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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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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知道他把魏晟惹急了，魏晟肯定要给她一个教训，她在飞机上已经做好了见到魏晟如何表演道歉、服软、后悔、痛哭流涕，魏晟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而且这几年身边只有她自己，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在。
她觉得她可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伏低做小，要表现对夏又峥的恭敬谦让，要重塑自己乖巧懂事的形象，很难，也很费心思，但她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一直以来她就是这样做的，如今不过是需要做得更好、更真。
但她完全没想到当一个男人绝情的时候到底有多绝情，预想之中“魏晟大发雷霆，她哭泣道歉求饶”的场面完全没机会发生，因为她都没能见到魏晟！
她和梁杰是要悄咪咪回去的，因此没通知公司派车，也没敢让朋友家人来接，准备搭出租车，为此她下飞机前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谁知道刚走出旅客通道就看见等在出口处的优晟文娱公关部负责人刑森亮。
刑森亮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两人一眼，道：“走吧，我带车来的。”
机场外停着一辆商务车，刑森亮摆摆手，梁杰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自己搭出租车去了。
叶晴沉默着坐进车里，等着刑森亮跟她说话。
刑森亮坐在她对面，道：“叶小姐，最开始你是因为什么和魏总闹起来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和梁杰瞒天过海、一意孤行飞到好莱坞，这件事儿错得离谱！”
“不要说什么‘我只是拿回自己的机会，电影节红毯是我自己辛苦努力挣来的’之类的屁话，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儿，这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哄不了，也不哄不了我，更哄不了魏总。”
“电影节红毯到底是不是你自己争取的机会，这种事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冒着惹怒魏总的风险跑到电影节想干什么？”
刑森亮冷冷地质问。
叶晴不发一言。
“你是在赌，赌在电影节成功发声之后，公司投鼠忌器只能暂时跟你维持表面上的妥协，只要公司妥协的姿态一摆出来，你就能和别的公司接触，告诉他们事儿不大，你只是和魏总在男女关系上闹得有些不愉快，你甚至可能会说自己逼婚失败。”
“你在赌自己在优晟的地位，赌魏总会不会不舍得放弃你这棵摇钱树，赌魏总会不会因为不想把夏又峥老师牵扯进来，而闭口不言！赌对了你就能成功跳槽，你就能脱离优晟的控制，从此天高任鸟飞。”
“我猜得对不对？叶晴小姐。”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叶晴怒目而视。
“那我就当这个小人好了，你可以试一试，公司依法做事，交了违约金就可以离开，你试一试签新公司能不能让你东山再起。”
刑森亮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道：“后备厢全是你的私人物品，魏总从他的别墅里清出来的，说是全在这里了，回去你自己点吧。还有那部电影，你也不用去拍了，反正叶大小姐三番五次无故旷工，想来也是看不上一部小小的文艺片，我已经跟导演谈过了，导演很开心地接受了魏总让他重新挑选女主角的建议。”
“那我呢？我去哪里？那是我的电影！我的主角！你们让我去哪里？！”
叶晴崩溃大叫，边叫边疯狂拨着魏晟的号码。
惹得司机都没忍住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被她声嘶力竭、青筋暴起的模样吓一跳。
“你可以回家，可以出去散心，可以做任何事，就是不用去公司，因为暂时没有给你安排工作，对了，你也不用去魏总别墅，因为你进不去小区大门。”
刑森亮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
“刑哥，你帮帮忙！”始终拨不通魏晟手机，无计可施地叶晴换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乞求道：“你帮我跟魏总说说，我知道错了，我无知冲动，我狂妄自大，我不知好歹，我后悔了，我真后悔了，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话，请魏总再给我一个机会！”
