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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隐秘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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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沈晏深迈出警队大门，他坐进等候多时的黑色迈巴赫，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艾莉的电话。车窗缓缓升起，仿佛将外界喧嚣隔绝在外。
“艾莉。”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总，您请吩咐。"电话那头传来艾莉的回应。
"今晚开个会议，让他们准备一下，我要抽查集团旗下所有子公司的经营汇报，包括财务报表、项目进度……。"
"我这就联系各部门准备，沈总。"
三十分钟后，沈晏深推开顶层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各分公司负责报告的人整齐地坐在长桌两侧，气氛肃穆而紧张。
有些老总知道沈晏深虽然刚回国不久，但前段时间也领略到了他手段凌厉、决策果断。
而有些人则是持观望态度，他们认为沈晏深，绝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如果让他抓住把柄，也怕是够喝一壶的。
屋内高管们看着来人便都站了起来，沈晏深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向主位。
"沈总好。"
"晚上好，沈总。"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中，几位两鬓斑白的元老级人物动作明显慢了半拍。其中有一些不服他的公司元老还未起立，会议室中夹杂着几声不自然的轻咳。
沈晏深恍若未闻，径直走到会议桌前。
他随手将平板电脑扔在会议桌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大家如果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会议开始后，各部门依次汇报了近期的运营数据和业绩表现。
大部分内容都显得波澜不惊，直到轮到海丰文化传媒的老总马袁弘发言时，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说集团内一种是惧怕他的人，一种是对他不服的人，那么还有一种人就是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人，就好比海丰传媒的马总，马袁弘。
海丰文化传媒公司可以说鱼龙混杂，这些年在他马总的带领下，没少出幺蛾子。可沈父却迟迟没有动过他，当年马袁弘只是一个副经理，而杜东平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销售，而短短几年时间，这二人一路高升，一个转了正，而杜东平也受到他的提拔升了副。
这里面多少灰色交易，沈晏深不是不懂，只是有些可以整改，而有一些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却不能碰。
“沈总，我们传媒板块目前整体状况稳定……”马袁弘正准备开始汇报，第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晏深打断了。
“一会，你留下向我单独汇报。”
当会议室只剩下两人时，沈晏深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城市的灯火。
屋内一片寂静，而马袁弘汇报完后一直站在会议桌前低着头，像是在罚站一般。
屏幕上闪烁着海丰文化传媒的财务汇报，而沈晏深背对着马袁弘，一副强压怒火的样子。
“马袁弘，这几年你都在忙些什么啊？”
“沈总，我...在忙着公司的业务啊..”
“是吗？你今天还在这跟我谈管理？跟我谈盈利？而你知不知道，你旗下的艺人都走光了啊？霓虹引力娱乐的老板，挖人都挖到我这了！”
马袁弘咽了口唾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是吗？沈总，这个……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可能只是个别现象吧……”
“你在问我吗？”沈晏深冷笑了一声，声音陡然提高，“这些天别现象的人可不少啊！我听说不少人解除合约吧，我捧红他们不需要钱吗？成果全让秦明奕拿去了？一个两个都跑来找我哭诉！当我这里是什么？意见箱吗？”
“怎么着，他们去霓虹引力娱乐，要不要我放着鞭炮送送他们啊？”沈晏深继续嘲讽地说道，“嗯？”
马袁弘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沈总，您放心，我会尽快调查清楚，杜绝这种现象再次发生。”
“行了，你别跟我扯这些，我听你这些保证的话屁用没有，你那个下属叫杜什么的……“ ”
“叫杜东平，沈总。”马袁弘赶紧补充道。
“他就领着人往对家公司送啊！底下员工反映过很多次了！他玩忽职守，牵线搭桥，你当我耳聋眼瞎吗？这些都不知道！”
马袁弘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声音颤抖：“沈总，这不可能！杜东平是公司的老人了，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这肯定是误会！”
“误会？”沈晏深眯起眼睛，语气中透着一丝危险的寒意，“那些个猎头，都把咱公司门栏踏破了，你都没发现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傻子，什么都不懂？”
他接着又说到：“我知道你们这些老人都不服我，觉得我刚回国，资历浅，没资格对你们指手画脚。”
马袁弘的膝盖已经微微发软，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他手忙脚乱地解锁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着滑动，"沈总，我这就叫杜东平过来当面解释！他、他最近确实有些越界..."
