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假期最后的倔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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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士急匆匆的声音从客厅传进来混合着电视的杂音很安心“知知啊，桌上有菜起来了吃别饿着自己，一会儿去洗一锅衣裳，洗衣机里有洗好的记得晾了，走之前给自己买点吃的带走”。
眼见兰先知没睡醒没回应兰晨替他哥回到“知道了，一会我给哥说”。
“你也是少玩手机少看电视”。
“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啦，走吧走吧”。
“砰”王女士一走，兰先知的咆哮便从卧室传出“啊啊啊啊啊啊嗯啊老子要起床了”
“砰”卧室门被兰先知从外向内用力打开，狠狠的摔在墙上 。
“有病就去吃药好么”。
“宣传一下，我要开始写作业了”。
“现在我要去给夏柠锦他们打电话一起来写作业”。
“我草，老宋头咋布置这么多作业啊”兰先知无奈的哀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俊突然开始狂笑。
“我草你神经病吧？吃错药了！”夏柠锦发出质疑。
“上数学课，当时你不在班，老宋在班游街突然开始讲大道理，讲累了直接坐夏柠锦桌上了”。
眼见王俊快笑疯了，一直不说下文，王姐说“结果先知和有病一样，像ai不像是真人能干出来的事，他拿他那个笔戳了戳老宋的屁股，把老宋赶下去了”。
“诶，那我没办法呀，我又不能用手戳吧”。
夏柠锦问道“咋想的啊”。
兰先知：“（｀Δ?）！快写吧！”。
夏柠锦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说道“还有当时先知抄作业抄的急了正负号之间忘加括号了”。
“结果小老头说正负放一块一会儿就给我炸死了”
兰先知“?? ?”
王姐往后仰躺在沙发上大笑着“我不行了”。
兰先知被笑得耳尖发红，却没像往常那样炸毛，只是抓起桌上的抱枕精准砸向夏柠锦，力道轻得像羽毛：“能不能翻篇了？当时老宋头压得你桌子吱呀响，你自己缩着脖子不敢吱声，还不是我帮你解围？再说那字写得跟蚂蚁爬似的，能抄完没被老师抓包就不错了。”
夏柠锦侧身躲开，抱枕砸在沙发靠背上弹开，她俯身捡起，顺势往兰先知怀里一塞，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带着点微凉的触感：“我可没让你用戳屁股这种清奇方式解围，老宋头后来看你的眼神，跟要把你生吃了似的。”她直起身，把书包往沙发角一扔，画夹随手搁在茶几边缘，“作业反正写不完，先歇会儿再说——谁想跟我掰手腕？输的人去楼下买冰淇淋，必须是新开那家网红店的，双球加脆皮筒。”
兰先知眼睛一亮，立刻把抱枕扔到一边，撸起袖子：“来就来，谁怕谁！上次你拽我袖子耍赖，这次再作弊我就挠你痒痒。”
“是你自己力气小还找借口。”夏柠锦挑眉，伸手握住兰先知的手，两人胳膊肘撑在茶几上，指节紧扣。王姐和王俊立刻凑过来围圈围观，仝小彤也放下物理练习册，挪了挪凳子。
“三、二、一，一点一四开始！”王俊充当裁判，嗓门扯得老大。话音刚落，两人就较上了劲，兰先知脸憋得通红，胳膊上青筋隐隐冒出来，夏柠锦却一脸轻松，嘴角还噙着笑。眼看兰先知的手腕要被压下去，他突然往夏柠锦胳膊内侧挠了一下，夏柠锦猝不及防笑出声，手劲一松，兰先知趁机使劲，“啪”地一声把她的手按在茶几上。
“你耍赖！”夏柠锦又气又笑，伸手拍了兰先知胳膊一下，“说了不许搞小动作的！”
兰先知得意地扬下巴，还故意晃了晃手腕，“愿赌服输，快去买，我要巧克力脆片味加香草，双球都要脆筒。”
“凭什么我去？明明是你作弊。”夏柠锦不依不饶，伸手去挠兰先知的腰，两人互相推搡着闹作一团，沙发上的抱枕被扔得满天飞，茶几上的彩铅盒都差点被碰倒。
兰晨端着一壶泡好的柠檬茶从厨房出来，看着满地狼藉，无奈地摇摇头，挨个给杯子倒满水，把一杯递到兰先知面前：“别闹了，渴了先喝水。冰淇淋我去买，你们安分点，别把茶几掀了。”
“还是我弟靠谱！”兰先知立刻收敛，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我要巧克力脆片+香草双球，夏柠锦上次说想吃草莓芝士，给她带这个，王姐和王俊随便，童小彤你吃什么味？”
“香草味就好，谢小晨。”童小彤说，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
兰晨点点头，拿起钥匙出门了。兰先知看着夏柠锦，贱兮兮地笑：“怎么样，还是我弟疼我，不用你跑腿了吧。”
“得意什么，下次掰手腕我一定赢你。”夏柠锦白了他一眼，从画夹里抽出一张速写纸，“趁兰晨买冰淇淋的功夫，我画个‘作弊大王’速写，就画你刚才憋红脸的样子，回头贴教室后门。”
“不准画！”兰先知立刻扑过去抢，夏柠锦早有准备，把速写纸举得高高的，兰先知踮着脚够了半天也没够着，反而被夏柠锦趁机靠在墙上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头顶还画了个作弊的小图标，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兰先知专属”。
