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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像直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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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外面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酒吧内人头攒动，昏暗的各色灯光打在人们的脸上。
吧台处一个调酒的身影格外不同寻常，那人帽檐的阴影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瓷白线条锋利，即使身着最普通的侍者衬衫，也能从敞开的领口和被围裙紧缚着的腰线处一窥风姿。
“慢用。”
万俟纯两指夹着杯底把刚调好的酒推到了顾客面前，绅士地露齿一笑，随后便无视了顾客的星星眼，躲到了橱柜后扶了扶耳后。
“目标人物上楼，二组准备。”
万俟纯的声音经过电流处理传到楼上三人的耳朵里，葛源也穿着侍应生衬衫，在熙姐出电梯的时候自然地端着果盘跟了上去。
门口马仔伸手去拦葛源：“哎哎，你干什么的？让你进了吗？”
熙姐走进包厢刚坐下，闻声转头看向门口，两条细细的眉毛上挑，上下打量一遍葛源，最后目光从他的臂膀处离开，微微抬了抬手。
马仔收到示意，把人放了进来。
葛源心下一阵不妙，总觉得自己这侍应生也当成了陪酒，他端着盘子立在桌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熙姐尖细的裸色延长甲轻轻点了点桌面，葛源弯腰把果盘摆在了她点过的地方，然后迅速收起托盘站在了沙发后面。
熙姐接过身边人递来的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翠叶，对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慢悠悠开口：“小半年没来，你这地方真是越办越好了。”
“还是多亏了熙姐和邱哥肯提点，不然我这小本生意，哪能做起什么大买卖。”
熙姐轻笑了两声，对他的奉承不置可否，扫了一圈室内，问道：“老邱呢，还没到？”
酒吧经理干笑着搓了搓手，迟疑地说：“邱哥已经到了，但是......但是他说他今天不方便露面。”
“怎么，躲我？”
“熙老板多心啦，”门口处大咧咧走进一个梳着油光水滑大背头的男人，“他不来，哪里能耽误咱们做生意。”
大背头身后跟着几个提着银白色密码箱的保镖，随着大背头坐下的动作整齐地开列在他身后两侧。
熙姐细眉皱起：“你就是秃鹰？”
大背头爽朗地笑起来：“业内代号罢了，熙老板叫我丹尼尔就行。”
说完丹尼尔转身示意保镖们清场，葛源被保镖推出去，在关门的那一刹那突然看见丹尼尔冲他招手，葛源强迫自己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走过去。
“叫两个听话的陪酒进来，挑咱们熙老板喜欢的那种。”
熙姐看着葛源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包厢，问丹尼尔：“你就对这儿的人这么放心，不怕他们出幺蛾子？”
“死人能出什么幺蛾子？”丹尼尔用食指轻轻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划的动作，随后两人均是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要不说你生意做得大呢，”熙姐夸赞他，“我就喜欢和干脆的人打交道。”
“几条贱命不值什么钱，熙姐一会儿可要尽兴啊，毕竟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上工了。”
丹尼尔说着，手一挥，身后的保镖们便齐刷刷地摊开了密码箱，露出里面精密的金属器物，有的能明显看出具体的身体部位，有的则看上去难以辨认。
熙姐扫了一眼：“样货？”
“对，熙老板先挑挑看，价格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十四睢和罗频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狂妄的一幕，大量非法走私的昂贵义体部件直接摆在了地上，两位交易当事人依旧坦然地攀谈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反落入虎口。
熙姐翘起腿，对着一边唯唯诺诺的酒吧经理道：“你这儿质量不错啊。”
酒吧经理诧异地看着面前两个面生的“陪酒”，此刻他也来不及纠结这俩人的来路，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他急着先让自己脱身。
“叫熙姐，问好！”经理一边指挥着两人，一边一步步地往门口退，“老板满意就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老板们有需要再叫我。”
说完经理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出了包厢门，急匆匆地朝楼下走去。
万俟纯正在吧台后慢条斯理地擦着一只玻璃杯，经理抓住了他身边的另一个侍应生，焦急地问：“三楼包厢里进的那俩人是谁？”
