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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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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讨您欢心这么容易吗？”秦疏意略一扬眉，温声笑道。
伊赫芮尔略微敛眸，仿佛是思索了片刻，而后语气认真地回复，“是你的话，的确容易。”
“……”秦疏意移开眼，有些微妙地停顿了片刻，而后才语气冷淡地开口，“我竟不知晓您也有巧舌如簧的一面。”
“巧舌如簧？”伊赫芮尔看着祂姿容雍胜的信徒，眸中泛起些微笑意，“我可不这么觉得。”
秦疏意微蹙起眉，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或许，我能有这个荣幸，请您为我解惑么？原本昨晚就想问的，奈何您一直没出现。”
“这个？”伊赫芮尔说着，抬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指尖带出一缕缥缈的黑色雾气。
秦疏意盯着伊赫芮尔的动作，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这是……深渊聚合物。”伊赫芮尔视线轻飘飘地落在自己指尖缠绕的黑色雾气上，淡声说道。
“愿闻其详。”秦疏意沉声说。
“深渊与污染的本质非常类似，但更加危险，深渊是绝对的生命禁区。”伊赫芮尔一边说着，又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对于你们来说。”
这话，基本上也变相说明了，显然，神明大人有克制深渊的法子，甚至能够将危险的深渊聚合物转变为自己的力量使用。
“所以，我先前接触到了与深渊有关的东西？”秦疏意若有所思地沉声说道，“您能确定是什么东西么？”
“召唤魔纹。”伊赫芮尔直接道。
秦疏意一听便皱紧了眉头，召唤魔纹是她从各方记载中拼凑出来的，按理来说，即便是没有用处，也不应该与深渊扯上什么关系才对。除非……
“指向地狱的魔纹已经包含了一部分深渊属性。”伊赫芮尔的话映证了秦疏意的猜测。
略微思考片刻，秦疏意再度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深渊聚合物，对您来说，算是有用的东西么？”
伊赫芮尔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尽一些侍奉的义务。”秦疏意扬眉笑道。
伊赫芮尔略微凝眸，轻轻辗过指尖，片刻后回说：“可以。”这两个字在祂的喉间滚了一圈，仿佛带上了几分温热滚烫的暧昧不明的味道。
“那是什么？吞噬能量，还是单纯的食欲？”秦疏意接着问道。
伊赫芮尔淡声回复：“都是。”
秦疏意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眸中涌起深邃的暗色，慢条斯理地说：“很荣幸为您服务。”
“做什么这幅表情？”伊赫芮尔瞥她一眼，没来由地觉得有几分恶寒，就像是……祂的一部分被人盯上当做了食物。
秦疏意于是一脸无辜地看向她的神明，将探出的悖逆的触角一根根收拢，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试图掩饰正在编织的罗网，“只是在为更加了解您而感到高兴，我至高无上的神祇。”
“你的信仰毫无变化。”伊赫芮尔无情地戳穿了信徒的伪装。
秦疏意略一挑眉，“您能察觉得到吗？信仰的变化。”
“是的。”伊赫芮尔仿佛戴上了一张冰冷的假面，但其中并没有丝毫怒意。
秦疏意敛眸装模作样地思索，接着声音轻低道：“或许是因为我仍有疑虑，请告诉我，我会是您唯一的信徒，对么？”
“毫无疑问。”伊赫芮尔并不介意在这种事情上对祂的信徒多几分耐心。
“感谢您的回答。”秦疏意语调温和，接着抬眸对她的神明露出一抹细微的笑容。
这一次，伊赫芮尔感觉得到，虽然变动很轻微，但信仰值的确有了变化。
秦疏意从伊赫芮尔的神情中窥探到了同样的东西，思索片刻，唇边的笑意加深。真有趣，她的神明将侵占理解为信仰。不，这怎么不算是信仰呢？
倘若您成为我的私有，我将信仰您，如同信仰我自己。
秦疏意显然在这一刻找到了自洽的方式，以至于眼角眉梢都扬起些微笑意，衬得她面容愈显秾稠昳丽。
伊赫芮尔不得不承认，祂的信徒有一副连祂都必须认可的好皮囊，非常耀眼，以至于叫人很难忽视。
转眼间，时间来到中午，为地底人首领准备的宴席摆放完毕，席间飘荡着舒缓悠扬的音乐，漂亮的蝶影女妖们轻盈地在席间穿梭，身后蝴蝶的剪影染上彩绘一般的色泽。