“夏柠锦！你等着！”兰先知气得跳脚，转身从自己书包里掏出彩铅盒，“我也画你，画你上次色彩课把颜料弄满脸的样子，贴在画室门口。”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我旁边捣乱，撞了我胳膊一下！”
“再说了，你上次画静物，把陶罐画成歪脖子。”
王俊笑得直拍大腿，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抽象派迷惑行为？先知你也太牛了吧，下次画画带我一个，我也想当迷惑行为大师。”
“去你的，你一个文科生，连直线都画不直，还想当大师。”兰先知嗤笑一声，转身时没注意脚下的抱枕，差点摔倒，夏柠锦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两人一起跌坐在地毯上，鼻尖差点碰到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夏柠锦有点不自在，赶紧松开手，假装整理衣服：“走路看着点，别摔傻了，到时候没人跟我掰手腕。”
“你有眼吗？”兰先知的声音有点沙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王姐看着两人的样子，憋笑憋得肩膀发抖，王俊却没察觉，还在追问：“兰先知，你那歪脖子陶罐到底长什么样啊？快给我学学。”
“别听夏柠锦胡说，我那是故意那么画的，为了突出光影对比。”兰先知嘴硬道，眼角却偷偷瞟了夏柠锦一眼，发现她正低头收拾速写纸，耳尖也有点红。
没过多久，兰晨提着一袋冰淇淋回来了，挨个分给大家。兰先知接过巧克力脆片+香草双球，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他看了眼夏柠锦手里的草莓芝士冰淇淋，忍不住说：“草莓芝士有什么好吃的，还是巧克力脆片香。”
“我就喜欢草莓味，”夏柠锦道，却还是挖了一勺冰淇淋递到兰先知嘴边，“尝尝？挺甜的。”
兰先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嘴吃掉，草莓的清甜混合着芝士的奶香，确实比他的巧克力清爽。他反应过来后，耳尖又红了，赶紧挖了一勺自己的冰淇淋递过去：“你也尝尝我的，脆片超香。”
夏柠锦也没客气，张嘴吃掉，点点头：“还行，就是太甜了，腻得慌。”
王姐和王俊对视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童小彤则专注地吃着冰淇淋，偶尔抬眼看看打闹的两人，又低下头去，不知道在画什么。
吃完冰淇淋，几个人总算安分了几分钟，夏柠锦拿出速写本随便画着，兰先知凑在旁边看，越看越觉得手痒，也掏出自己的本子跟着画，结果画着画着就开始互相捣乱——兰先知偷偷在夏柠锦的速写本上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
“你能不能别捣乱？我正画得认真呢。”夏柠锦瞪了他一眼。
“你这人头得跟煎蛋似的。”夏柠锦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兰先知的头发，把他的发型揉得乱七八糟。
兰先知也不生气，反而顺着她的动作往她手边凑了凑，趁机在她的画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冰淇淋：“给你画个零食，奖励你画得好。”
两人头挨着头，凑在速写本上写写画画，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照进来，落在他们的发顶，镀上一层金边，连空气中的浮尘都跟着慢悠悠地转。
王姐看着他们，忍不住说：“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注意点，我们还在这儿呢。”
“注意什么？我们画画呢，艺术交流。”兰先知嘴硬道。
王俊跟着起哄：“什么艺术交流，我看是眉目传情吧。”
“王俊你找死！”兰先知立刻扑过去，和王俊扭打在一起，两人滚在地毯上，把抱枕压得乱七八糟。夏柠锦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又气又笑，伸手拿起一个抱枕，朝两人中间扔过去：“别打了，再打冰淇淋都消化完了。”
兰晨起身续水时，看了眼满地的抱枕，默默走过去收拾，把散落的彩铅也一一捡起来放进盒子里。
“好了好了，不打了，饿了。”兰先知从地毯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兰晨，妈炖的排骨呢？热一下呗，我快饿扁了。”
“我去热。”夏柠锦抢先站起来，“你上次热排骨差点把微波炉弄冒烟，还是我来。”
“谁弄冒烟了？那是电压不稳！”兰先知反驳着，还是跟着夏柠锦一起走向厨房，嘴里还念叨着，“我帮你看着，别把排骨热糊了。”
厨房不大，再加上放的东西又多，两人并肩站着有点挤，夏柠锦打开微波炉，把装着排骨的盘子放进去，设定好时间。兰先知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侧脸，阳光从厨房的小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夏柠锦伸手去拿盘子，刚碰到就被烫得缩了手：“嘶，好烫。”
