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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脱轨(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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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待在这里,我吃完饭就来找你。”我说完这句话,快速的跑了出去,拿起碗筷飞快的下咽。
“吃慢点。”莫莉说,“饿了?”
“嗯。”我点头。
吃饭期间莫莉和我说她要去外地工作,跟何又一起,明天就出去。
“哦哦,好。”我说。
莫莉摸了一下我的头。
吃完饭我把碗筷放下进到房间,对冥蝶说:“你为什么会说话?”
“自从你的血可以跟冥蝶产生交流后我们圈子里就传开了,只要喝一点你的血你就可以和我说话,我也能听到你的声音。”冥蝶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冥蝶是什么。”
“冥蝶就是那些身前有心愿未了,亦或是被人恶意报复而早死的人变成的,你后面恢复记忆了就清楚了。不过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你要帮我找出凶手。对了,我只能存活五天,你要抓紧时间。”
“为什么我要帮你?”我表示不解。
“你是先生,你不帮我谁帮我。”
“先生又是什么?”
“帮助冥蝶的一种职业。”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情来,它说它只能活五天……
“什么,五天?我可以报警吗?”
“警察要想管我死的时候警报声就响彻云霄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那怎么办?”失去记忆的我面对这种情况可谓是毫无经验。
“看你想怎么办。”冥蝶说。
“你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现场就算再不干净也该收拾干净了,线索什么的更别提了。可以跟我详细描述一下你死亡当天的遭遇吗?”
冥蝶许久没有发出声音,我又催促了一下它。
“我还没睁眼的时候就死了。”
我:“……”
“这可不好办啊。你当时有什么感觉吗?”
“脑袋特别痛,我当时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重力敲打我的后脑勺,很痛,我又醒不过来。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好几个人的声音……”
“所以你的遇害地点是在你家的床上?”
“应该是。”
“那些声音你还记得是男是女吗?”
“男的女的都有,只是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了一句废话:“你能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吗?”
冥蝶似乎也很无语:“我要是能听出来那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还需要你干什么?”
“跟我说一些你的个人信息,亲戚那些也说明一下,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列出来。”听说他很有钱,那些人估计是冲着他的钱去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熟人。
“我?我因为干捉鬼这一行不少亲戚都和我断了个干净,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早就不来往了。”
“一家都不来往了吗?”
“差不多。”
“朋友呢?你总归有几个朋友吧?”
“呵,需要什么朋友,干咱们这一行的就是要耐得住寂寞,你可懂?”
“说白了就是人缘不好呗,什么寂寞不寂寞的。”我叹了一口气,“你这事情可难办了,目前一个怀疑对象也没有。”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把凶手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杂种敢做这种下地狱的勾当,为了几分钱就来害命,真是该死!老子的钱还不是走南闯北挣的,谁比谁轻松啊,他爷爷个大腿根子!老子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准备颐养天年,临头一脚直接给老子干到地下去了。要说啊,这人活着就不该节省,省着省着省个什么劲儿啊,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夜里,等到所有人都熟睡了,我带上手电筒按照冥蝶的指引去了它生前的家。
大门上了锁,它领着我去了另一个偏门。
万幸的是里面没有被锁上。
刘三眼屋子里的东西被收拾的很干净,床单被褥那些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杂七杂八的农具。
“奇了怪了,我珍藏的那些古董物件呢……”冥蝶嘀咕。
“你的钱藏在哪里的?”我问。今天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看看它的钱有没有被拿走。
“最里面那间屋子里,把那个腌菜的罐子挪开,看见了吗?”
“地上没有啊?”我照做,把地上那块有凹槽的石头拿了起来。
“不是在那下面,在咸菜罐子里。”冥蝶略微有些着急的说。
我把罐子立起来,上面有一层白色的防水薄膜盖着的,把线拆开和薄膜解开,酸掉牙的味道立刻扑了出来。
“你这弄的什么菜?”
“酸菜,用来煮鱼的。”
“你把钱放在这里面?不怕被腌坏了?”
“放心吧,特意买的防水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不会进水的,我都这么放了好几年了。听说你们那边有个老婆子直接把钱放在没锁的密码箱里,被人偷去了好几万。”
“这个我倒不知道。”我把手伸进去,黏黏糊糊的东西遍布手心手背。
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冥蝶说:“要不把灯开着找吧?”
“不行,太不安全了,万一有人夜里起夜看见了那不得吓死,还以为你复活了。”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像你这么摸黑找下去要找到什么时候?”
