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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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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报
“云教练,我现在可以开始练了吗?”我问。
我拿不定她的主意,不确定我这副身体现在的状况在云帆眼里能否达到及格标准。
她似乎是勉强点了下头,“嗯,还不错,可以。”
“再过两周我要飞去摩洛哥了,我先教你基本的训练方法,我离开后会有其他人来带你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会亲自检查你的训练情况。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标准,那我也教不下去了。“
她丑话说在前头,我都理解。
她让我换上装备在一边等她。
云帆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我直直的站在沙袋旁,她突然朝我胸口给了我一拳,我没站稳,直接倒了下去。
“啧,起来。”她眉头紧促,涂着紫红色口红的嘴巴一撇。
“拳击,练的是技术,体能,战术,心理四方面。技术,有基本拳法,组合拳法,步伐移动还有防守技巧。”
她直接一拳重重打在沙袋上,斜眼看着我说道:“这是勾拳,弧线攻击的拳法,主要攻击对手的肋部和头部侧面。”
“这是直拳。”她又做了个动作,“直拳是直线攻击的拳法,速度要快,力量要狠,常用于远距离攻击和试探。”
“......这是摆拳。摆拳是要从侧面攻击对手的头部或身体,动作幅度大,力量较强。”
“...... ......”
她一股脑儿讲了很多技法,这会停下来,“你来试试。”
我会想着她的动作,依葫芦画瓢的展示给云帆看。
“噗哧——”
云帆用手掩面笑了。
我心中微恼,恼怒于自己做的动作为什么会如此可笑。
“继续啊,看着我做什么!一遍不熟就两遍,两遍还不熟就一百遍啊。”
我羞愧难当,在她的注视下一遍又一遍重复的练习她所教的每一个动作,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浮现正确的姿势。
练至双手发软使不上劲,双腿发颤,汗水打湿我的头发,顺着我的脸颊与身上的汗珠汇合,我的眼神也愈发坚定起来。
不就是拳击吗,当初再难学的钢琴还不是学下来了!
......
“呼——呼——呼——”我倒在地上极速呼吸着空气,胸膛大力的一上一下的浮动。
脑袋嗡嗡的,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继续。”云帆说话声音适中,语调沉重平稳,语气中带着张扬自信和从容。
即使看到我练得筋疲力尽了,她还不忘挖苦我,“明天我还能进到你吗?”
高跟鞋的啪嗒声渐行渐远,我躺在地上高喊一声,“当然!”
“明天我还会见到云教练的!”
明天我还会来的。
明天李泉还会来的。
月色如水,黑夜浓稠,西云城市中心的天空却依旧敞亮。有人熄灯入眠,有人挑灯夜读,有人午夜狂欢。时针滴答滴答悄然推移,推出天边的一抹白,露出暖阳的一角。
冬天是一个让人寒冷的季节,冬天也是我最讨厌的季节。
一年四季,我最喜欢夏季。
我喜欢夏天炽热的浪潮包裹我的感觉,这是一个让我全身骨头放松的季节。
冬天可真讨厌,开了暖气还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凉意深入骨髓。
“泉少爷,您还没起床吗?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我的房门被敲响,用人阿姨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转头对阿姨放松语气,“来了来了!”
今天有些起晚了,我拿着用人阿姨包好的三明治坐在车上吃。
经过昨天高强度的训练,我的腿和手略微有些不听使唤,上楼梯的时候腿止不住发软,写字的时候笔也握不稳,这还是我强身健体一个月以后的结果。
可想而知如果云帆当初直接让我打拳,我可能会全身瘫痪,卧床不起吧。
路正自己把他的座位换到我的后面了,他现在正用他的臭脚踢我的椅子,让我坐得很不安稳。
不用转头我就能知道他此时的表情是多么得意。
我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吵,调了几次椅子他还不放弃,甚至加重了力道,我放弃挣扎了。
踢的再狠一点吧,路正。
趁你现在能欺负我的时候抓紧欺负我。
我会牢牢记住的。
路正踢了一整个上午,见我不再理他,他似乎也觉得无趣,于是下课经过我的座位,‘不小心’撞翻了我的桌子,桌子上的课本散落一地。
路正又踹飞了我的书,两手插兜背对着我,“实在是太抱歉了,李泉。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要原谅我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打小闹吗。
不够狠啊。
我低头默默扶起我的桌子,捡起仅剩的几本完好的书。
书本上明晃晃的脚印我不打算擦掉。
它越醒目越好,最好一直留着。
——直到我有能力之后。
冷水扑在我的脸上,我清醒了几分。
真巧。
姜雷在做坏事,又被我抓住了。
我一出厕所,一眼便看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拐弯处,姜雷正把他邪恶龌龊的脏手伸向那女生后面的圆滚之上。
女生扎着干净的高马尾,脸上青涩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
可此时她的脸上流露出无限的害怕。
只看了女生一眼,我便将视线挪到姜雷满是横肉的猪脸上。
原来当老师是不需要注重外表的吗,什么丑八怪都能当老师啊。
“姜老师。”快要上课的走廊空无一人,我的声音在这空旷的走廊内似乎能听到微弱的回音。
他丑恶的笑容顿住。
“要我订正作业吗?”
他的猪手迅速从女生那里移开。
我的声音会让他做梦的对吧。
梦到我是一只恶鬼,缠着他订正作业。
我早就不正常了。
“呵呵,李,李泉啊。”他干笑着,女生趁机跑开了。
还算聪明。
我越靠近他,他脸上的表情便更龟裂一分。
我忍着恶心走到姜雷旁边,笑着和他打招呼,“姜老师好。”
他颤颤巍巍地说:“啊,好,好......”
“找,找我什么事?”
我说:“订正作业啊。老师忘了?”
他后退一步,“没,没,小泉啊,不,呵呵,李泉,你不用订正作业了,以后永远都不用订正!你都是对的!完全不需要订正!之前都是老师眼睛不好,总是没看清题!”
他后面的话说的极为顺畅,几乎是一口气倒出。
我应着,倒着退后给他留了一块能走的空隙。
“好。姜老师再见。”
姜雷话也不回我了,抬着脚就要走。
走吧,快走吧。
当他膝盖弯曲,落下脚的那一瞬。
他被我突然伸出的脚给绊倒了。
“啊——!!!”肥猪一声惨叫,猪身砸在楼梯上滚了下去。
嘭——
猪头撞到墙了,还留了血。
自作自受。
我对他笑了笑,无声对他做了个口型。
活、该!
他不敢查监控,不敢报警。
那么这一切的疼痛自己受着吧。
不,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更疼呢。
还是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