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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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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门关上,家里只有陈隅和祁颂两个人,祁颂很明显没那么紧绷了。
“困吗?在飞机上睡了一路。”陈隅带他进卧室,收拾行李,“要不要接着补觉?”
“我是猪?”祁颂陪他一起把东西放回原位。
“不知道是谁在医院一天到晚的睡。”陈隅手上动作不停,“你都没有吃助眠的药,但是竟然睡了那么久,医院的床有什么魔力?”
“这怎么有两个盒子?”祁颂指着行李箱里胸针盒的另一边,“你表妹的生日宴你没参加成?还是礼物没来得及送?”
尽管陈隅没明说,但祁颂知道他应该是第一时间就听到自己的消息并赶了过来。
“才不是。”陈隅俯身拿起递到他眼前,是一个很小很复古的盒子,只有戒指盒大小,“这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
这场面,和求婚似的。
祁颂有些不自然地抬手,“那我打开了?”
“嗯。”陈隅语气上扬。
祁颂缓缓打开盒盖,里面是一颗快要比戒指盒还大的红宝石,只做了简单的镶嵌,是一枚胸针,视觉冲击力极强。
“多少钱?”祁颂不自觉问出了那个很俗的问题。
“两千万。”陈隅说的像两百块。
“你把两千万放到飞机货仓里颠簸?”祁颂觉得他真是有够败家的。
“不止。”陈隅把那枚绿松石胸针也打开,一红一绿摆在一起,“是两千五百万。”
“我看是二百五。”祁颂从他手机拿过,往保险柜里放。
陈隅看着他的背影笑,二百五就二百五吧,买一会祁颂的鲜活气,他突然起了些坏心思,“你怎么知道我参加的是我表妹的生日宴?”
在医院里,气氛总不太方便,两人默契没提那天表白的事,现在到家了,陈隅总也得刷些存在感。
如愿看到祁颂僵了一瞬,陈隅又故意拉长嗓音“啊……”了声,“便宜司离那小妮子了,生日就在陈隅表哥表白纪念日的前一天。”
祁颂起身踹他,“滚。”
祁颂都没踹到,但陈隅演得很用力,“好痛啊!”他凑过去抓祁颂的手肘,“力气怎么这么大,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锻炼了?”
祁颂的手臂很细,他屈肘推陈隅时,陈隅一只手就能同时包住他整个肘关节。
“别乱碰我。”祁颂边推边躲,“痒死了!”
“是谁先动手的?”祁颂背对着陈隅被禁锢在怀里,陈隅这么搞了一番,基本已经确认他又瘦了,他微微偏头问:“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好不好?”
“好。”不过,祁颂又说:“我只喝半杯。”
“可以。”陈隅笑,“那我就有幸和你同分一杯牛奶。”
他松开祁颂去厨房。
祁颂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对不起啊。”
“救命。”陈隅转身,如临大劫,“这又是说的哪门子的对不起?”
祁颂正色道:“我不是故意要催吐的,你做的饭也是真的挺好吃。”
“不是主观故意,那就是下意识?”陈隅试着问:“是习惯吗?”
“不知道。”祁颂安慰他,“好吃的东西会变胖,不自觉就会,不是什么大问题。”
“平时啃草不会?”
“很少。”
“那我们就还是按照你以前来。”陈隅点点头,“但你现在太瘦了,我去咨询营养师,循序渐进地加一点更有营养的,如果你的身体很排斥,就和我说,好吗?”
“好。”祁颂顺着他一起点头,“真没那么严重,至少可以每天吃一道你做的菜。”
“那还挺好,我可以保持做饭的手感。”陈隅牵着他的手腕去拿牛奶,“对了,你看见落地窗那里了吗?”
“嗯。”陈隅直接把给他看的图片原样复刻在家里,和其他装修风格格格不入的,想不注意到都难。
想到祁颂出发去江城前的事,陈隅后悔道:“就说不能立flag,还得是老话,说好8号一起看酆都的,这都13号了,待会我们去落地窗那里看,试试新买的沙发。”
“嗯。”
陈隅:“还有面,也不太好消化,还是等你完全好了再吃。”
“好。”
“对了,我那天听田希说酆都网播热度创平台年度新高还有什么网播收视连续五天破2.5,什么总播放量、集均播放量……很多很多我都记不全了。”陈隅打开小风扇吹牛奶,“这下好了,我得追多久才能追到你呀?”
两个半杯散热更快,且杯壁上缘不烫,祁颂拿了右边那个去落地窗,说:“追一辈子也追不上。”
陈隅端着属于自己那杯,跟在他身后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我追你的第二辈子?”
“两辈子你也追不上。”
“那这就是我追你的第n+1辈子。”陈隅说完又堵他退路,“不会有人说n+2辈子我也追不上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这么幼稚吧?”
“滚!”祁颂用新到的抱枕砸他。
陈隅带他去落地窗那,让他看柜子上。
9×9一整面玻璃格子的贝壳和海螺,一共81个,各种颜色各种形状,那个陈隅说很好吃的紫色贝壳在最中心。
祁颂惊喜道:“你把它们整理好了……”
“是啊。”陈隅说:“这么看起来还有点小壮观,每一个的站位都是我给选的。”
“挺好。”祁颂突然觉得,他们好像把Eros带回家了。
陈隅和祁颂窝在落地窗前看了两集,夕阳已经离开城市,屋里一盏昏黄的灯光悄然代替。
陈隅不知道陪祁颂看剧竟然是这种风格?
短短两集,主线人物还没全出场呢,祁颂已经剧透完二十四集了,剧透方式还特别简洁。
“死了。”
“死了。”
“假的,他是幻想中的人。”
“死了,他全家都死了。”
陈隅严重怀疑他是因为那个几辈子的梗没说过自己,蓄意报复。
“你们全死了?”陈隅问他。
祁颂点了点右上角的片名——《酆都》
“好吧。”陈隅提醒他,“你们这剧有主创陪看环节,到时候你可不能这样。”
闻言,祁颂神色很快淡了下来。
“我应该不能参加了。”他跟陈隅说:“帮我跟田希说一声,让她把后续需要我的宣传都推掉。”
陈隅沉默了会,问他:“是不想说话吗?”
“嗯。”
“那就暂时先推掉。”陈隅拉着他往后倒,陷在柔软的充满皂角味的沙发里,“我帮你告诉田希。”
“谢谢。”祁颂很轻地道了声谢。
“但是……”陈隅侧身,抬手轻抚他的眉眼,“我们需要和心理医生聊聊,你的状态有问题,我陪你一起,如果你不想说话可以试着用文字形式?”
祁颂按住他的手,微微用力。
他听见了陈隅的话,但又希望自己没有听到,他试着想象和心理医生相处的画面,却心慌难耐,祁颂思考了好久,直到手臂发颤。
“不行,我做不到。”他看着陈隅说:“陈隅,我做不到。”
“别害怕……”陈隅靠过去,抱着他,“别怕宝贝……做不到没关系的,你能告诉我你做不到已经很好了,现在做不到我们就先暂时不做。”
实在不行他就去学,或者他去看医生,他来做连接祁颂和专业治疗的桥梁。
祁颂主动抬手环上他的后颈,把自己往他怀里塞。
陈隅感受到他的动作,手臂紧了紧,将人牢牢固定住。
祁颂很快陷入了沉睡。
在陈隅看来,睡眠对于祁颂是挺值得珍惜的一件事,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
他们和沙发的合影,还有落地窗上的倒影,又从旁边抽出一条毯子盖在祁颂身上。
温度正好,两个人就这样在这儿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