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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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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少爷颇为满意地笑了声,转头看向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眼力见地起身走到一边,让出沙发位置。
富家少爷拍了拍沙发,说:“过来坐。”
温祁安站在原地没动,礼貌回答:“不好吧,这不合规矩。”
温祁安心里嫌恶心,这种四处沾花惹草、管不住下半身的富家少爷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
脏死了。
“怎么不合规矩?陪客人喝酒也是你们服务员工作的一部分。”富二代拍着沙发,“过来坐。”
在场的富家少爷和小男孩儿都看着温祁安。
温祁安强忍胃里恶心翻涌的感觉,慢慢走到耳骨钉富二代旁边,富二代伸出手抓住温祁安的手腕,一把将他拉进怀里。
青年的肩撞到耳骨钉少爷的胸膛,他顺势将胳膊架在青年肩膀,弯曲小臂有意无意地勾着他的V领衬衫。
温祁安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上坐在单人沙发的梁景尧的眼睛。
梁景尧脸色逐渐沉下来,有种一下秒就要把温祁安撕成碎片的错觉。
温祁安毫不畏惧。
梁景尧会露出这种表情,只是因为他养的宠物不安分不听话,被别人惦记上了还不知道拒绝。
“这么紧张?”耳骨钉少爷隔着轻薄的布抚摸温祁安的后背,“新来的?”
“今天第一天上班。”温祁安往旁边缩了缩身体,“这位少爷,没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几位兴致。”
耳骨钉少爷抬起手指指向斜方位的梁景尧,转过脸凑近温祁安,温热的鼻息呼在他耳朵。
他道:“你去给梁总敬个酒,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青年扭头看向耳骨钉少爷,侧脸不小心擦过他的嘴唇。
耳骨钉少爷微笑望着青年,说你身上好香。
温祁安打了个寒颤。
耳骨钉少爷拿个干净的酒杯,往里倒了半杯酒,然后递到温祁安手里。
温祁安捏着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不会说商场上那些虚与委蛇、阳奉阴违的话,只会些最简单的客套。
“梁总,祝您和我旁边这位少爷合作愉快。”温祁安仰头开始喝酒。
梁景尧静静看着温祁安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没有要喝酒赏脸的意思。
温祁安裸露外面的小片肌肤,像故意挑衅似的在梁景尧的怒气值和理智值的临界点反复横跳。
梁景尧没用正眼看温祁安,身边的人看出来梁景尧不待见这个新来的服务生,便另外找话题缓和氛围。
温祁安把空酒杯放在茶几上,坐回耳骨钉少爷身旁。
梁景尧能来酒吧他为什么不能来?
梁景尧能找小男孩儿他为什么不能跟别的男人喝酒聊天?
“你们在这上班的都穿那么性感吗?”
耳骨钉少爷的手摸上温祁安的脸颊,一路沿着脖颈往下滑,停在他胸前:“还是你故意穿成这样?”
温祁安侧身躲避这只手,拎住衣领往里拢了拢,“老板规定的,上班要穿工作服。”
耳骨钉少爷看温祁安的眼神犹如饿狼,闪着森冷的寒光,势必要拿下送上门的肥美猎物。
“干净吗?”他俯身贴近温祁安,嗓音低哑。
“不干净,跟别人睡过。”温祁安说这句话时朝梁景尧脸上瞟了一眼。
耳骨钉少爷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种又漂亮又有经验的人。”
他从西装内侧口袋摸出一张卡,两指夹着递到青年面前。
“二十万,陪我一个晚上。”
青年望着薄薄的卡,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带点窘迫和自卑的语气地说:“您破费了,我就一个普通人,值不了二十万。”
青年垂着脑袋,佯装不经意显露脆弱的一面,轻而易举地激起耳骨钉少爷的保护欲和征服欲。
耳骨钉少爷笑吟吟地看温祁安,“嫌少吗?那我再加十万,三十万,陪我一晚。”
要想尽快还清欠债,陪这些富家少爷睡一晚大概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可能会疼一点。
但钱来得最快。
耳骨钉少爷出声道:“愣着干嘛,拿着啊。”
“我想……”温祁安不愿意出卖色相,可刚说两个字,他就看见梁景尧站了起来。
温祁安如临大敌,却仍装镇定。
梁景尧走到温祁安身旁,单手将他拽起来,又和包厢里的人十分有涵养地说了句忽然想起来有点事,先失陪,然后脸色阴沉地拉着温祁安走出去。
全程不过几秒钟时间,在场的人安静下来,一脸懵逼地看向门口。
“所以……梁总跟那个小服务生……是那种关系?”
