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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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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局里，陆泽还没来得及脱下风衣，谢凯看着一旁的扣押王志便迎了上来，语气急促：“陆队，你回来了，现在就要审吗？”
“嗯。”陆泽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办公区，看到不远处沈晏深正在认真盯着监控显示屏。
“谢凯，之前让你整理的那个资料。”陆泽边走边吩咐，“最近三年所有与林海大学相关的赞助合同，尤其是涉及到公司和个人的大额资金流动资料，都拿给我吧。”他的声音冷硬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深入调查的准备。
“好的，陆队，我这就去拿。”谢凯点了点头，走向自己的办公位。
俩人走到审讯室门口时，陆泽停下脚步，转头问了一句：“对了，杜东平那边什么情况了？”
一旁的谢凯立刻回答道：“杜东平，他这一周都在出差。据他自己交代，在死亡当天晚上，他还在应酬，之后又回公司加班，有客户可以作证。而且他说自己根本没有作案动机，而且根据魏林和公司的合约，如果魏林死了，他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赔一大笔违约金。总之，他把自己撇得很干净。”
陆泽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那当他听到魏林死讯时的反应呢？”
“没什么太大反应，表情看起来也都很正常，但更多的是很平淡。”谢凯回忆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按理说，作为公司老板，哪怕是出于表面功夫，也应该表现出一点情绪才对。但杜东平完全没有任何波动，就像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杜东平作为头号娱乐公司的总经理，旗下知名艺人少说也有七八百人。可你看他私下，从社交媒体上就可以看出来，他对魏林没这么简单，如此高密度的关注？这很不正常。”
说着，陆泽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打印好的聊天记录递给小陈，“这是魏林生前的微信记录，里面跟杜东平的聊天内容基本都是通话，并没有太多文字交流。这样的频率和方式，实在让人怀疑他们的关系是否单纯局限于工作层面。而且最开始发现的第一位死者也就是魏林的男友段佳齐在更早之前，就关注过杜东平的社交媒体。他们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关系？”
谢凯接过记录，快速浏览了一遍，点头附和：“这点确实有点奇怪，尤其是考虑到魏林只是个刚崭露头角的新秀，而据前台所说，杜东平他平时很少亲自插手艺人的事务。而且身为魏林的男友段佳齐就更没有理由和他有联系了。”
“再查一查吧。”陆泽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尽快行动，“重点放在杜东平近期的行程、财务状况以及他与魏林之间是否存在其他隐秘联系。还有，别忘了核实那些所谓的‘客户证词’，谁知道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托儿。”
“是，林队！”
王志看着面前的如此确凿的资料证据，也知道在狡辩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声称也是一时冲昏了脑子，便也忍下来学校种种的恶行。
谢凯将几位被害人的照片扔到桌面上：“说点我们不知道的，这三位死者，一位是你们的学生，另一位是在你们学校参加过联谊比赛，还有一位与你们学校合作的海丰文化传媒也有关联，说说吧，你在当你们学校是什么？介绍所吗？啊？。”
“他们怎么死的我是真不知道，在海丰文化传媒实习的学生也有好几届了，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这时，陆泽突然开口道：“所以你就是只负责介绍是吧，介绍给谁了？”
“海丰的老总...马袁弘。”王志被陆泽的目光注视，终于有些扛不住，嗫嚅着说道。
三个小时后，审讯终于结束。
陆泽推开审讯室的外门，王志没交代出任何关于凶杀案有帮助的线索，但好在还是整顿了林海大学这见不得人的灰色交易。
“嘶~”而他脖颈处的肌肉因长时间紧绷而隐隐作痛。
他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节抵在眉骨处用力按压着。走廊的白炽灯光刺得他眼前发花，审讯室里王志歇斯底里的辩解声似乎还回荡在耳畔。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影子斜斜切进他的视野。沈晏深倚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指尖夹着一份文件。
“陆泽。”他直起身，皮鞋在大理石地面踏出响声，“我刚刚做了犯罪心理的分析。”
陆泽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去。
沈晏深不紧不慢地跟上：“凶手会选择让他感到绝对安全的地方作案。学校？公司？娱乐场所？他轻笑一声，“这些地方监控太多，不符合他的控制欲。 ”
陆泽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结合我查的监控。”沈晏深加快步伐与他并肩而行，“学校，公司，还有这个破旧的船舱这三个相关联的监控里，附近都出现了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沈晏深进行着汇报：“虽然他很谨慎，反侦察能力也很强，但他却忘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也就是在海口位置的十街有违章停车拍照，我根据时间段的推断，最后进行追踪车辆发现，4号傍晚凌晨四点，6号凌晨都抓拍到了这辆车的踪迹，现在监控线索都指向一辆白色吉普改装车。 ”
他接着说到：“而这辆白色吉普车，也就在这个位置附近出现了一段时间，是这第一期命案发生的前一天，第二起的前两天。之后便消失了，很有可能这个时间段是去案发现场进行踩点。 ”
他翻开手中的文件，露出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陆泽刹住脚步，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
沈晏深接着说：“海口的别墅区。那里不仅离三个案发现场都很近，而且，恰好位于所有抛尸地点的中心位置。”
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着。
正说话间，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浩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他面色严肃地对两人说：“有新线索了 ，技术科终于把手机远程修复的数据恢复了！”
林浩手中的平板“三名死者的加密账号，都登录过同一个叫'虐感网'的地下论坛。更可怕的是..”
