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灌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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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
温祁安话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富二代便拿着杯子强行往他嘴里灌酒。
辛辣刺激的酒被迫咽进胃里，衬衫和马甲被酒打湿，还有少量的酒精沿着唇角滑至下颚，往下滴落。
“姜……墨……”
温祁安扭头挣扎，杯子里的酒尽数洒在他胸口，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比之前孙翰当场泼他一脸酒要狼狈得多得多。
温祁安咬紧牙齿不给他们灌酒的机会，富二代们看温祁安不配合，于是掐着温祁安的脸把他嘴分开，然后捏着杯子往温祁安嘴里灌酒。
富二代很蛮力，玻璃杯磕到温祁安的牙，温祁安抬起腿想给这几个人来一脚，但被他们摁住大腿。
富二代故意把酒往温祁安脖颈间倒，满脸恶趣味地说：“弟弟，你这么不配合可不好哦。”
冰镇过的酒倒在身上，令温祁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反抗得更加激烈，却因此引得那些公子哥愈发兴奋。
“弟弟酒量这么好，应该也不差这两杯吧。”
说话的是染着焦糖棕发色的公子哥，他曲起手指，缓慢划过温祁安的脸，又故意般的按压温祁安的眼尾。
温祁安心里一阵恶心，瞪了眼眼前的公子哥。
“是不是特别不爽？”焦糖棕发的公子哥反手揪着温祁安的头发往后扯，“这么有能耐，有本事你先起来呀。”
他把酒杯从温祁安唇边拿开。
温祁安骂道：“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温祁安的声音又一次被酒淹没。
温祁安被摁在沙发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大口大口的酒精在他的口腔里，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
“咳……”温祁安来不及吞咽，忍不住咳嗽起来。
“把嘴张开啊弟弟，不然都倒衣服上去了，这样太浪费了。”
“弟弟，你在这打半年工估计也买不起这瓶酒，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多喝几杯。”
温祁安感觉快被这些人整死了。
少顷，坐在旁边看戏的姜墨终于有动作，他摆摆手，笑容玩味：“好了，放开他吧。”
富二代这才松开温祁安，拍了拍掌心，和姜墨说慢慢聊哦姜公子，我们先去隔壁包厢坐坐。
咔嗒一声关门声，包厢里只剩温祁安和姜墨两人。
温祁安坐在沙发边，弯腰捂着嘴咳嗽，整个脊背因咳嗽不由得颤抖，眼眶发红，眼尾泛着生理性泪水。
温祁安有种要把肺咳出来的错觉，“咳咳……”
姜墨故作关心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
温祁安咬着唇瓣，心里堵了团火气，他看向姜墨，忍了又忍但还是没忍住：“姜墨你有病吧？！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温祁安脸上、衣服上全是酒，他抽了几张餐巾纸擦脸，气得很想动手。
他和姜墨又没过节，凭什么这么整他？
他看着像很好欺负的样子吗？
“哟，这就生气了？”
姜墨唇角笑意不减，指着自己侧脸，挑衅地说：“那你要不要打一拳发泄一下？我保证不动。”
温祁安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望着姜墨一脸欠揍的模样，忽然气得笑了出来。
这人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的？
温祁安把纸巾团成团丢进垃圾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我才没这么无聊。”
姜墨非但没表现出任何生气或被冒犯的表情，反而一脸的饶有趣味。
姜墨小幅度摇着脑袋，啧声道：“温祁安，难怪景尧会让你留在他身边，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像还真挺有意思的。”
“那我还得谢谢您夸我咯？”温祁安皮笑肉不笑地说。
“跟我客气什么，我们都那么熟了。”姜墨脸上的笑尤其虚伪。
温祁安无言以对。
姜墨这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欠教训的人，怎么顺利活到现在的？
能不能来个人治治姜墨？
温祁安感觉和姜墨在同个地方多待一秒，空气就会被污染一分，更别说他现在身上黏糊糊的全是酒，需要换身干净的衣服。
温祁安深吸一口气然后全部吐出，看也没看姜墨一眼，抬起脚步就要离开包厢。
姜墨喊住温祁安：“温祁安。”
温祁安转回身，语调中带着一丝轻讽：“姜公子，您还有什么贵干？”
“景尧这几天没找你吧？难受吗？失落吗？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找你吗？”姜墨明知故问。
“他有没有找我跟你有关系吗？”温祁安不想和任何人提他与梁景尧的事。
“怎么会没关系？景尧是我很多年的好朋友，我可不能让不明不白的人待在他身边。”
不明不白？
指的是他吗？
是。
他承认，他是用了一点点小聪明接近梁景尧，让梁景尧感觉到身边有自己这么一个小角色的存在。
但他可以拍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歪心思，他不图梁景尧的钱财，不图梁景尧的地位，只是想图个喜欢和爱而已。
不用花任何财力物力，只需要施舍他一丁点的情感，给他一些情绪价值，他就能一辈子喜欢梁景尧，不需要理由。
温祁安静静看着姜墨，神色一点一点暗下来。
姜墨笑了笑，改口说：“当然，我知道你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人。”
