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在学校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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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也不大，林聿闻、温礼夏、程褚然三个人排排坐。
“闻哥，你知道不，咱下下周开运动会。”
程褚然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他舞动着灵活的眉毛，看向温礼夏。
“你转来可是转到对了，我们学校，高三还有运动会、元旦晚会这种大型活动的。”
“这样。”
温礼夏回了一句，挑起一口粉，嚼吧嚼吧。
“你还报三千?”林聿闻喝了一口柠檬茶，“也挺久没跑长跑了，你还可以吗?”
程褚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班长放心，我，程褚然，人称跑道疯狗，使命必达。”
也不知道他怎么觉得“跑道疯狗”这个戏谑是种荣誉的，但看他这状态，应该能拿名次回来。
林聿闻捏了捏有点长的刘海，想了想，对着温礼夏说：“你举过旗吗?”
温礼夏顿了顿，摇摇头。
林聿闻解释道：“原来我们班有艺术生的，现在他们都去集训了，这次运动会开幕式的节目班上要推人去，你原来不是艺高的吗?华子哥应该会选你了，你不愿意就跟我换去举旗。”
（历年来举旗手都由班长担任）
虽然不知道林聿闻怎么会觉得他不愿意去表演节目，但温礼夏来七中没有要表演的预想。
温礼夏用手撑起脑袋，看着旁边这个人，神情顿了一下，随即是笑。
“那谢了，那到时候我跟你换。”
“好。”
下午的课在长日漫漫下过的格外煎熬。
许久没这样坐着学习一天的温礼夏，一下课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
“你去哪？打水吗？”
“累了，站起来看看。”
温礼夏摇摇头，他这不大不小的一只也没法靠在一楼的矮窗上装深沉，索性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晃腿。
“好累啊好累啊，班长，你们是怎么活到高三的啊。”
温礼夏的尾音有点拖，说出来是撒娇的感觉。
林聿闻捂了捂嘴，大概是在憋笑。
他用笔指了指前面，霸占了整整两张桌子，cos躺尸的程褚然。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累了就躺下不学了。”
看着小白菜一般的程褚然，温礼夏也笑了笑，心情明媚起来。
“林聿闻你起来呗。”
“干嘛。”
“起来呗起来呗，我也想躺。”
“真是服了你了。”林聿闻失笑。
林聿闻往后坐了坐，把书放在腿上，给温礼夏留出了两张桌子。
温礼夏手撑着慢慢躺下去，桌面毕竟只有个板子，但高三生桌洞里书多，不会晃。
平躺着，看向白的天花板，横着的、藏了些灰尘的灯管，耳边有笔书的沙沙声，有风吹过的叶子飘落的声音，心里慢慢变得平静。
想想自己此刻躺在两张桌子上，腰在桌子缝的位置，腿还一小截在桌子沿外空着，和程褚然两桌人干，温礼夏又有点想笑。
“班长。”
“怎么了？”林聿闻在算题。
脑袋转过去看林聿闻：“有点好笑。”
林聿闻抬眸看他，眼神是无奈：“精神状态太超前了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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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修是生物老师瞿琳管。
瞿老师神经衰弱，对窃窃私语很敏感，课上课下要求也颇高，班里人都挺怕她。
“这个怎么建系啊，感觉怪怪的。”温礼夏没想吵林聿闻写作业，但是就是嘴上一松，嘴皮子一碰就问出来了。
温礼夏感觉整个人都石化了，他不敢去看讲台上的瞿琳，噌一下蹲到了桌子下面，往林聿闻那边躲了躲。
动作有点好笑，林聿闻转过去看他，头顶暖色的灯洒下来，红润的唇，脸上细小的绒毛。
这个距离，有点近啊，林聿闻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温礼夏抿唇，和他对视。
林聿闻看他被吓得，心里偷偷笑了下，有点可爱。
更凑巧的是遇到体委陈楚恒打球迟了从后门溜进来。
“你俩这是？”
“啧。”
这陈楚恒的声音也是妙，特别像黄烨华的，把背对着他的林聿闻脏话都要吓出来了。
笑容不会消失但会转移，温礼夏捂着嘴，心跳咚咚的，更不敢漏出一点笑声。
瞿琳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不想管，也没往他们这边看。
陈楚恒挑挑眉，贱贱的，气得林聿闻把他两只鞋鞋带都拆了。
“快回去吧，我俩写题呢，你小心被瞿姐屌。”