陆泽接过平板，平板上跳转出一个暗红色调的网页截图，界面充斥着扭曲的骷髅图标和血滴特效。
林浩继续道：“他们在死前，都在这个论坛上传过视频。虽然内容还在解密，但根据文件大小和格式判断，极有可能是...自虐影像。”
“什么？”
沈晏深看着林浩说：“这个影片很有可能是凶手上传的，一会解密出来把影片拷贝给我一份。”
“好的，沈哥。”林浩点点头。
陆泽接着问道：“他们的账号对外有进行联系吗？有没有私信记录？或者互动过的用户？”
林浩摇了摇头：“这个网站的架构很特殊，完全匿名制，所有用户都必须通过多层加密验证才能登录。我们只能确认死者登录过，但查不到他们的账号信息，更看不到任何私信或互动记录。”
听完林浩这句话，其他几人的眉头皱得更深。
凶手不仅杀人，还逼迫受害者在死前录制自虐影像，甚至上传到暗网论坛供人观看。
陆泽开始分析:“现在最好能查到这个网站具体的用户数据，这样我们就可以先进行嫌疑人匹配。”
“是，因为其中有不少用户按照标签差异化，就在这上面进行匹配直播，王哥已经对大数据进行了整合，根据我们提供的犯罪标签，其中有七八个能符合我们理想的账号。”
林浩放大地图，这是魏林登录时的IP地址：“显示的是这个海口区的十字路口附近的居民区，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它对面是个隧道，所以很有可能信号并不准确。陆队，我们要不要去居民区调查一下。”
沈晏深一听便皱眉：“居民区人多混杂，要约见面也不会是在这个位置，很有可能只是一个障眼法。”
陆泽将沈晏深刚才的犯罪侧写报告扔给林浩，“林浩，你先去重点筛查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地图还有账号的事，让我再想想。”
沈严点点头示意明白：“是，陆队。”
他转身走向大厅的电子屏，调出海口区别墅区的卫星地图。
这片区域占地广阔，绿化覆盖率极高，每一栋别墅都被茂密的树木环绕，彼此之间距离较远，形成了天然的隔离屏障。茂密的树冠将一栋栋别墅隔离成孤岛，完美的隐蔽场所。
“能调取这里的监控吗？”陆泽盯着屏幕问道。
林浩面露难色：“陆队，海口区别墅区住的都是外籍人士和权贵，我们没权限...”
“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那里的业主。”沈晏深突然开口，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门卡，他指尖翻转着门卡。“我可以试着要到住户名单。 ”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陆泽的目光从门卡移到沈晏深脸上，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啊，那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陆泽没再看他，转身对还在加班的技术组和刑警们挥了挥手： “今天先到这吧，大家辛苦了。时间都不早了，都回去睡觉。”
“好的，陆队。”办公室内几人回应道。
“知道了，陆队”一旁林浩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准备收拾着散落的文件。
“噢，对了。今天监控，查的不错。”陆泽对他笑了笑，语气难得带了几分赞许。
沈晏深挑眉，唇角微扬，镜片后的目光在陆泽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沈晏深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踱到陆泽身边，嗓音低沉含笑：“那肯定的啊。”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要不要请我吃饭？忙活一天了，我都饿了。 ”
陆泽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这不是沈参谋的本职工作吗？”
沈晏深无奈地低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陆泽的肩章，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看来这份工作薪酬不高啊，都舍不得请我吃顿饭。这也值得你抛弃我回国？”
“再废话，我就回家了。”陆泽黑着脸，看着他。
沈晏深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眼底却仍带着戏谑的笑意：“别别别，我闭嘴，不说了。”
“走吧。”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夜风卷着凉意灌进来。
沈晏深正侧身让路，却与并行的陆泽正好擦肩而过，他轻轻歪头几乎贴上陆泽的耳垂，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家的钥匙... 你想什么时候来拿？”
“我那天去你家就是还给你了，本不打算拿。”
“是吗？”他轻轻叹气，假装无奈的继续说到。
“算了，真是的，还要我...亲自给你送来？”
沈晏深修长的手指悄然掠过陆泽的后腰，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将某样冰凉的小物件迅速塞进了他的口袋。
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渗入皮肤，陆泽的身体明显僵直了一瞬。
陆泽走向停车场，低声说道：“沈晏深，你能不能别玩这种幼稚把戏。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跟我结束？陆学长，你觉得可能吗？”
陆泽听完这句话，便走向停车场。
沈晏深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袖口，唇角还噙着那抹游刃有余的笑，他追了上去。
“陆泽，我今天要吃和牛”
陆泽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语气冷淡：“太贵，吃不起。”
沈晏深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上，语调轻快得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那吃和牛刺身吧，好久没跟你一起吃了。”
陆泽终于停下脚步，皱眉回头："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沈晏深歪了歪头，眼神中透着一抹无辜与狡黠。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昵——修长的手指轻轻拽住陆泽的袖口，指尖若有若无地蹭过对方的手腕，让人无法忽视那份刻意的触碰。
“就这么说好了，走吧，我来开车。”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撒娇般的意味，仿佛在哄一个倔强的孩子。
陆泽皱了皱眉，想抽回自己的手臂，却被他牢牢抓住。他侧过脸，目光冰冷，语气依旧强硬：“行，和牛是吧？AA。”
沈晏深听到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他松开手，退后一步，双手插进裤兜，姿态慵懒却充满掌控感。“你就当个小气鬼吧，我请。”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随后停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变得轻飘飘的，“就当……赔罪。”
陆泽沉默了一瞬，最终别开眼，低声啧了一下：“……”
沈晏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转身走向停车场，仿佛笃定陆泽一定会跟上来。
——他当然会跟上来。
毕竟，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陆泽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