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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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陈难第二天军训时昏昏欲睡，被点醒好几次才慢慢清醒。
在最后一天的军训中……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这几天很幸苦。现在，所有人听令！各位请围绕我围成一个圈坐下……哎哎哎…！离我远点！一群人身上全汗骚味，臭不臭！”教官怒呵道。大家轰然大笑。
“很好，现在我要请几位小同学上来展示才艺好不好？有没有自愿上台的？”教官看着一群装乖的同学们，环视了一圈。
开始有人起哄。
有几个人自告奋勇，上台或是唱歌，或是舞蹈，甚至还有人向前一个人挑战。大家欢乐成群。
“陈难你来一个呗！”突然有个人叫道。
陈难作为全校当中刚入学就被认定是校草的选手，乃是超超超级受欢迎。大家听到“陈难”这二字，下意识就抬起头找寻着人群中较为亮眼的存在。
大家纷纷起哄，“对啊对啊！”
陈难无语。“你们觉得我会吗？”祁杉便说道；“你声音这么好听，唱歌肯定很好听啊！来一个嘛……”随着祁杉的起哄，大家也开始喊“来一个！”
来一个！
陈难摇了摇头，“算了，真是服了你们了！”陈难侧身站起来，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陈难走到教官旁，朝着教官鞠了一躬，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教官好！”教官刚想把话筒递过去，却被这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话筒差点拿不稳。“喂！大可不必昂！”陈难笑了笑，这不就走个过场而已吗。
陈难表示要献歌一曲，他和教官说了要唱哪首歌后，教官就将话筒递了过去，走到一边调试伴奏去了。
陈难拿起话筒：“喂……喂？大家好，我叫陈难。”
苦难的难。
“接下来我要为大家带来一首歌曲，《不说》。”
……
在一曲过后，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陈难面带微笑地朝着周围各鞠一躬。“谢谢喜欢……谢谢……”陈难感觉有什么液体滑落。
这是他多年前才会有的液体。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到被人仰慕，被人欢迎、收纳。
陈难努力将自己的泪水憋了回去。他不能哭，不能丢脸，他担心自己如果哭了，就会被嘲笑，被排挤。他怕他会回到孤单的生活中，这种滋味他尝过的，很苦，很腥。
于是陈难的笑容更大了点，这种笑容是不含其他复杂的感情的，但它也却是最复杂的情感。
陈难下了场，有其他的人受到引荐，也自信上台。
这一天晚晨格外吵闹。
林迫一个人混在人群中，但在陈难眼里却是格外亮眼。陈难刚抬起脚，正想走过去，却看见了祁杉朝着自己招手。陈难抿了抿唇，他抬头看了眼林迫，却恰好看见林迫正盯着他。陈难若无其事地看向祁杉，冲他招了招手。
“来了！”
台上的人群魔乱舞着，大展歌喉着。“陈小子你可真是深藏blue啊！没想到咱学校还有'歌星'哦！”祁杉嘻嘻哈哈的。
“靠……你他妈可真是星探哈！”陈难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扬了起来。
都他妈来仰慕哥吧！
陈难内心狂叫着，他抿了抿唇，忍不住笑出来，“噗……”
什么弱智发言。
笑声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陈难努了努嘴，尽力憋着笑，最后倒是把脸给憋红了。
“不是，你想什么呢这么高兴一个？”祁杉看着面红耳赤的陈难，疑惑地问道。
“……你要听实话吗？”陈难一脸正经地问道。“当然要了。”
“……我刚刚在想，都他妈来仰慕哥吧！”
……
寂静。
沸腾。
爆发。
一个个的笑得前仰后合。
“靠！别笑了啊！”陈难故作愤怒地道。
军训结束后，所有人都被班主任组织回班级。陈难回到班后坐回位置上，林迫也回到了班。
林迫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陈难。陈难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歪了歪脑袋，问他，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哭了……？”林迫略带犹豫的语气问道。陈难猛地一怔，真是怪了，我应该没有掉眼泪吧。“你视力多少？”陈难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说是没头没尾也不太准确，问他视力多少……不久类似侧面回应了吗？
林迫没有再追问，“5.2。”他回答之后就自顾自地翻开书本提前预习课文了。
陈难垂下了眼帘，他沉默着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就干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噔噔噔……”祝溪华踏着红色高跟鞋走进门来。“同学们，明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大家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学校，有些事情不知道很正常。我们学校与其他学校差不多，你们明天会有一场开学考，”众人听到这，却听取“啊”声一片。祝溪华拍了拍桌子，“啊什么啊！闭嘴！这次考试是考察你们初中基础储量的，相信大家既然被分配到火箭班就一定是有你们的道理的吧。”祝溪华虽说是疑问句，可语气却是十分笃定的。
