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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花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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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月抱膝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心也好似沉了下去。
最后一点期翼荡然无存。
她动了动发麻的脚，从沙发上站起，踉跄着去了餐厅，餐桌上摆满了饭菜，都是她亲手烧的。
今天是她和宋馨在一起的第五年，每到这个重要的节日她都会做一桌子菜等着她。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等不回她了。
一盘盘收起来，她拿出手机给宋馨打去电话，很久后才接通，里面透着不耐，宋馨问：“做什么？”
方月轻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馨不耐烦道：“不是告诉你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等我忙完就会回去。”
话音方落，那端传来欢呼声。
方月的心猛地一沉，“你和谁在一起？”
“公司同事。”宋馨道，“好了，我再忙，不说了，你困了早点睡。”
通话时长前后没有一分钟。
方月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流淌下来。
她不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会那样？明明之前那么相爱。
把菜倒掉，她去了浴室，冲完澡，换好衣服出了门。
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有小情侣在秀恩爱，方月穿梭其中，只觉得心更痛了。
她抑制不住再次给宋馨打去电话，提示音，是关机。
不信邪，她又打，提示音还是关机。
这种情况表不是第一次，方月明白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要她们还在一起，这种冷暴力就不会消失。
可她们明明说好的，会一直爱对方，宋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人在失落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方月也想了很多。
想到最初是宋馨主动追求的她，她还当众求婚，说会爱她一辈子。
那段时间宋馨把她宠成了公主，只要她想要的，宋馨都会给她。
她们还约定，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一直在一起。
方月还想到了第一次过生日，宋馨跨越了几千公里来寻她，那天的生日宴很盛大，所有人都在祝福她们。
可，明明才过去没多久，为什么她们之间什么都变了。
宋馨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次数越来越少。
她们通话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甚至几天都不会通话一次，微信聊天界面上显示，上次聊天还是一周前。
她提醒宋馨少喝酒。
宋馨没回，连个“嗯”都没有。
感情的变质似乎是有迹可循的，方月苦涩笑了笑，继续朝前走。以前她最喜欢在街上逛，和宋馨挽着手，即便什么也不买，她依然开心。
物是人非，再也没了那个陪她逛街的人。
心无法形容般的那么痛。
方月抬手抚上胸口，想让痛楚轻些，可不管用，她蹲下，大口喘息。
旁边有人停下，问她怎么了？
她摆摆手。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人问她，“要不要医院？”
她摇头，说了声：“不用，谢谢。”
排山倒海般的痛意褪下后，只剩苦楚，似乎连空气里都透着苦涩。
方月想，这次是不是真该要放弃了。
可她又不甘心，那不是五天不是五个月，而是五年。
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了这五年中，没有了宋馨，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
应该能吧。
她想。
……
回到家时，已经能到了十一点，家里黑黑的，宋馨还没有回来。
不用猜，今晚大概又是方月一个人睡。
她去了浴室，打开花洒，任水流一涌而下，眼睛不知是进了水的原因还是哭过的原因，又酸又涩。
心也是。
她张大嘴想呼吸，发现不太行，窒息感来的突然，她几乎被憋死。
好在，最后挺了过来。
方月跌坐在地砖上，双手撑着，用力喘息，每呼吸一次，心脏便痛一次。
即便这样，她依然做着重复的动作，想借此让自己的痛意减轻。
但没有。
一点用都没有。
该痛还是会痛。
这夜，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着的。