“沈...沈总！我们都是您的人啊！”马总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绝望，“ ”海丰文化传媒是您的产业，我怎么可能背叛您？杜东平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但这绝对不代表我对您不忠！如果像您说的他真的有问题，我会亲自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你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了听解释？"
马袁弘僵在原地，手机屏幕还亮着杜东平的联系方式。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果不其然，沈晏深让艾莉递来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马袁弘看清了上面的"审计报告"字样，他双腿终于支撑不住，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他是你的人。可他也太不守规矩了点。”沈晏深面无表情，淡淡的说着。
他与老爷子不同。老爷子讲究的是圆融和平衡，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在利益纠葛中更倾向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沈晏深不是这样的人，他向来追求绝对的掌控，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都不允许有丝毫背叛或模糊的存在。
若有人胆敢脚踏两条船、吃里扒外，那便是触碰了他的底线。对于这种行为，他绝不会容忍，更加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既然选择了站队，就该明白忠诚的重要性。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沈晏深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神情冷漠。
“沈总，这...”杜东平推门而入，便看见了这番景色。
地上还散落着文件夹、纸张和一个烟灰缸。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马袁弘额头上渗出的血珠顺着眉骨滑下，在眼角处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他不敢抬手去擦，只是僵硬地站在沈晏深面前，西装领口歪斜，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当杜东平看清马袁弘的状况时，声音戛然而止。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办公室，目光在马袁弘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转向沈晏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显然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
沈晏深缓缓站起身，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西装袖口。他的动作优雅而克制，却让马袁弘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你知不知道霓虹引力娱乐的老板秦明奕？”沈晏深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完全不像是刚发了火的样子。
杜东平愣了一下，连忙点头：“知道，当然知道。他手下的娱乐公司是近几年崛起最快的一个竞争对手，商业模式很激进，也很有争议性。
他看向马袁弘，看到额头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吓得他声音发颤。
沈晏深绕过办公桌，停在距离杜东平一步之遥的地方，微微俯身开口问道：“那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杜东平的视线游移不定，最终又落在马袁弘身上，似乎在寻求帮助。
可马袁弘却别开了脸。
“魏林，是不是想解约去他那？”沈晏深突然转到这个话题。
杜东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沈总！魏林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给他和秦明奕搭了个桥，谁知道秦明奕对他做了什么，我也惹不起秦明奕啊！”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哭腔，“我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是他自己想升番...怕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付之东流。我便让他自己想办法，谁知道他一来二去勾搭上了霓虹引力老总秦明奕。”
“妈的，所以你就让他陪邮轮上的那些人！让他为他们提供性服务？!”沈晏深打断他，开口骂道。
杜东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沈总，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沈晏深冷笑一声，“这些年这种龌龊事，你没少干吧！”
“杜东平！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沈总，这件事我一概不知！”马袁弘见事情败露，立刻转向杜东平，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马袁弘，杜东平，我把公司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管理的？”
“沈总，我这不也是为了集团利益，也是为公司，为他们好吗？别人不理解我也就是算了，这些年你还不看不到我默默为公司的付出吗？我没日没夜加班到凌晨，为了一个合同喝吐过多少次？ ”
“杜东平！这不是你做这些事的借口!”
沈晏深没有再听下去，跟他讲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手举着燃烧的火把穿越了一个火药库，即便你浑身毫发无伤，也不能改变你是一个蠢货的事实。
“沈、沈总...”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看在我跟着老爷子这么多年的份上...”
沈晏深俯身撑在会议桌上。“你知道吗？正是因为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你才能坐在这里，而不是在监察部门的审讯室，你这话留着跟警察说去吧。”
杜东平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沈总，我这也是为了公司啊！《浮城》投资三个亿，要是得罪了王制片......那些投资人...那些资源...没有这些交易，我们拿不到项目的！秦明奕那边给的价码太高了，我只是...只是...”
“在你眼里只是出卖了公司的艺人？”沈晏深冷冷抬眼俯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魏林才二十几岁。”
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沈晏深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
杜东平瘫坐在地上，领带完全松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