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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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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佚头脑一时发昏，问完才后知后觉不合适，正想跳过这话题，迟昱铎就忽然道：“很喜欢。”
游佚怔然，就这么一句话，让他一瞬间竟眼眶微润。
似乎是觉得短短三个字难以表达，迟昱铎回答完，过了几秒又补充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以前到现在，没有变过。”
游佚看着这三排小字出了老半天的神，然后红着眼笑出了声。年近三十的人了，每天被那么多粉丝表白，现在居然会因为迟昱铎一句喜欢激动成这样。
他伸出舌头顶了顶两边脸颊，上了药也消肿了很多，没那么痛，说话也不会像吃了糖似的，所以他的胆子也大起来，凑近话筒认认真真道：“迟昱铎，我也很稀罕你，那我们就谈恋爱吧，不做炮友了，好不好？”
消息发出去的那几秒，迟昱铎没回，但游佚能猜到他的反应。
他虽然很爱调戏小迟总，但却从没在迟昱铎面前表现出这样明确的态度，更何况当初他面对迟昱铎的表白都是含糊其辞的，现在突然来这么一手，迟昱铎肯定没反应过来。
只是迟昱铎现在有了凌玲，那就必然也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跟他分开，如果迟昱铎真那么喜欢他，那现在正是纠结的时候。
游佚托着下巴，心情非常复杂。他不想这么恶劣，可这时候他谁也不想放过。
栽在邱端彦手上他没法怪别人，可即便迟昱铎是他自己上赶着去追来的，他也不是没有尊严。
如果迟昱铎真正成为父亲，那游佚一定会在此前就理清楚一切混乱的关系，不管他和迟昱铎发展到了哪一步。这些混乱事既然他不敢主动问出来，那就让迟昱铎自己做选择。
是脚踏两条船，还是做一位有道德有担当的丈夫和父亲？
游佚不由得微喘着气，手机对面安静了半天，最后迟昱铎犹豫着问：“游佚……你想要什么？”
游佚深呼吸几次，耐心道：“我想跟你谈恋爱，清清白白的。”
“……你是认真的？”
“对，我很久之前就这么想了。”
下一秒迟昱铎就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游佚惊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关了顶灯，又跑到床上拖出被子盖在头顶，把头发抓乱，试图用这样的凌乱掩盖住脸上的异样。
怕光线太明亮让迟昱铎看出什么来，游佚咬了咬牙，爬起来把旁边的灯也给关了，只剩下小窗外一点点月光。
这么一套做完视频邀请已经响了很久，游佚接通时还在喘气，而面前的迟昱铎正坐在他家的双人床上，背靠枕头望向他。
没有灯光，再清晰的手机前置也看不出甲乙丙丁来，迟昱铎屏幕上的人被成片的噪点遮挡住，他努力辨认了一下游佚的眼睛，但画面实在太模糊了，他也没法看出什么。
游佚怕离远了被发现，于是往前倾身，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主动道：“迟昱铎，我很早就想跟你说这事儿了，所以你答不答应？”
迟昱铎使劲盯着他，仍旧想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这个环节到底是情趣还是真心实意的告白，却始终没能看出个答案。
但能确定的是，游佚现在的情绪并不冷静，反而像是在遮掩着什么。
他和游佚住在一起这些年，除了没有挑破，其余的一切都比普通情侣来得更亲密，他在游佚身上倾注了比别人更多的关注，知道游佚这人没有安全感时会把事情想复杂很多，胆子也会更大，所以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游佚现在很需要安慰。
也知道这个所谓的恋爱告白是情绪混乱下的产物。
迟昱铎埋下头，神色黯然掩在夜色中看得也不是那么真切。
“迟昱铎？”游佚催他，“你答不答应？”
迟昱铎放在镜头外的手指蜷了起来，犹豫不过两秒，他便轻轻点头：“我答应。”
迟昱铎抬起脸，看着游佚轻笑道：“我答应你，我们谈恋爱。”
游佚眨眨眼，愣了，没想到目的达成得这么迅速，他反而自己没实感，弱声问：“你也是认真的吗？”