毫无悬念，方月感冒了，第二天醒来后，喉咙里好像着了火，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不确定宋馨是没回来，还是回来后又出去了。
她找来药服下，窝在沙发上睡起来。
迷迷糊糊间有人碰触她的额头，还问她难不难受，她以为是宋馨，笑笑，“你回来了？”
小米轻轻晃着方月，“月月，醒醒，醒醒。”
方月掀了掀眸，看清眼前人的长相后，轻咳一声，“小米怎么是你？”
“要不是我，你非死了不成。”小米扶起她，“走，送你去医院。”
方月不想去，但拗不过小米还是去了。
高烧加肺炎，方月住院了，小米全程照顾，三天后，小米突然想起什么，“宋馨呢？她在干嘛？”
方月顿住，眼睫颤了颤，“她出差了。”
这话说完没多久，小米去接热水回来时气呼呼道：“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方月：“谁？”
小米：“宋馨。”
她问：“你不说宋馨出差了吗？”
方月眼神闪躲，“她是出差了，可能又回来了吧。”
“那她怎么也该给你打通电话呀。”小米抱怨，“哪有这样的。”
“她挺忙的。”方月解释，“应该是没顾上。”
“有时间照顾其他女人没时间照顾你？”小米轻嗔，“什么人呀。”
方月不想再听，转移话题，“我想吃苹果。”
小米：“等着，我给你削。”
本来遇见宋馨这事小米打算就这么过去，谁知道下午又遇到了。
这次宋馨身边依然有女人陪同，小米就奇了怪了，自己女朋友生病住院不管，倒是有时间去照顾其他人。
说没问题谁信。
小米气冲冲迎了上去，“宋馨，好巧。”
宋馨顿住，“小米？你怎么在这？”
“废话，来医院肯定是生病呀。”小米说，“你不也是吗。”
宋馨：“……”
宋馨指了指身旁的女人，“我来陪朋友看病。”
“呵呵，宋总真是好有爱心，自己的女朋友病了不管，一门心思扑别的女人身上。”小米怼她，“真不知道宋总是故意的还是什么。”
“月月病了？”宋馨反问，“什么时候？”
“都三天了，”小米皮笑肉不笑，“宋总日理万机当然不会知道了。”
宋馨：“在哪个病房？”
正说着，方月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扬起的唇角生生落下，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
她抿抿唇，唤了声：“宋馨。”
宋馨推了身侧的女人一把，大步走过来，扶住方月，“怎么住院也不告诉我？”
“倒是想告诉你，关键你得接电话才行啊。”小米说。
“抱歉，我这几天比较忙。”宋馨解释，“忽略了你。”
“我看宋总不是工作忙，是忙着照顾人吧。”小米拉过方月，“月月有我，不劳宋总费心了。”
宋馨脸色很不好，继续说：“什么时候出院？”
方月：“明天。”
宋馨：“那我晚上来陪护，想吃什么告诉我。”
方月嗯了一声，提醒她别太累。
等宋馨走后，小米恨铁不成钢说：“她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关心她干嘛，累死拉倒。”
方月扯了扯小米衣摆，“她刚不说了吗，她一直在忙工作。”
“你信？”
“嗯，我信。”
“你呀，真是没救。”
小米翻翻白眼，“我提醒你啊，别总是恋爱脑，宋馨不值得。”
方月讨好笑笑，“是是是，小米说的最对。”
……
夜里，宋馨很晚才赶来。
方月把毯子递给她，要她盖身上。
宋馨前脚接过，后脚手机响了，她去外面接电话，这通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
方月从来没有哪次像今晚这样失落，明明人就在看得见的地方，可好像隔着一道银河。
吸吸鼻子，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门边，隐约听到宋馨说：
“好了，乖，你听话。”
“明天她出院后我就去看你。”
“行，给你买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好，还有巧克力。”
宋馨哄人的时候习惯性翘起唇角，声音也是难得的温柔，方月已经不记得她多久没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讲过话了。
要说刚刚她还有一点眷恋，那么此时一点也没了。
宋馨就是不爱她了。
……
这夜，两人都没讲话，各自睡各自的。
天明后，宋馨借口公司有事先离开。
走前，告知方月，她今天有项目要谈，估计不能来接她，看是小米接她，还是打车回。
她还放下了一张银行卡，不限额度的，要方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方月没闹，也没质问，含笑看着她离开。
等她走后，方月脱下病号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小米拎着早餐进来，问：“宋馨呢？”
方月：“她有事先走了。”
小米翻翻白眼，“公司里那么多人，哪需要她亲力亲为，我看她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这点不用小米讲方月也知道。
“你一会儿陪我去趟中介。”
“去中介做什么？”小米问。
“找房子。”方月说，“我要从那里搬出来。”
小米愣住，“干嘛突然搬家？”
方月定定道：“我要和宋馨分手。”
有些决定一旦下了，似乎也没那么难。
既然宋馨不喜欢她，她也没缠着她的必要，分开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