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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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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往回走，影子在月光下挨得很近，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就像他们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当他们回到篝火旁时，学生会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调侃声。
“哟，孤男寡男出去这么久，干嘛去啦？”
“这两人不会偷偷说情话去了吧！”
苏小棠和韩非吾的耳尖同时泛红，他们默契地快步分开，各自在不远处坐下，加入朋友的烧烤话题。火焰噼啪作响，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撒上的孜然粉在火光中飞扬，可苏小棠却总忍不住瞥向韩非吾的方向。而韩非吾一边听朋友说笑，一边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饮料罐，目光也会时不时地飘向苏小棠。
或许是因为刚刚在便利店达成的 “朋友协议”，苏小棠放松了紧绷许久的神经，一瓶接一瓶地喝着啤酒。酒精渐渐上头，他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身边的友人见状，笑着打趣：
“苏小棠，你这酒量不行啊！”
苏小棠却只是傻笑，继续举杯畅饮。
韩非吾默默注视着这一幕，手指捏着易拉罐，听着苏小棠越来越大的笑声，心中泛起阵阵担忧。随着夜色渐深，海边活动接近尾声，苏小棠已经醉得摇摇晃晃，整个人靠在友人身上，眼神朦胧。
当大家起身准备回房间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苏小棠和几个友人互相搂着刚想站起来，就 “扑通” 一声全倒在沙滩上，一群人躺在那儿傻笑，四肢胡乱挥舞，就是爬不起来。苏小棠被压在最下面，头发沾满沙子，却还咧着嘴傻乐，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韩非吾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到倒地的人群旁，一把将苏小棠拉起来，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看你们都醉成什么样了！”
他环视一圈周围同样醉醺醺的人，提高音量道：
“清醒的帮忙送醉的人回去房间，”
身为学生会长下的韩非吾下命令了！ 众人听了，这才晃晃悠悠地行动起来。
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响起：
“我要跟苏小棠一起回呢，小棠来，我们回房间，”
韩非吾扶着头歪一边的苏小棠，大声道：
“那我今晚跟你换房间！两个醉熏熏的人怎么互相照顾”
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眼神懵懂的苏小棠。在月光的笼罩下，众人扶着彼此，朝着住宿的地方走去，沙滩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带着淡淡酒香的暧昧气息。
韩非吾半扶半拉着苏小棠，穿过蜿蜒的木质栈道，终于来到房间门口。
一推开门，苏小棠便像被抽去骨头般，四肢不受控地直直倒在床上，发出闷闷的 “哼唧” 声。韩非吾望着他歪扭的姿势，双手插腰，重重叹了口气，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温柔。他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解开苏小棠的鞋带，将鞋子整齐摆放在床边，又伸手扶住对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把他歪斜的身体摆正。
苏小棠似乎感受到了动作，侧过身蜷起身子，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音节。韩非吾鬼使神差地蹲下身，缓缓凑近，想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温热的呼吸拂过苏小棠泛红的脸颊，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气与暧昧的气息。
“……非吾…… 我想抱着你…… 说声对不起呐……但我不敢……”
苏小棠无意识地呢喃着，睫毛微微颤动，湿润的嘴唇一张一合。韩非吾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死死盯着苏小棠酡红的脸，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炸开：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他颤抖着伸手拉开苏小棠紧攥的衣角，将人重新放平在床上。苏小棠安静地躺着，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韩非吾俯身撑在床边，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对方的眉眼，喉结上下滚动。内心的理智与情感在激烈交锋，最终，他缓缓低下头，双唇轻轻覆上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嘴唇。这一刻，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两人紊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交织成一首动人的乐章。
这个轻柔的吻像是点燃了一团火，韩非吾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就在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时，怀中的苏小棠突然不安地扭动起来，含糊地哼了一声，无意识的动作将韩非吾拉回现实。他猛地惊醒，慌乱地直起身子，耳尖通红，心跳如擂鼓般久久无法平息。他背过身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嘴唇，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波澜。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黯淡了几分，树影在窗棂上摇晃，将他怔愣的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韩非吾深吸一口气，从衣柜里取出薄毯轻轻盖在苏小棠身上，转身时却被对方突然抓住手腕，黑暗中传来带着鼻音的呓语，像藤蔓般缠绕着他的理智。
“别走……”
苏小棠的声音带着醉意的软糯，指尖微微收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松开。韩非吾僵在原地，喉间泛起苦涩，月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揉碎在地板上，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韩非吾望着那只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指节泛白的模样让他心疼得窒息。
夜风从虚掩的窗缝钻进来，卷着苏小棠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搅得他本就混乱的心愈发难以平静。他缓缓蹲下身，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皱起的眉峰，抬手想要抚平那抹愁绪，指尖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如触电般缩回。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哑声道：
"乖，睡吧。"
话音未落，苏小棠却突然翻身将他拽倒，带着酒气的拥抱裹着滚烫温度将他淹没。韩非吾撑在床面的手臂微微发抖，感受着怀中不安分的热源，黑暗中睫毛剧烈颤动，终究还是轻轻环住了那个颤抖的脊背。苏小棠的脑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梦呓般的呢喃断断续续：
“我好怕……怕你再也不理我……”
温热的呼吸扫过敏感的皮肤，韩非吾只觉一阵战栗从尾椎窜上头顶。他闭上眼，将满腔翻涌的情绪咽回喉间，掌心贴着对方单薄的后背轻轻拍抚，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窗外的虫鸣不知何时停了，唯有两人纠缠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奏出隐秘的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