此次出发前往暮夜城参与谈判的地底人共有三位，分别是首领、祭司以及战士。
很显然，地底人并不喜欢阳光，因此，他们在出行时把自己裹在了遮得严严实实的袍子里，只露出一双野兽般的竖瞳，以及被粗糙鳞片覆盖的尾巴。
踏入宴会厅的地底人们一个个精神紧绷，视线匆匆扫过宴会厅内的情形，不敢细看。
管家塔斯指引几位客人落座，而后便彬彬有礼地侍立于一旁，嘴角噙着的笑容都没有任何变化。
地底人首领正襟危坐，刚刚调整好心情，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一抹半透明的幽蓝色，顿时全身的鳞片都直接炸了。
虽然他不怕夜晚，但他怕鬼啊！不不不，这可是正式场合，不能丢了地底人的脸，稳住、稳住！
那位幽蓝色的英魂因为地底人首领的小动作而多看了他两眼，此后出现在地底人首领周围的情况就多了不少，可以预见，倘若不是这是个正式场合，这位英魂出现的方式花样应该会更多。
经过这么一遭，一旁的管家塔斯也有了自己的发现，毕竟，他的职责除了服务好客人们之外，也包含尽可能多地收集情报，以确保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殿下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似乎，地底人都挺怕幽灵的，至少列席的这三位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几分坐立不安。
在略显凝重的气氛里，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一身马术服的领主踏入宴席。她显然并没有为这场貌似隆重的宴席特意打扮，甚至连礼服都没有换上。
从着装的态度上看，领主对这场宴会仿佛并不足够重视，但无人胆敢置喙。
更何况，没人觉得一场与地底人的宴会比领主大人的心情更为重要。
不过好在，地底人们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失礼，因此这一茬压根就没被提及，便直接过去了。
待年轻的领主落座，朗声宣布宴席正式开始，一直飘扬的音乐声为之一变，增添了几分幽暗的色彩，听起来很有异域风格。
几个地底人因此愣神了一瞬，犹如野兽的瞳孔中激荡起些许莫名的神情，仿佛脱胎于血脉的震动。
“吼——吼——吼——”
接连的三声兽吼过后，三个地底人的身形几乎增大了近一倍，以至于原本笼罩着他们身体的黑袍直接被撕烂，只剩下几块破布松松垮垮地挂在他们粗糙的鳞片上。
虽然称不上是当众丢脸，但多少是有些狼狈。
饶是地底人皮糙肉厚，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原本谈判是需要一点架子的，哪怕是装都得装出来，但现在，这架子怕不是还没拿出来就直接垮了。
然而，地底人也不能对领主府的安排表达任何不满，毕竟血脉觉醒的契机实在难得，就因为没有事先告知便跳脚，多少是有点不识抬举的嫌疑了。
犹豫片刻，地底人首领带着祭司与战士向着主位的领主行了一个标准的地底人礼仪。
三个身形庞大的地底人几乎将大半个宴会大厅都占满了，就视觉效果上来说，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感谢您的好意，荆棘领的领主大人。”地底人首领沉声开口，顿了片刻，有些迟疑地继续道，“有一个问题，我想要请教。”
“想问能够激发血脉的手段？”秦疏意姿态从容，语气寡淡。
“……”地底人首领没想到领主讲话这么直接，不免沉默了两秒，才略显为难地开口，“是的，领主大人。”
“这些事情，还是留到正式谈判的时候说吧，宴席，就应该轻松一点，不是么？”年轻的领主如是说。
地底人看着这位与阴暗的地底仿佛完全不搭嘎的领主，心下微沉，毫无疑问，谈判恐怕不会很轻松了。
“您说得没错，领主大人。”地底人首领低下脑袋，沉声说道。
秦疏意轻轻勾了勾嘴角，对地底人的识时务还算满意，“入座吧，不必这么拘谨。”
地底人首领再度用地底人的方式行了一个礼，示意祭司和战士一同入座。
幸好地底人是有恢复普通体型的能力的，否则的话，这场宴席看起来就更加怪异了。
因为刚开席时的这个小插曲，宴席的氛围变得有些暗潮涌动，至少对于地底人们来说，即使是地底少见的食物，也很难让他们放松心情了。
事实上，虽然矿石也在地底人的食谱里，但若不是逼不得已，实在没有其它能吃的食物，地底人也是不愿意啃石头的，毕竟不管是多珍贵的石头，味道都实在不怎么样，最多能饱腹而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