“不可能吧,那个服务员要是能勾搭上梁景尧,这手段还真不是一般厉害。”
“说不准,你们没看见梁总刚才的眼神?简直跟吃人一样。”
温祁安被梁景尧一路拽着进洗手间,他不知道梁景尧又发什么神经,只是本能想反抗挣扎。
梁景尧手劲很大,温祁安感觉整条胳膊都要被卸下来了,他用空出来的右手去掰梁景尧的手,见男人不松手,甚至拿指甲去抠。
温祁安骂道:“梁景尧你有病吧?!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梁景尧把温祁安带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摁住温祁安后脑勺把他的脸往洗手池里按。
温祁安脑袋沉得抬不起来,冰凉的自来水打湿了部分浅咖发。
梁景尧嗓音寒凉得不讲情面,他摁着温祁安不让他抬头:“把他碰过你的地方都给我洗干净。”
“梁景……”冰凉的水冲进温祁安的眼睛和嘴巴,“放……放手。”
“放手?你刚才不是和他聊得很开心么?”梁景尧无视温祁安的话,“温祁安,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温祁安被迫喝了好几口水,头发也湿了,他奋力挣扎,额头却不小心磕到水龙头,疼得皱起眉毛。
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从洗手间出来的其他富二代朝他们看了眼,但被梁景尧一个眼神弄得立马走开。
看热闹可以。
但梁家这位少爷的热闹——不可以。
温祁安的脖颈酸得厉害,但梁景尧仍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他抿紧唇避免水进嘴里,听梁景尧和自己说:“洗干净点。”
温祁安闭着眼睛,不知道还要多久梁景尧才能放过他。
忽然,温祁安感觉到一股抓着他后脑勺头发将他拉起来的力,他还没反应过来,下颌便被梁景尧掐住。
两人面前是面镜子,镜子里的男人比怀里的青年高了将近半个头,青年额前的头发被水冲湿,脸上也湿漉漉的。
“你就这么喜欢在男人多的地方待着?”梁景尧的手撑在温祁安搭着洗手台边缘的旁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是不是说过不许你在这干。”
他知道温祁安这张脸很招男人喜欢,不然在酒吧也不会总被一些人缠上和惦记。
每次都还是相同的情况:
喝酒。
做|爱。
“不是你要我还钱吗?我找个工资高点工作,你又不乐意了。”温祁安望着镜子里的他们,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陪别的男人喝酒,让他们在你身上乱摸叫工作?”梁景尧微微俯身,嘴唇离温祁安耳朵只有两厘米,“才二十万你就上赶着让他上你,温祁安,你还真是贱。”
贱?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梁景尧说他贱。
温祁安有些恍惚,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回答梁景尧。
他看着镜中表情阴冷的男人,讥笑道:“梁少,您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就是贱啊,只要那些富家少爷给的钱多,我就能陪他们睡。”
该怎么形容他和梁景尧的感情。
用最简单直白的话来说,就是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会祝他生日快乐,每天都要过得开心,而梁景尧不会,不会祝他生日快乐,不会陪他吃一年只有一次的生日蛋糕。
梁景尧没有犯过原则性、不能原谅的错误,但六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对梁景尧的爱意已经慢慢熄灭走向消亡。
温祁安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没撑过去。
也什么都没有得到。
“当然,要是你给的钱比他们多,我也能陪你睡。”温祁安刺激梁景尧,“我来者不拒。”
“温祁安,你是想我在这上了你吗?”梁景尧并没有被温祁安激怒,手指擦过他的唇瓣,“还有你这张嘴,总说些让人不爱听的话,我迟早教会你该怎么说话。”
温祁安被梁景尧禁锢怀里,无处可躲,梁景尧贴着他身体,他不敢随便乱动,害怕梁景尧真的会在这里做。
温祁安说:“放手,我还在上班。”
梁景尧垂下撑在洗手台边的手,然后摸到温祁安的裤腰处,将他扎进西装裤的衬衫下摆扯出来。
温祁安条件反射地摁住梁景尧的手,“梁景尧,你能不能不要强迫我了,我不想。”
梁景尧手伸进青年衬衫里:“不是你说的,只要我钱给的多,你就陪我睡。”
温祁安不喜欢和梁景尧做。
他怕疼。
每次做的时候都是从头疼到尾,要了他半条命。
“对了,你爸妈一共欠了我四百二十二万,这么多天过去了,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梁景尧突然问。
“你说什么?”温祁安诧异道。
四百二十二万?!
不是两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