“小心点！”兰先知转过去，抓起她的手吹了吹，“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知道用抹布垫着吗？”
夏柠锦的手被他握着，温热的气息吹在皮肤上，心里莫名一暖，她摇摇头：“没事，小伤。”
兰先知还是不放心，拉着她的手看了看，确认没起泡才松开，转身从橱柜里拿出抹布，小心翼翼地把盘子端出来：“美术生的手多重要，烫坏了怎么画画？下次注意点。”
“知道了，啰嗦鬼。”夏柠锦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两人端着排骨回到客厅，王俊立刻放下手里的历史课本，伸手就想去抓，被兰晨轻轻拍了下手背：“洗手去，旁边有一次性手套。”
“知道了知道了。”王俊撇撇嘴，快步跑去卫生间，嘴里还嘟囔着，“文科生的手也是手，怎么就没人关心我。”
几个人洗完手，围坐在茶几旁，一边啃排骨一边聊天。兰先知咬了一大口排骨，酱汁沾在嘴角，夏柠锦抽了张纸巾递给他，眼神带着点嫌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跟个饿死鬼似的。”
兰先知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顺手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递到夏柠锦碗里：“给你，这个肉多，吃完有力气画画。”
夏柠锦接过，咬了一口，排骨炖得软烂脱骨，酱汁浓郁，确实好吃。
王姐啃着排骨，说起国庆去博物馆的趣事：“我跟你们说，我在博物馆看到一个文物，长得特别像王俊，圆滚滚的，还带着点傻气。”
“谁傻气了？”王俊立刻抗议，“明明是你眼神不好，那文物明明是国宝，你居然说像我。”
“本来就像，尤其是那圆脑袋，跟你一模一样。”王姐笑得前仰后合，“回头我把照片发给你，你自己看看。”
仝小彤也被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扬，兰晨看着大家，眼里也带着温和的笑意。
兰先知啃着排骨，突然想起什么，对夏柠锦说：“对了，我上次在画室看到你画的素描，那个小女孩的眼睛画得特别像你，圆溜溜的，很灵动。”
“哪有？”夏柠锦有点不好意思，“那是照着我侄女画的，她眼睛确实挺大的。”
“反正跟你很像。”兰先知坚持道，“下次你画自画像，一定要给我看看，我想照着画一张。”
“画我干什么？”夏柠锦挑眉，“画你那歪脖子陶罐不好吗？”
“我就想画你。”兰先知说得理直气壮，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暧昧，耳尖瞬间红透，赶紧低下头啃排骨，假装什么都没说。
夏柠锦也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王俊，你上次政治课被老师批评，说你思想有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王俊叹了口气，“我把‘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写成‘上层建筑阻碍经济基础’，老师说我故意唱反调，罚我抄了五十遍，手都抄酸了。”
“哈哈哈哈，你也太牛了。”兰先知笑得直拍大腿，“难怪老师说你思想有问题，你这是想颠覆经济基础啊。”
“还不是因为政治太无聊了，上课走神了。”王俊委屈地说，“再说了，文科生的作业本来就多，历史要背半本书，政治还要写两篇时事评论，我哪有时间认真听课。”
“你们文科生惨，我们美术生也没好到哪去。”兰先知接口道，“李老师布置了三张静物素描、一张色彩风景，还有十张速写，我现在看到画纸就头疼。”
“知足吧，我们理科生才惨。”仝小彤轻声说，“物理三张卷子全是压轴题，化学还要整理有机反应方程式，我刚才算一道电磁感应题，算了三遍结果都不一样。”
“看来大家都不容易。”夏柠锦笑了笑，“不过作业再多，也得写，不然老宋头和李老师可饶不了我们。”
“说起老宋头，我又想起一件事。”兰先知突然开口，“上次数学课，老宋头让我回答问题，我没听课，不知道他问的什么，就瞎说了一个答案，结果居然蒙对了，老宋头还夸我进步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夏柠锦笑着说，“我上次英语课被老师点名，没背会单词，站了半节课，丢死人了。”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兰先知笑得直不起腰，“下次再被点名，你就瞎蒙，说不定也能蒙对。”
“我可没你那好运气。”夏柠锦白了他一眼，伸手拍了他一下，“再说了，蒙对一次算什么，有本事你每次都蒙对。”
两人又开始互相打趣，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王姐和王俊偶尔插几句话，童小彤和兰晨则安静地听着，偶尔露出笑容。
吃完排骨，几个人收拾好桌面，并没有立刻写作业，而是聊起了学校里的八卦。
“别闹了，快写吧。”
……
“咱学校最棒的地方就是不用周日回去上晚自习！”。
……
落日的橘黄余光裹着树影，从阳台淌进客厅。几人挥着手道别，拖鞋蹭过地毯的轻响，混着晚风散在门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假期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