迟昱铎仍旧在笑，嗓音也低沉而温柔：“这问题该谁问啊？你之前还说，我是你金屋藏的娇……但我多想转正你不是很清楚吗？”
游佚闻言，更加无措了，抛开凌玲不讲，自从他们认识以来，都是迟昱铎在明里暗里关照他，他却从没听迟昱铎抱怨什么，也感觉迟昱铎就没有厌倦的时候。
游佚有些动容：“你之前都觉得我在跟你玩，那为什么还会喜欢我？而且这么多年我都这样……你不累吗？”
“和你是不是在玩没有关系，是我自己非要喜欢你的，你没有强迫我。”迟昱铎想了想，还是道：“但是升高中的时候会比较着急。”
“为什么？”
“因为那时……你喜欢别人。”
游佚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那时都不在一个学校啊？
迟昱铎答道：“我朋友也是奚佰高中的，那时拜托她帮我打听你的消息。”
游佚愕然，他还以为自己保密很好，没想到连外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苏垚动过心。但他又忍不住问：“迟昱铎，你说喜欢我，但我记得我们分班后……你也交过几次女朋友吧？”
还有大学新到校的时候，许多人都知道经管系那个高高帅帅的新生有对象，但很快又分了。
迟昱铎滞了两三秒，没否认：“交过，但不合适。”
游佚：“在一起是谁提的？”
迟昱铎踌躇道：“……她们。”
游佚：“分手呢？”
迟昱铎：“……我。”
游佚：“在一起最长多久？”
迟昱铎：“……两个月。”
游佚：“为什么分手？”
迟昱铎犹豫道：“因为放暑假……”
游佚：“……”
渣男，他心说。
这么一问他也明白了，迟昱铎那些所谓的女朋友，没有一个是真心交往的，但他还是有些想不通：“你那天已经说了喜欢我，为什么不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谈恋爱？”
“我怕你不同意……”迟昱铎低声道：“要是你不想跟我有更亲近的关系，那我们住在一起会让你很不自在，所以我不敢问。”
游佚本来是冲着试探去的，谁知视频两边的提问与回答逐渐变了味，他看了迟昱铎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一时都有些定位不准，摸不清究竟是他贪欢一晌的感情更廉价些，还是迟昱铎的付出更卑微。
片刻后，迟昱铎忽然叫了下他的名字：“游佚。”
他抬头：“怎么了？”
迟昱铎问：“你也很早就想和我谈恋爱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游佚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眼睛说：“迟昱铎，我快三十了，到现在事业高不成低不就，但你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小迟总。”
迟昱铎摇了摇头：“我的荣誉大部分来自我的家庭，但你的事业是你自己的积累，你比我更有价值。”
“没有你这么算的。”游佚笑了笑，“迟昱铎，我不是女人，要是别人知道你小迟总的爱人是一个男性，你会被怎么指摘？……我怎么敢跟你在一起？”
迟昱铎放在镜头外的手指捏得更紧，甚至还在微微发抖，挺直的脊背僵硬了许多，但他特意克制着这些反应，加上透过电子屏幕，所以游佚一时间也看不出来。
迟昱铎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吸了口气保持镇定，微笑道：“别人对我的指摘那是我该解决的，是我没能做到，才会让你觉得不安。游佚，你担心别人说三道四，但我的爱人有自己的事业，也被许多人喜欢着……你是我的骄傲。”
“迟昱铎，你真的是……你让我……”游佚抿着唇，埋头平复了许久，这样的迟昱铎让他刚才的恶劣都变成了玩笑。
迟昱铎还以为他不开心，正想劝慰，游佚便抬起头来，红着眼眶道：“迟昱铎，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什么都行，我给你。”
问这话时他心想，他想要迟昱铎，谁来给他？
迟昱铎怔了下，声音也压得更低了些：“真的什么都行吗？”
游佚还以为他又想玩什么情趣，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你早点回来好不好？”迟昱铎柔声道：“我好久没见你了，游佚，我很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