陈楚恒“鳞波微步”，蹿进了座位里，球呢被扣押在林聿闻椅子下面。
考虑到桌子之间的紧密相连，温礼夏一时半会没法静音地起来。
林聿闻点点他的脑袋，伸手过去把题拿到底下来。
“这里，你看AC是不是和BO垂直，然后E点是……”
他压低声音，如潺潺溪流，两个人在桌子底下你问我答，讲得很细。
奇怪，三个小时的自习课变得分外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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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最近复习到六类生物实验的板块。
除了要求苛刻一点，瞿琳在教学上绝对是个替学生考虑好老师。
借了实验室，还特意凑了一节连堂课，带大家更好记忆理解实验。
实验楼是单独的一栋，离教学楼还有点距离。
尽管高三生不少都成年了，但还是免不了排队这个传统项目，四十多个人排着队，乌泱泱地走，林聿闻站在最前面带队。
温礼夏后面两个男生大概是被林聿闻说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一路骂骂咧咧的。
“搞什么排队，自己去就好了又不会丢。”
“可不是么，这么早去，上赶着跟瞿琳献殷勤别拉上全班。”
恶意来的没有道理，听的温礼夏有些生气。
走到实验室门口，实在是忍无可忍，刚想开口，就被站在门口点人的林聿闻拍了拍后背。
“干什么呢？站好来。”林聿闻给转过头去的他扶正。
温礼夏咬咬牙，一口气又咽了下去，没说话。
待到坐进实验室里，他义愤填膺地拉着林聿闻的胳膊，把刚刚那两男生的事说给他听。
“你快生气我看看。”温礼夏戳戳他。
“那一会我不教他们做实验怎么样？”
“这算什么呀，他们自己有书的。”
林聿闻随意地翻了两页生物书，没说话。
也不说林聿闻是有什么魔力，光是斐林试剂和苏丹三染液的配置，一个班里就出现了好多问题。
更别提水浴加热的步骤下来，好几个管都颜色不对。
气得瞿琳破口大骂，撞枪口上的正是刚刚那两个男生。
林聿闻把手里砖红色沉淀产物倒掉，用试管刷刷干净试管。
“解气了？”
温礼夏点点头，感慨：“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吗?”
林聿闻没作声，倒是程褚然捧腹大笑：“神特么知识的力量，就是林聿闻心黑，咱班生物本来就不好，高一讲的时候都不听，他，唯一真神闭上眼睛，全班盲人好吧。”
温礼夏本来没觉得好笑，大概是程褚然天生带点喜感，他也侧过头去笑了笑。
林聿闻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个人笑得更大声了。
“关门走了，下节数学。”
今天是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方便住得远的同学回家。
估计是怕走读的翘课，最后一节安排的黄烨华的课。
他的课呢，接地气的方言夹普通话，弄不清的P、α、β。
总之就是非常催困。
再加上窗边独有的豪华阳光、超绝小角落，温礼夏睡得迷迷糊糊。
“所以这个α角是个什么？是直角。”
黄烨华突然大声给温礼夏吓得，脑袋往桌子上惯性一磕，不算太疼但有点响。
他心虚地看了眼时钟，还有25分钟下课。
身旁的林聿闻在奋笔疾书。
“班长，你写啥呢？”
这个速度，肯定不是数学，温礼夏摸摸额头想。
“语文试卷。”果不其然。
温礼夏哦了一声。
“oi”不知道是谁发出的怪声。
引得温礼夏和林聿闻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黄烨华举着个彩色缤纷扫把，在黑板上模拟动点搭定点的运动轨迹。
本来没多好笑，程褚然的同桌黎谦也是个神人。
黄烨华背过去动那个棍子，他就一个转头，大概是距离没掌握好，到林聿闻跟前有点太近，两个人的视线里五官都很清奇。
偏偏黎谦面无表情，一个纸条塞他手里：“班长，给你的。”
林聿闻接过纸条和温礼夏猝不及防地对视上。
噗一声，温礼夏笑的音节在喉咙里响了。
“温礼夏，站起来。”
黄烨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来了，正不喜不怒地看着他。
温礼夏站起来了，林聿闻故作镇定用手撑着脑袋挡住自己的表情。
下一秒，黄烨华拖长嗓音。
“林聿闻，你也站起来。”
林聿闻瞟了眼时钟，有一分钟下课，站不站呢？
微笑唇生来是要吃点亏，黄烨华反过身补了个符号，见林聿闻坐地稳当，还笑。
黄烨华粉笔一丢：“林聿闻，还不站起来傻笑什么？”
粉笔丢进了程褚然的水杯里，咕咚一声，漂亮的水花。
“杯子杯子，茶叶泡碳酸钙好喝吗。”
“我去啥啊，水溅我脖子里了。”
周围一圈发出爆笑。
林聿闻认命站了起来，下课铃配合着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在学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