温祁安接不上话。
姜墨又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运气好说不定你还能碰到景尧。”
温祁安满脸警惕，他刚刚才被姜墨和那几个富二代整过，怎么可能会再相信姜墨的话。
温祁安依然没吭声。
姜墨把交叠的长腿放平，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温祁安站着的位置走去。
“你不信我也不奇怪，毕竟我刚才做的事的确有点……小小的出格。”
姜墨走到温祁安面前，衬衫上的酒味钻进鼻腔，“不过你真不想听一听吗？这可是和景尧有关的。”
温祁安后退两步，与姜墨拉开一段安全距离，皱着眉毛说：“我不想听。”
姜墨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觉得温祁安的回答有点好笑又有点没说服力。
不想听的话为什么还站在这？
又为什么还会跟他说话，而不是动手打回来？
姜墨喜欢和人玩心理战，用语言引导对方按自己的行为思想行动，从而达到目的。
“你就不能站那不动吗？”温祁安没好气地说，连所谓的尊称都不想喊。
“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你对景尧和对我的态度可是天差地别。”姜墨没再往前，单手撑着沙发靠背。
温祁安完全不想跟姜墨交流，他转头看向别处，心里却在想如果和梁景尧关系能好一点，他是不是就可以跟梁景尧说姜墨故意欺负自己的事。
他自己肯定不能动手，他跟姜墨根本就是两个阶层的人，姜墨可以不需要理由，带着富二代跟班过来找他麻烦，但他却不行，没有人可以为他撑腰。
温祁安用尽二十二年的教养才把已经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姜墨一点也不在意温祁安讨不讨厌他，“听一下又不吃亏，去不去是你的事，我又不会把你绑过去。”
温祁安狐疑地盯着姜墨看了几秒，戒备心极强地问了句去哪里。
姜墨唇角咧起的弧度逐渐加深，这个笑容中看不出任何真心实意，更多的是嘲弄、不屑、蔑视和坐等着看好戏。
“下周二晚上七点在云湾庄园有场私人酒会，这是邀请函，没准你运气好就碰到景尧了。”姜墨把早就准备好的邀请函递向温祁安。
温祁安没第一时间去接，而是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又骗我呢？”
姜墨垂下手，装作不理解地说：“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温祁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温祁安：“……”
睁着眼睛说瞎话。
真不要脸。
姜墨低头翻看手里的邀请函，没有表现出半点催促，仿佛温祁安肚子里的蛔虫，笃定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见到梁景尧的机会，即使概率微乎其微。
“梁少也会去吗？”温祁安自己都觉得自己没骨气。
“这个倒不一定，得看他那天愿不愿意去。”姜墨含糊不清地回答。
温祁安在心里思考，梁少爷不一定会去，但也有去的可能。
如果去的话，那梁少爷……会不会把他也一起带上呢？
温祁安忍不住做起白日梦，什么时候他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梁景尧身边，挽着他的手，不需要隐瞒，大方公开他们的关系。
以恋人或情侣的身份。
几番纠结下，温祁安心中有了结果：“参加酒会的都是非富即贵，彼此间肯定也都互相认识，我又没去过，我要怎么进去？”
姜墨弯唇笑道：“那天我也会去，到时候我带你进去。”
温祁安用“你有这么好心”的眼神看着姜墨。
“你家住哪？下星期二我让司机来接你。”姜墨表现得特别热情，和不久前坐着看温祁安笑话的样子截然不同。
温祁安没有回答姜墨的问题，只是说：“我能先去换身衣服吗？”
姜墨说当然可以。
温祁安转身离开包厢，往员工更衣室走去。
温祁安打开储物柜，抱着自己的衣服裤子走进试衣间，他脱掉沾了酒的马甲和白衬衫，换上蓝白相间的毛衣，又低头看了眼与毛衣不搭的黑色西裤，然后脱掉换成牛仔裤。
他把弄脏的工作服叠好放进纸袋，拎着袋子重新回包厢找姜墨。
全程大概十分钟左右。
温祁安推开包厢门重新走进来。
姜墨把眼睛从手机上移开：“换好了？”
温祁安说了句好了。
“回到刚才的问题，麻烦告诉我一下你家地址，我好让司机去接你。”姜墨把手机捏在手里。
“怎么去这件事就不麻烦您了，您告诉我具体位置，我自己能过去。”
姜墨给温祁安发了个定位，“怎么这么冷淡，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还让你没解气打回来。”
温祁安原本就没消下去的火气再次熊熊燃起，他握紧捏着纸袋提手的手，极力克制略微扭曲的表情：“姜少执意向我道歉，那我当然要接受，但在这之前劳烦您先赔偿一下我的损失。”
温祁安拎起手里的纸袋，这身黑白衬衫马甲的工作服有两套，上个月月底刚买的，他还没穿几次，结果就报废了。
姜墨不知调侃还是嘲讽，说话时还扬了扬眉：“这的老板也太小气了，连工作服都要你们员工自己出钱。”
“一千五一套，请问您是微信还是支付宝还是现金？”温祁安懒得和姜墨继续纠缠下去。
姜墨打开手机，直接给温祁安凑了个整，转了三千。
温祁安看了眼手机界面的转账通知。
工作服一千五一套，多出来的一千五算是下回继续捉弄他的预支吗？
虽然先入为主的想法有些不道德，可姜墨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得不多想。
温祁安打算把多出来的钱转回去，但姜墨率先先一步开口：“一个一千五是你工作服的钱，另一个一千五当我的赔礼道歉，今晚的事我们就翻篇了。”
“行，那还请您说到做到，别再故意找我麻烦了。”温祁安咬牙笑道。
“温祁安，你应该不会和景尧告状吧？”姜墨上下打量温祁安，眼里透着一丝警告。
这一刻，就算是假笑温祁安也笑不出来了。
他把手里的纸袋扔到地上，几步上前，揪着姜墨的衣服把他扑倒在地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