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问题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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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教师办公室（3）
“林深啊，你这个校内进度可能会比我们慢一些，万一没听懂就随时来找老师，我们给你重新讲一遍。”严楚端起茶杯，金黄的菊花在琥珀色茶汤里沉沉浮浮，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后的关切目光。
“走吧，刚好班会，去见见新同学们。”
“嗯。”林深喉间溢出单音节回应，声线像是浸在冰泉里的琴弦，清冽又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意。
九月的蝉鸣撕开燥热的空气，教室后门被推开的瞬间，穿堂风卷起他垂落额前的碎发。林深抱着书本立在门口，白色校服裹着清瘦的身形，领口熨烫出的笔直折痕，却掩不住眉眼间与生俱来的疏离，像是被月光浸透的山岚，看得见，却永远触不到。
“那…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严楚朝门外招手，粉笔灰簌簌落在他藏青色西装肩头。
“林深，原校淮师三中。”少年单肩斜挎着书包，低垂的眼睑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潮，目光死死钉在地板砖缝里，仿佛那里藏着整个世界的秘密。
“没…了？”
“嗯。”
“啊，行...那你坐在江清延旁边吧。”严楚手指指向教室尾排，眉头突然拧成死结，“江清延！班会课你也睡觉？反了你！”
原本在窗帘下阴影中的男生猛地惊醒，凌乱的黑发下，桃花眼蒙着层水雾般的迷茫。江清延撑着课桌坐直身体时，宽松的校服滑落半边肩膀，露出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像被月光吻过的雪。可他下一秒就扯着嗓子嚎：“老师！我刚刚是在梦里研究宇宙终极奥秘，要不是您叫醒我，我都快和爱因斯坦连线了！”全班憋笑憋得脸通红，严楚气得茶杯里的菊花都跟着抖。
当林深拖着椅子落座的声响传来，江清延鬼使神差地开口：“你谁？”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却无端勾出几分蛊惑。
回应他的只有纸张摩擦的沙沙声。林深将书包甩在椅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黑色笔记本烫金封边，这个动作却让江清延喉结不自觉滚动——那双手太过漂亮，指节修长如玉，连翻动书页的姿态都像是在拨动某种禁忌的弦。
前桌林渡突然转过身，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新来的，从淮师来的？怎么高一下学期转学？”
沈砚辞把林渡的头扭回来：“少管闲事。”
林深已经翻开课本，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将整个人笼罩在温柔又危险的迷雾里。江清延彻底清醒过来，他撑着下巴打量新同桌，发现林深睫毛长得出奇，每次眨眼都像蝴蝶扇动翅膀，而那层永远散不开的疏离，此刻竟成了最致命的吸引力。
鬼使神差地，江清延拿了一颗抽屉里的水果糖塞进嘴里，糖纸在齿间咬出细碎脆响，甜腻气息混着少年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在狭小的课桌间弥漫成无形的网。
接下来两周，教室总飘着若有若无的甜香。江清延发现林深手腕上的银色手链，总在翻书时闪过冷光，链子末端坠着的神秘物件像团解不开的谜；而林深也注意到，那个总爱趴在桌上睡觉的同桌，课本边角密密麻麻画满振翅的蝴蝶，每只翅膀都像是要冲破纸张，扑进现实。
暴雨倾盆的上午，江清延撕开蓝莓味硬糖包装纸，淡紫色糖纸在指间翻飞成蝶。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薄荷气息的吐息扫过林深耳后：“新人优惠活动。”手肘擦过对方校服下摆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像被电流击中。
折好的糖纸蝴蝶带着体温，尾翼在穿堂风里微微颤动：“新人优惠，送一只玻璃蝴蝶。”
林深终于抬眼，墨色瞳孔映出江清延促狭的笑。那只蝴蝶翅膀泛着糖果的透明光泽，在他眼前晃出细碎光斑，像极了少年眼底藏不住的期待。
“怎么？不喜欢吗？明明物美价廉。”江清延用钢笔轻轻戳了戳蝴蝶翅膀，笔帽上的银色装饰与林深手链遥相呼应。
“没有，谢谢。”林深修长手指勾住蝴蝶，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某种易碎的梦境。这细微的珍视让江清延嘴角不受控地上扬，心跳在胸腔里敲出凌乱的鼓点。
午餐时分，林深独自走进便利店。关东煮在玻璃柜里咕嘟冒泡，昆布汤底泛着琥珀色光泽，萝卜被煮得半透明，仿佛吸饱了整个秋天的阳光。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裹挟着雨幕的江清延闯进来。黑色卫衣贴着脊背，勾勒出流畅的腰线，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当他看到林深时，眼底亮起的光比窗外惊雷更灼人：“这么巧？”
江清延凑到柜台前，指尖点在玻璃上：“这个萝卜看起来不错——老板，要一串！”他挨着林深坐下，肩膀相触的瞬间，林深闻到混着雨水的薄荷糖气息。
“新同桌，你口味不错啊。”江清延咬开萝卜签子，。林深低头的刹那，瞥见了对方耳后淡粉色疤痕。
雨势渐急，便利店暖黄灯光里，江清延将第二串萝卜递到林深唇边：“尝尝？我这串更入味。”
林深没有吃。
“真可惜，更好吃的你没吃到。”
“你手链上挂的...是不是个银锁？”江清延突然压低声音，冰凉的银链在两人之间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星光。
恰在此时，便利店门铃骤响，林渡举着破伞冲进来：“江哥！教导主任在找你...哎？你们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江清延啧了一声“烦死了”，将最后一串关东煮塞进林深手里，起身时低声道：“下次换我请你吃更好的。”转身时，他校服后领还沾着林深身上的雪松香，混着窗外的雨，酿成一坛醉人的酒。
可刚走到门口，他又折返回来：“要是我回不来，就把我的糖纸蝴蝶烧给我！”林渡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拖走了。
下午的课程江清延没有来，数学课的雨斜斜切进教室，林深翻开课本时，瞥见江清延空荡荡的座位。往常这个时间，那人总会踩着铃声把薄荷糖纸揉得哗啦作响，此刻却只余课桌上未干的水渍，像一滴悬而未落的雨。
江清延桌子边角摆着的糖纸蝴蝶的翅膀上，还沾着蓝莓糖的紫色碎屑。林渡从前排探过身：“江哥被教导主任叫走了。”
雨水砸在玻璃上，蓝莓碎屑在褶皱里洇出更深的紫色。
“听说是因为翻墙。”林渡压低声音，“教导主任在监控室抓了个现行，现在估计正站在办公室写检讨呢。”
“哦。”
沈砚辞偏头，嘴角挂着笑：“林渡，人家都懒得理你。”
“没有。”林深难得开口，“他检讨书上会不会写‘我错了，但下次还敢’？”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毛毛细雨，在暮色中织出朦胧的纱。银色手链轻轻垂落，与纤细的腕部相得益彰，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细碎的光，更衬得这双腕子宛如艺术品般精致。
下章节采访预告：JQY：（回忆）接近老公的第一步—大方帅气开朗，他自然会被我迷糊的神魂颠倒（简称：贱）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问题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