“啊......”侍应生愣了愣，“安排的就是小罗和小朱，这不是经理您昨天亲口交代的？”
“那楼上那两个是谁？！”经理目眦欲裂，满脑子要完蛋了，“你，你快点上去，去提醒一下！”
“这这这......”侍应生有点打抖，“我不敢啊！反正最后也活不了，谁去不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经理厉声道，“要是混进去了卧底，坏了他们的好事，死的可不就只是里面那俩人了！你以为咱们还有命活？”
侍应生被他说的更害怕了，别无他法，只好拔腿往楼上奔去，一只脚刚拐过弯踏入走廊，包厢门近在咫尺，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仿佛瞬间堕入黑暗，视觉被剥夺，眼前不仅一片漆黑，感官也开始错乱，连最基本的左右方向也无法辨认。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打转，耳边嗡鸣声渐起，耳孔里传来诡异的温热，他抬手摸了满手湿润。
他仅剩嗅觉没被剥夺，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手上传来的血腥味却无法忽视。
侍应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满手的血拼命地挠着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那种被坚硬锋利的未知鳞片刮蹭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一只冰凉的手从他身后探出，轻轻掩上了他的口鼻，将他一把拖倒，低沉柔和的声线冲破耳鸣噪音，格外清晰。
“抱歉，手下重了，睡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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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十四睢一副主场架势往那一站，从善如流地点头问好：“老板好，我是十四号。”
罗频脸皮实在没那么厚，多少有点僵硬，跟着点了点头：“十五号。”
丹尼尔指着十四睢，吩咐道：“你，去坐到熙姐边上去。”
熙姐这才抬眼，制止了他，反而开口道：“十五号，你过来。”
“哦～”丹尼尔打趣道，“看来熙老板不是颜控，更喜欢羞涩一点的？”
“我更喜欢硬汉类型，”熙姐的手绕过一脸忍辱负重的罗频，放在了他的肱二头肌上，“那一个肌肉虽好，就是看着花花肠子太多，不像直男。”
耳麦里传来葛源毫不掩饰的笑声，和万俟纯的不耐烦的声音：“尽快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十四睢忍笑开口，故作不知状：“老板们，这地上的都是什么东西？”
丹尼尔笑起来，十四睢和罗频在他眼里已经是两个死人了，他不介意多说两句：“这些啊，是你们卖血卖肾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那今天跟着两位老板可是开眼界了。”
十四睢大致判断了一下室内保镖的数量，和罗频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站在了沙发后面的死角位置处。
熙姐觉得这两个陪酒身上的气质很奇怪，丝毫没有讨好感，甚至面对这样的架势，依旧从容自若。
但她没进一步多想，她还忧心着这批货。
“这里也没别人了，丹尼尔，报价吧。”
“熙老板要几批？”
“只要是我城西手术室能承接的项目，我全包了。”
“哎呀，”丹尼尔皱眉，“您城西那家整形医院规模实在不大，恐怕存不下几批货吧？”
酒吧外在调试设备兼做记录的林维声听他们的扯皮话听得头痛，终于听到重点了眼前一亮，马上开始搜查城西区域有嫌疑的整形医院。
城西是近几年才建设起来的一片区域，基础建设还不算完善，甚至没有通地铁。正是因为监管还不全面，才被相关团伙注意到，拿来当成了发展上颐区支线的切入点。
熙姐所谓的医美整形医院一定是近期才开业的，或者近期转让的，只不过听她的口气，整形医院应该只是她手下产业的冰山一角。
“是存不下，”熙姐口气随意，“不过除了内脏器官，其他感官和肢体项目都能接。”
丹尼尔意外挑眉，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身后十四睢的声音轻飘飘传来：“那可是百分之七以上的大项目，熙老板不怕死人呐。”
罗频不着痕迹地抖掉熙姐在他身上揩油的手，趁机站起身拉开距离，转头用眼神警告十四睢不要冒进，开口圆场：“老板，我这同事就是话多，爱攀谈，别跟他计较。”
保镖们见势不对，警惕地上前几步，十四睢依旧没事人一般，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微微俯身，戴着手套的左臂就明晃晃地支在熙姐的身侧。
熙姐的目光如十四睢所愿落在了手套上，她出来做生意不怕遇到同行卧底，也不怕遇见专业截胡的黑势力，只怕遇见军区搞围剿的。
她作为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十四睢的义体改造者身份，反而让她放松了不少警惕，毕竟众所周知，军区人歧视这类人群，绝不会用他们。
“你很了解啊，行内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