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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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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卫着急带他们回去，两个人没有马车坐也只能跟着骑马，一路上经过的城镇无不对他们毕恭毕敬。
白钰骑在马上勒紧了缰绳到了墨渊身边。
墨渊马术一般他不敢离得太近，因此只能探头问道：“你还认识皇家人，真是人不貌相，以后我莫不是可以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墨渊一路心情有些沉重被他一哄倒是笑了一声：“想多了。我与师兄已经几十年未见了。”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拜入了木依宗，一路杀伐登到了亲传弟子的位置，只是后来任谁也没有想到，宗门弟子散的散走的走，就连二师姐也叛逃了。
他远在外执行任务，去京都见到师兄的时候只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十分简单。
“难咽千里云峰千里恨万顷愁。”
此后，云为安再也没有回过宗门。
一行人顺利地进了京都，一路纵马穿过了高大的宫门换了软轿直奔内廷。
墨渊抬头看着被宫墙圈住的四四方方的天空思绪万千。
“到了。”
氛围一度压抑，太监们站在门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墨渊走了进去是扑面而来的凉气。
寻常人家不能直视天子，他教着白钰跟他一般学，一路快步进去跪的十分丝滑。
“草民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钰虽然不懂人间帝王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有样学样跟着磕了一个头。
皇帝低沉地声音从上方传来：“仙人平身，此次找你来是为了了却皇弟一桩遗愿。”
墨渊一路悬着的心还是到了谷底。
果不其然，云为安死了。
他盘腿坐在榻上好似闭目养神一般，苍白的脸色告诉着众人这个人早就已经离去。
“半月前发现的，此后一直都是这个姿势，给他下葬宫人也搬不动，后来夜晚更是……罢了。他先前说过你，朕找你也是希望你能让他安然离去。”
“执念很重，不入轮回。”
“他的执念无非就是那么点事！”
“陛下知道？”
“先前木依宗的卦修来过，补了一卦给他嘴里塞了一个铜钱。”
“晓得了。”
于是两个人便在云为安旁边的房间住了下来，帝王下了命令这个院子除了他们谁都进不来。
墨渊闲来无事左右天色也没到晚上干脆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了云为安的对面。
他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看着闭目的云为安自顾自地说着。
“你看看你，现在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你能有什么执念呢？还是走之前故意给我冲业绩？那我也要谢谢你，你怎么知道师弟我业绩不够？是不是走之前又找那个死卦修算过了？他算卦不准的，当年坑了我五块钱。”
白钰坐在墨渊身边听这个人絮絮叨叨。
他觉得大概人年纪大了就会这么感性，还好他年纪不算大。
“你能不能别念了？” 白钰觉得头都有点大，尾巴更是不耐烦地摆了摆去：“你不嫌烦啊，对面死人一个。”
墨渊没有介意他的不礼貌，只是有点不服气整个人气哼哼的：“没听过话疗？万一人家就想开了呢？”
真是多余说。
白钰问：“那你给我疗疗，你看我有什么病？”
两个人坐在板凳上，从一个人单方面念叨变成了两个人互相拌嘴，墨渊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的思路就这么被白钰牵走了。
直到夜幕降临。
【检测到需要超度的强力灵魂，完成可获得功绩点700。】
斗嘴的声音戛然而止，墨渊起身给屋子点上了蜡烛。
烛光摇曳变换成了绿色，像是墓地里飘起的鬼火忽闪忽灭。
白钰后退了两步：“这是什么怨灵么？看着怨气比我还大。”
墨渊插着腰凑近道：“不是，是科学，我在里面加了铜你要硬说是怨气那大概就是我上班的怨气吧。”
“你加铜干什么？”白钰怒道：“不会就是故意吓我！”
墨渊很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办公想要点氛围感，你管得着么你？”
谈话间，蜡烛灭了。
黑暗中白钰问：“这也是氛围感？”
墨渊笑了两声回答：“不是。是怨灵。”
紧接着他抢在白钰之前尖叫着跑出屋子，白钰紧随其后。
两个人站在屋外院子里喘气。
刚刚还黑着的天此刻已经大亮，两个人左看看右看看，周围旷然已经不是皇宫的景象，他们正处在山林中。
周围绿树成荫，灵气充足。
远方传来马蹄声，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人行到两人面前。
来人笑眯眯地问：“小师弟怎么不上山，莫不是又来偷看师兄取信。”
墨渊仰头看着微微颔首的云为安，两个人仿佛跨越时空对视一般。
他身上还穿着入门时的青色云鹤衣，只不过跟那时的相比早就已经有些褪色，经年没学会什么实用的生活技能，好好的衣服上面绣的名贵金丝被他搓坏了。
他没钱于是就只能用最普通的线拜托老李媳妇帮他补好。
云为安骑着马围着两个人转圈圈稀奇道：“师弟不是最不喜欢跟人一起走，怎么这次还带着一个小狐狸？我们木依宗可不让养宠物。”
白钰登时就要炸毛：“你说谁是宠物？我养他还差不多！”
骏马打着鼾，坐在马上的云为安笑的很爽朗，声音很有穿透力。
“我们不让带宠物，但是可以带家属，小师弟最是知道的，这不会是你的道侣吧？谈恋爱可别藏着掖着，让师兄师姐们看一看。”
还是那个爱开玩笑的大师兄。
墨渊理了理刚刚那个逃跑有些凌乱的衣服悠悠道：“下山来找师兄避难，刚刚敲碎了宗门最后一口钟，二师姐正在追杀我。”
这里的时间墨渊算是理明白了，这是云为安下山前夕，现实里他取了这封信之后便匆匆下山了，再见面就已经是京都鼎鼎有名的三王爷了。
而此时他站在这里是因为，他敲碎了木依宗的钟。
说出来可能不信，木依宗这么大个宗门上下课铃声都是弟子亲自打出来的，美其名曰节省劳动力也是一种修行，实际上就是长老没钱变成自动挡。
墨渊最恨干这件事平时都是能躲就躲，今日被迫跟这口百年老钟老眼瞪小眼，一个没注意直接把钟砸碎让他提前退休了。
云为安马鞭轻抽笑道：“你找我也没用。”
“不巧。”墨渊嬉笑道：“今日值班表填的师兄你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