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冷笔热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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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月考倒计时一周，江清延的数学练习册被红笔圈得像战场，他举着错题本哀嚎：“这导数题的切线怎么比我绕路偶遇你还难画？”林深刚要开口把趴在自己桌子上的江清延赶走，对方突然把铅笔横在两人中间，“等等！让我用新学的极限思维推导——只要问得够多，是不是就能无限接近你讲题的耐心？”
林渡抱着作业本路过，瞥见草稿纸上江清延画的火柴人正在给数学公式戴墨镜：“别人复习知识点，你在这给函数拍时尚大片？”沈砚辞顺手抽走那页纸当草稿，却被江清延光速夺回：“这是我自创的‘数形结合记忆法’！”林深低头憋笑，发现他偷偷在正弦函数图像旁画了只歪戴帽子的狐狸。
晚自习的灯光下，林深用圆规在立体几何题上比划辅助线，江清延突然凑过来，发梢扫过他手背：“这个三棱锥...能不能拆成两个‘你讲题我走神’的小模块？”话音未落，林渡的橡皮精准砸中江清延后脑勺：“建议你先拆分下自己的脑洞！”
江清延捏着纸船的手指微微发烫，正想追问向量法的细节，教室后墙的电子钟突然发出刺耳的整点报时。他随手将纸船塞进练习册，却不小心带落了夹在里面的银杏叶书签。
林深弯腰捡起书签，面无表情地丢回他桌上，便继续低头整理竞赛笔记。江清延挑眉把书签拍回桌面：“去图书馆？图书馆冷气太足，别到时候冻得你解题手抽筋。”回应他的只有翻页的沙沙声，林深甚至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钢笔尖在草稿纸上飞速划过，勾勒出复杂的函数图像。
第二天图书馆里，江清延的铅笔在导数题上敲出烦躁的节奏，余光时不时扫向斜前方。林深全程保持着笔直的坐姿，修长的手指捏着草稿纸轻轻一折，辅助线便精准落在立体几何图上。江清延画了半小时火柴人打怪兽，终于憋不住开口：“这道极值题……”
“问林渡。”林深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江清延撇撇嘴，在草稿纸上涂了只翻白眼的狐狸，尾巴卷着“人形答题机器”。手机突然震动，。突然，江清延的手机在桌肚里震动，是林渡发来的偷拍照片-配文“江哥科研观察现场：自己托腮看着林深的方向，其实是在研究他草稿纸上的向量箭头。“无聊。”他面无表情删掉照片，没注意到林深瞥见屏幕时，只是冷淡地转了下笔继续演算。
闭馆音乐响起时，林深利落地合上笔记本，将草稿纸整齐塞进书包。江清延慌忙收拾练习册，夹在里面的纸船掉在地上。他蹲身去捡，抬头时正撞见林深转身离开的背影，对方步伐从容，连衣角都没为他停留半分。
直到江清延垂头丧气地走出图书馆，才发现纸船背面不知何时被人用红笔批注了向量解法。字迹工整得如同印刷体，末尾还画了个极小的叉——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他攥着纸船追出去，却只看到路灯下林深渐行渐远的轮廓，那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却始终没有回头。
江清延攥着纸船站在图书馆门口，夜风卷着银杏叶擦过他发烫的耳尖。远处林深的背影已经融入路灯昏黄的光晕，他反复摩挲着纸船背面工整的红笔批注，突然发现折痕处有行极小的铅笔字：“错题本第42页，例题3解法更简便。”
第二天清晨，江清延直接将练习册拍在林深桌上。对方正低头整理竞赛题集，连睫毛都没抬：“挡光。”“学神大人的批注，是在嘲笑我？”江清延故意把纸船甩在错题本上，林深终于抬眼，目光扫过他涂鸦的狐狸，语气像结了冰：“解题步骤冗余，和你画的东西一样毫无逻辑。”
月考那天，江清延盯着向量大题发怔。余光里，林深翻试卷的声音干脆利落，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冷硬的线条。他鬼使神差在空白处画了戴眼镜的狐狸举白旗，刚放下笔，监考老师突然敲响桌面：“同学，注意考试纪律。”
月考那天，江清延盯着向量大题发怔。余光里，林深翻试卷的声音干脆利落，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冷硬的线条。他鬼使神差在空白处画了戴眼镜的狐狸举白旗，交卷时故意把草稿纸摊开在林深面前晃了晃。林深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将自己的试卷整齐叠好，起身时带起的风掀乱了江清延的草稿纸。
收卷铃响后，江清延发现自己的草稿纸被压在林深的竞赛笔记下，他发现最上面那张草稿纸角落，多了个用直尺画出的极小叉号，旁边是潦草的铅笔字：“考试时间用来画画，活该不及格。”字迹很快被橡皮擦淡，却在纸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凹痕，像隐藏的秘密。
江清延放下的草稿纸，抬头时撞进林深收拾书包的侧影。阳光从窗户斜斜切进来，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江清延鬼使神差开口：“请你吃炸串！校门口新开的那家。”
“没兴趣。”林深扣上笔帽的动作干脆利落，起身时带起的风掀乱江清延的头发。
“林渡和沈砚辞也去！”江清延慌忙喊住他，“一起嘛”
林深抬眼：“不要，没时间。”
“啊～同桌～”江清延贱兮兮的拖长尾音。
林深被一直在耳边叫的江清延快烦死了，彻底抬起头来：“十分钟后校门口。”林深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欢呼。
吵，林深心想
炸串摊前，林渡举着鱿鱼串挤过来：“江哥大出血啊？”沈砚辞则淡定地往林深手里塞了杯酸梅汤。江清延忙不迭把刚出锅的鸡柳递过去：“趁热吃！多刷了层酱！”
沈砚辞笑着把手上的牛肉放在林渡碗里：“哟，江清延，我怎么就记得你之前筷子从不会在别人碗上的哈？！”
“就是”
“林渡，吃完再说话。”
“这是我同桌，好吗？！”
油星在铁板上噼里啪啦炸开，混着孜然香气。林深咬了口鸡柳，酥脆的外皮裹着温热的肉汁，竟比想象中好吃。他垂眸避开江清延期待的目光，却在低头时发现自己的饮料杯垫上，不知何时画了只戴着学士帽的狐狸，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谢谢学神讲题！”
晚风卷着夜市的喧闹拂过，江清延还在和林渡争论哪种酱料最配年糕。林深捏着杯垫的手指收紧，忽然觉得，或许偶尔脱离严谨的公式和冰冷的草稿纸，这种带着烟火气的吵闹，也是不错的解题思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冷笔热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