“之后每场大考的成绩需要各位注意，每次大考，排名没有进前 43 的，全都给我滚，懂了没？”
“懂了！”大家整齐划一地回答道。
“好，你们收拾一下就回家吧。”
班上顿时闹腾起来。
……
陈难自从林迫回答过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抬过头。直到林迫收拾好书包要走了，陈难才拉住林迫的手腕。林迫皱了皱眉，看向握住他的手。“你别和别人传。”陈难抿了抿唇，似是觉得刚刚不像是求人的态度，于是语气微微软了点，“好吗……”
林迫沉眉，“你觉得只会有我看到吗？”“嗯。”林迫听到这回话，不经噎住了话。
因为只有你看到了，也只有你关心。
林迫点了点头，同意了陈难这奇怪的请求。林迫不知道陈难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自己哭鼻子会被人看到，算了，不管他了，该回家了。
无论陈难曾经经历过什么，目前与林迫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想多惹闲事，万一陷进去，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天早已沉沦，林迫拿起书包就紧忙出了校门。陈难没有说什么，他低着头，收拾起书包。班上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陈难拎起书包，单肩背起。
要回家了。
林迫赶到门口便看到了江安羊。“哥，你来了？”林迫看见江安羊后，面色难得地从冰块融化为带有温度的水。
“嗯，正好和朋友在这附近吃饭。”
林迫听到“朋友”二字，眼眸不易察觉地冷了冷。“是哪个朋友啊？我认识吗？”林迫似是若无其事地问道。江安羊接过了林迫的包，顺手揉了揉林迫的脑袋，“就上次来咱家的那个哥哥，你应该还记得。”江安羊的声音很是温柔，对于林迫来说。
江安羊就是他的救世主啊。
“哥，我们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五花肉了。”
“好，我们回家，哥给你做。”
……
杜思悦住院第二天就开始吵着闹着要出院，说是，家里没有那么多钱用来浪费，于是办了退院。陈难在那之后还是会被骂，被打。可他对待杜思悦就仿佛是个哑巴，是个瘫。他不会逃，不反抗，不回嘴，永远保持沉默。
陈难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灯光似是灯芯过老，忽明忽暗。路过一个接着一个的草团，前面就没得灯了。突然间，陈难停下了步伐，他缓缓转头，看到了一团黄色的东西。陈难蹲下身，揉了揉小金毛的脑袋，小金毛乖乖的，也不反抗。“金毛……”陈难看着小金毛的眼神黯淡着。
他曾经也有一只金毛犬，是他外公养的，小时候杜思悦带他回家时，金毛是第一个冲上来扒在他身上的。它没有名字，只是叫它的品种名，金毛。
在陈难六年级时，他每天都会惹父母生气，每次都会被打得很严重。不知道杜思悦和陈列寒是出于什么想法，可能只是想不打扰他学习，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故意，在金毛病死后，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而是选择在他考完升学考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告诉了他。
他们把它当牲口，陈难却把它当家人。
自从那一刻起，陈难简直恨透他们了，但到了现在，他回想起来，也只是觉得遗憾没有见金毛的最后一眼。
陈难撸了撸狗头，便站起身。
回到家后，他掏出了钥匙打开门。家里很黑，杜思悦似乎睡觉了，陈难尽量地放低了噪音，就连洗漱都不敢将水龙头开大，生怕吵到杜思悦。
夜黑了。
第二天，闹铃响起，凌晨六点，陈难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洗漱了一番就去做饭了。陈难将杜思悦的那份饭做好放到冰箱里，贴上纸条之后，回到餐桌旁低着脑袋吃饭。
待他来到班上，才发现已经有约一半的人到了教室在翻书看。
今天要考一天的试，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但也有一部分人表现得毫不在乎。就比如，陈难。
为什么开学第一天就要考试？
待到七点半整，考卷下发。
“什么鬼……第一场就考数学……？”陈难低声吐槽道。看到让人亲近的题目，陈难提笔就写。
“叮咚——”第一场终于结束了，陈难趴在桌上早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场考试开始，他才被前面传试卷的同学叫醒。
直到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陈难感觉手都在颤抖。
“考得怎么样？”
“别说了！物理最后一题是什么鬼题目啊？它ab间最大电流怎么算啊……”
“还有语文课外文言文，它要考什么意思啊……”
……
群臣激动地讨论着。
陈难偏过头看着林迫的表情。
“考得怎么样？”
“勉强拿个第一。”
“？”
陈难第一次感觉同桌的脸皮可真厚。林迫倒没觉得什么，这种试题，根本没有难度可言。
这一天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陈难目前只认识几个聊过几次的同学，比如徐阅昔，比如祁杉，再比如林迫。
陈难第一次感觉到了不一般的感受。
“高中了，真的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