刑森亮摇头。
“刑哥，这么多年我一直对您很尊敬，您帮我一次，就这一次，我一定会报答的！”
刑森亮叹息着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魏总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海派，讲究风度，所以这已经是在给你留情面了，至少不是在公司，至少不是魏总亲自给你难堪。”
“但是我说错了吗？明明再有三四天电影节宣传就能收尾，明明一直是孔芳负责，他竟然直接让孔芳立刻放下我这边的电影节，去给夏又峥的演唱会做筹备工作！”叶晴再次爆发，喊道：“他一个每年开十几场的演唱会有那么重要吗？而且演唱会还不是马上就开，还有一个月，还有一个月呀，刑哥！”
“你应该知道呀！”刑森亮有些疑惑，道：“你应该知道夏又峥老师背后的人对魏总、对我们优晟意味着什么？那不但是恩人，还是靠山！当年如果不是那位出面，优晟已经姓了钱！”
叶晴跟着魏晟几年了，对这些过往当然了解过，但是——
“但是这么些年魏总把夏又峥从寂寂无闻的三流偶像捧成一线明星，给他录歌，给他开演唱会，给他拍MV，从来不计成本，对他言听计从，这个恩还没还完吗？！”
“账不是这么算的，”刑森亮摇头：“你快要饿死的时候别人给你一碗饭救你一命，你不能在以后还他十碗饭说你报恩了，说你已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账不是这么算的。”
而且，能不能用你那少得可怜的脑子想一想，当年魏总面对咄咄逼人的钱丰年连连败退、束手无策，眼看着就得将优晟拱手让人的时候，是夏又峥的那位长辈找中间人出面跟钱丰年谈了谈，据说中间人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让钱丰年带着那帮子背主求荣的高管从优晟滚/蛋，而且还没有落到什么好处。
这意味着什么还不清楚吗？
这意味着夏又峥的那位长辈能量很大！谁要是因为夏又峥为人低调就把这件最重要的事实给忽略了，那只能是活该被放弃、活该被封杀！
他作为优晟公关部负责人，公司需要打点的人或关系都是由他出面，或者是他和魏总一起，魏总从来不避着他。
唯独夏又峥的这位长辈，魏总每年都会亲自拜访，亲自准备礼物，亲自驱车前往。
迄今为止，他连那位住在哪一片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位的名字、身份！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小心翼翼，不但从不试图打探，还在面对夏又峥的时候保持着让夏又峥最舒服的状态：不另眼相看，不谄媚，不背后嘀咕，就像最普通的公司高管和公司一哥之间的关系。
而他的决定无疑是最明智的，宣传部、法务部、A&R都曾经换过不止一个主管，唯独公关部，他已经稳坐老大的位置将近八年！
不过，这些话他犯不着跟别人说，更何况还是一个注定要被彻底封杀的老板的过气情人，一个愚蠢得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事情关键的女人。
刑森亮失去说话的欲望，打开车门走下去，对司机道：“直接送叶小姐回家，后面的行李一定要亲自提进叶小姐家里，然后回公司找我汇报。”
夏又峥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当然知道文伯伯对优晟意味着什么，知道魏晟对他照顾有加不仅仅因为他的歌曲受欢迎、他的专辑卖得好。
但是他不能拒绝文伯伯的关心，而且事实上也确实是文伯伯的影响力才让他在娱乐圈免去许多糟污事儿，让他可以只考虑音乐，可以只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不公平？
或许吧，反正他不会没苦硬吃。
他只能做到自己不仗势欺人，不违法乱纪，不公器私用，不铺张浪费……
就像此刻，夏又峥正在跟他的演唱会策划、MV制片人、宣传部负责人据理力争：“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奢华！太过了，不能晟哥说不用考虑成本，你们真就不考虑成本！”
“四面台已经足够了，还要加一个悬吊式舞台！”
“八块超大屏，还要采用全息衍射激光技术！”
“将近三百个声道打造沉浸式音场系统，还要能精准控制观众席的震动频率！”
……
“这样搞下来单场演唱会的成本一千万都打不住！单场按照一万五千个观众席来算，票面收入不过两千万左右，等于是刚刚好收支平衡，没有利润！”
夏又峥无奈地看着他们三个，道：“公司关照我，我知道，但这也太过了，赔本赚吆喝呢！”
“公司没有赔本，公司只是在你的演唱会上不追求利润，就像你一样，你每年这么辛苦开十几场演唱会也不是为了高额利润，是为了和你的歌迷、你的粉丝面对面交流，为了回馈他/她们对你的支持和喜爱！”
面对夏又峥的着急上火，孔芳不慌不忙、侃侃而谈：“我有个提议，魏总已经表示赞成。”
“什么提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