沉默。
“我的天啊，周知殷，你怎么回事？这是你这两年伤的最重的一次，为什么不及时包扎消毒呢？现在已经发炎了，以后可是会留疤的呀。”校医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感觉到疼，高一的时候，虽然周知殷也会来，可是基本都是隔了几个月，伤口也不是特别严重，这次真的是校医在校工作这么多年看见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孩子下死手的表现。
王瑾治也被震惊到了，说不出来什么话。
“双氧水很疼的。”
“没关系，校医姐姐我不怕。”
“周周，你咬我手吧，兄弟无能。”王瑾治说着抹了把泪。
“我又不是什么施虐狂。”周知殷还是笑，王瑾治就觉得心酸。
双氧水浇下来后，周知殷只发出了几声闷哼。校医用生理盐水进行二次消毒后就包扎好了伤口。
“校医姐姐好厉害，那我们先走了。”周知殷看起来很平常一样，校医点了点头，她经常向学校反应这件事，可惜了，学校很少管私人事情，所以她去找过学校里的心理老师，请求能不能去给周知殷做个检查，可是周知殷很抗拒，这个事情也没有人管了。
校医叹了口气，周知殷刚走，就来了个熟悉的人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