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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雷蒙是57分局里最年轻的警探。
      毕竟是以警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早早就已被57分局的上司抢先内定进了局里刑侦专案组。

      假如对57分局的工作人员进行一场采访,询问他们对雷蒙的印象,大部分人的意见会相当一致:
      “哦,你说雷蒙,那是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
      “我打赌他一定是上官们心里最好的卧底人选。”
      “嘿,别这么说,雷蒙只是很有重案组的风格。”
      “心狠手辣的疯子?我上次亲眼看见他掰断了一位美丽小姐的手腕!虽然美丽小姐是一位罪犯,但我打赌雷蒙的行为绝对能算执法过度了。”
      “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私生活的工作狂?”

      也有一小部分人持不同意见:
      “雷蒙吗?他只是个性格有点孤僻的新人,人还是不错的。”
      “雷蒙警官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当然,这些不同意见很快会遭到反驳,然后被淹没在主流印象里。

      总之如果要形容雷蒙警官的话,大概能概括为这是一位外在看起来很不好惹,也不太合群的新星警探。

      如果让雷蒙知道了同事们对自己的印象,雷蒙绝对会在内心大声喊冤。

      总之的总之,让雷蒙自己来讲的话,他觉得他自己只是一个和周围人相处得很和谐的普通人。
      为了证明这点,他甚至能举出很多例子进行佐证:
      他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从不迟到早退,堪称警局的打卡神话。
      (警局的人形计时器,一但早晨比雷蒙晚到或者晚间比雷蒙早消失,百分百会被上司察觉到迟到早退问题。)

      同时他又有很强的团队合作精神,每次去到现场逮捕罪犯时总是冲在最前面,力求第一时间一招制敌,以免罪犯得到任何反击的机会,也杜绝了同伴们任何受伤的可能。
      (经常被雷蒙撞倒在一边的同事:…………)

      除了本职工作,他也致力于营造和谐高效的办公氛围,每当办公室的大家聊起各自的话题时,他都会认真倾听,并直视发言人的眼睛,以表达对其发言的肯定和支持。
      (发言人被冰冷眼神震慑,话题常常就此终结。)

      细数着这些案例,雷蒙警官自己也忍不住在内心感慨:
      嗯,看吧,我果然是一个平易近人、兢兢业业的优秀员工。

      不过最近,雷蒙警官的日常,遇见了被打破的一天。

      那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工作日的早晨,雷蒙于7:00整准时睁开双眼,他掀开被子起身后开始整理,直至床单被褥平整得不见一丝褶皱。
      在简单洗漱后,雷蒙例行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柔暖的阳光沁入窗台,也为雷蒙的黑卷短发抹上了一抹白金亮色,厨台上的烤面包机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两片金黄的烤面包片新鲜出炉,雷蒙熟练的洗好一个餐盘,拿出平底锅,准备先简单煎一个鸡蛋。
      罕见的是,在正要将蛋壳磕碎之际,雷蒙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陌生的电子音,这让雷蒙动作一顿。
      “兹拉……兹拉……拯救黎明之星系统载入中,宿主精神链接成功,世界线剧本开始传输。“
      接着,像是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段记忆,一段关于这个世界另一位陌生人的人生轨迹莫名奇妙的出现在了雷蒙的脑海中,同时,名为系统的奇怪存在也在雷蒙脑海出声解释:
      “宿主你好,拯救黎明之星系统将竭诚为你服务,我的系统编号为41,宿主喊我41就好。”

      唯物主义警校毕业第一名的雷蒙警探有些沉默,要不是脑内凭空出现的记忆中展现的细节太过真实,不太像自己能临时虚构出来的东西,雷蒙一度怀疑是否是由于前阵子破获的一起连环室内凶杀案,相关现场过于血腥,导致自己的精神出现异常,进而开始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觉。

      在那段凭空出现的记忆中,抒写了一位大学教授颇为波折的一生。
      教授名叫卡尔,年幼时双亲因意外卷入□□火拼现场离世,但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并没有将卡尔的精神击垮,他依旧保持了温和乐观的天性,凭借优异的成绩于16的稚龄获全奖考入了圣三一大学政治经济学院,并于21岁博士毕业留校工作并获终身教授职称,成为圣三一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终身教授。
      而后就是十年的空白记忆,接着便是教授突兀的于31岁那年的某一日,被教职工发现猝死于学院办公室。

      在最后的记忆中,办公室的光线有些暗沉,百叶窗半阖着,将夕阳切割成细长的金线,落在办公桌、书架和那具伏案的躯体上。卡尔教授的金发在暮色中依然泛着浅淡的光泽,像一捧被时间漂洗过的麦穗。他的侧脸陷在阴影里,浅灰色的眼睛半阖着,仿佛只是短暂地打了个盹。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名见惯了生死的刑侦组警探,雷蒙的心却不由自主的停滞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那人的姿态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是睡眠,而像是某种永恒的静止。而在他苍白修长的手指上——有一只常见的黑色钢笔滑落,在摊开的信纸上洇开一片深蓝色的墨迹,像一滴凝固的泪。
      明明是再安详不过的死状,再普通不过的死因,然而不知为何,仿佛被一股冰冷的预感攫住了心脏,窒息感在雷蒙的胸腔中翻涌,他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步,反手撑住了桌台,静默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清晰,像是某种无用的、迟到的懊悔。

      雷蒙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锋利的眉眼蹙起,平日冷厉的湛蓝色眼眸中罕见的划过几许困惑和茫然。

      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将雷蒙从那种无所适从的陌生状态里带出:
      “宿主你还好吗,检测到宿主的心率异常,系统可以免费为宿主提供一段时间的情绪抽离服务。”

      雷蒙摇头,“不用。”
      作为科班出身的警探,雷蒙自有一套平复情绪的办法,深呼吸几轮,他很快稳住心神。抛开那段莫名的事关他人的记忆,系统也另外传输了一份关于其来历目的的使用指南。
      雷蒙大概翻阅,了解了一番前因后果后开口道:
      “所以,你是为了拯救这位卡尔教授,才绑定我的对吗?为了让这位教授避开年纪轻轻猝死的结局?”

      系统在意识里化成的光团点点头回道:
      “没错,宿主,现在的时间点是教授猝死的前一年,因为世界意识本身有自己的运行壁垒,我无法探知到是什么导致卡尔教授的猝死,只能确定猝死并非意外而是人为,而根据系统测算,宿主是最有希望改变这个结局的人。“

      “好的,我明白了。“雷蒙唇角微抿,挥去心间莫名泛起的酸涩感,点头应下此事。
      既然已经厘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作为警署一员,保护公民的生命安全,在有机会的条件下竭力解救他人性命本就在他的职责范围内,更何况有系统这个免费警报勘测器在,他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雷蒙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三十二分钟有余,从家步行去警局需要十七分钟,再除去五分钟以备意外用时,剩下能留给他做出门准备的时间只余十分钟。

      雷蒙挽起袖子,利落地起火煎蛋,出锅后夹入金黄的面包片,取了一封油纸将早餐打包好,再仔细清洁好厨台,确定不留一丝余污后,抄起沙发上早已提前熨烫好的黑色风衣旋身披上,在衣摆落下的同时,门锁已“咔哒”咬合。

      十分钟,刚刚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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