冥蝶提出一个致命问题。
“你这个酸菜不要了吧?”我问。
“我还能要吗?留着在下面吃?”冥蝶的一双大眼睛眯起来,我感觉它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那行,我把菜全部倒地上,这样在不在里面一目了然。”
找了块儿空闲的地儿,我把酸菜全倒地上,用手电筒小心察看,不让光泄露在窗户外面。
哪里有什么防水袋子,全是白沫子的菜叶子。
“其他地方还有吗?”我问。
一般钱很多的人都很谨慎,大多把钱分作好几份放在不同的位置。
为什么这么说呢,大概是因为我很穷,兜里的钱永远只在兜里的那一个位置。
有钱人肯定与我是相反的。
“有。”果不其然,冥蝶这样说。
“在哪里?”
冥蝶把我领到灶台前。
我诧异的问:“不会在火坑里吧?”
“你用火钳把灰刨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黑色的布袋子。”
我在地上摸索着火钳,走到第三个小灶那里,问:“你不怕哪天一个没注意就把钱烧没了吗?”
“不会的,那个灶台有十多年没用过了,我都是用电饭煲煮饭,炒菜的话一般用中间那个锅。最里面的和最边上的那两个基本上不怎么用。”
灰全部被掏漏了下去。
“还是没有。你这个地方的钱,也太不隐蔽了,要是别人找你借下灶台,柴火一放不久烧成灰了。”
“不存在的事儿,我家的门槛都没有迈,哪个还敢来借灶台哟,真是说笑了。”
“那就真的很奇怪,这个人知道你所有藏钱的位置。一定是个对你很熟悉的人,又或者是一个对你们这种人藏钱方式很熟悉的人,说不定这人还学过心理学,也不排除是个知识分子。”
冥蝶笑出声来:“偷个钱还成知识分子了,什么知识分子干这种谋财害命的丧良心的事……”
“猜测。你们这边有大学生吗?”我好奇的问。
“没有,基本上读完初中就没读了。”
“不上高中?”
“考不上啊,去读职高还不如早点进厂打工,还能多存几年钱,又不白瞎花那三年的学费。”
“职高怎么了,不也是高中吗?学得好掌握一门技术,出去上班也不会吃很大的亏,再说了,职高也可以考大学,和普通高中是一样的。”
冥蝶再次嗤笑出声:“什么大学呀,你说的那是大专吧。职高要是能考上大学,那为什么别人不去读呢?”
“大专凭什么不是大学,你这是封建。条条大路通罗马,出人头地又不是只有那一条路。”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这个。快点把我的案子破了才是关键。”
“你的钱就藏在这两个地方了吧,其他地方还有吗?”
“还有一处在枕头里,估计早被拿走了。”
“那确实,灰都找不到撒在哪里去了。我现在初步判断对方就是为了你的钱财才将你杀害了。”
“这不是早就确定了吗?”
“之前没有事实依据,不成立。”
我把手电筒的灯关了,借着月光在屋子里瞎转悠。
“哎,人死了不是有头七吗?”
“分鬼,有的鬼有,有的鬼没有。”
“比如?”
“像我这种没有家人的孤魂野鬼就没有,回来看什么?看空气啊。”
本来还想问问他头七的时候回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是行不通了。
难办,难办,真的很难办。
别人办案三五成群,我们,一个什么也不清楚,一个什么也不知道。
“你全部的财产大概有多少?”
“现金就十来万,其他的钱都买古董字画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在农村是妥妥的大富豪了。
我在几个房间里来来回回的看,一幅字画也没看见。
“这么大一笔钱,几个人分赃的话也有很厚一沓。农村人大都不喜欢把钱存到银行,喜欢随身放着……如果你突然有了很大一笔钱你会干什么呢?”我摸着下巴看向冥蝶。
“以往的话我会存着,但是现在我会立马拿去用掉。”
“在偏远的乡镇很难几天时间就花掉一笔巨款,除非是盖房子或者买车。邻里的人都知道你很有钱,应该不会有人蠢到你刚死就去买辆新车来开,但是对于某些好面子的人来说也不确定,毕竟人他都敢杀了还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吗。”
房间里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决定天亮就去四处打听打听。
我正准备从偏门离开,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门锁被撬动的声音。
我面色一凝,赶紧躲在门后面,天花板上有几个钩子,我就吊在上面。
先是走进来一个男子,拿着手电筒到处晃,然后招了下手,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男人,很小心的把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