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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沈初的后背狠狠撞上了高脚凳,脆弱的椅子自然禁不起他这一撞,打着旋往后,碰上岛台才停下。

      沈初有些狼狈地扶着岛台边缘,堪堪稳住身子,但后背的剧痛却无可避免地蔓延开来。

      “我,我去拿蛋糕,蛋糕好了。”

      叶惟岁僵硬片刻,逃避般,夺步进了厨房。

      沈初懊悔地咬了咬牙,慢慢直起身子,也往厨房那边走。

      他想跟叶惟岁解释几句,他真的不是为了那种事才留下他的。

      到了厨房,解释的话还没说出来,沈初就看见叶惟岁空着手,准备从烤箱中拿蛋糕。

      他心下一惊,连忙快步冲上前,在最后一刻攥住叶惟岁的手腕,硬生生将他拉离烤箱:“你怎么没戴手套?”

      叶惟岁眨了眨眼,混沌的思绪好一会才听明白这句话:“手套……我忘记了,对……从烤箱里拿东西要戴隔热手套。”

      说着,他想把自己的手从沈初手心抽出来,去拿手套。

      沈初不放手,轻出一口气:“我来拿。”

      叶惟岁喝醉后变得格外沉默,沈初不放手他也不强求,就在原地站着,潋滟的水光静静浮在他眼底,仿佛对眼前的人有一种柔和的接纳。

      不放手也可以,想亲吻也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一股激烈的情绪忽然冒出来,疯狂地在沈初胸腔内跳动。

      颧骨下的皮肉轻轻颤动几下,似乎是在做什么激烈的斗争。

      片刻之后,沈初克制着,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叶惟岁的侧脸。

      喉结剧烈地滚动好几下,他又哑着声音开口:“这蛋糕全是你做的,谢谢岁岁。”

      叶惟岁眼瞳再次晃了一下,又慢慢点了点头,说:“不用谢,你的生日。”

      有礼貌得像个小人机。

      沈初忍不住笑了一声,又把叶惟岁拉到岛台那边,让他先坐下,自己回厨房把蛋糕装盘端出来,又回去拿刀叉。

      满屋充盈着蛋糕的甜香,不过这蛋糕没有别的装饰,只是一个最简单的蛋糕胚。

      叶惟岁盯着眼前这个造型简陋的蛋糕,抿了抿唇,看上去有些不满意。

      沈初拿着刀叉回来,就看见叶惟岁端着酒杯,一脸的跃跃欲试,似乎想给这个蛋糕加点别的料。

      他连忙拦下来,哭笑不得:“岁岁你要做什么?”

      叶惟岁再次抿了抿唇:“这个蛋糕不好看。”

      沈初无奈地笑了一下:“很好看了。”

      见叶惟岁仍旧不满意,沈初轻声哄道:“你看它现在很圆吧。一浇上酒,就会变样的,变得又难看又难看。”

      叶惟岁迟疑了一下:“真的吗?”

      沈初知道跟醉鬼不能讲道理,便信誓旦旦地点头:“真的。”

      “好吧。”叶惟岁总算是打消了这个奇思妙想,自己把酒喝了下去。

      他抬手喝酒的动作太丝滑,沈初拦都没拦住,最后只有几滴酒液从他唇边溢出,一点点滑落,顺着修长的脖颈,没入衣领中。

      沈初的眼神陡然变黑,直直地盯着那道若隐若现的水痕。

      “切蛋糕吧。”叶惟岁没察觉,随手抹了把唇角,“要零点了。”

      话音刚落,大厅的蓝牙音响忽然中断,音乐声停住,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声音——

      是叶惟岁唱的《选》,被沈初设成了他的闹钟,在零点准时响起。

      沈初慌忙拿去手机关了闹钟,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叶惟岁,见他没反应过来,才暗暗松了口气。

      这是他提早定好的闹钟,原本是想着提醒自己,别错过生日这个能去找叶惟岁的好机会。

      最开始,节目录制前,他真没妄想叶惟岁会留在别墅里陪他过生日。

      “啪——”

      大厅内忽然暗了下来,下一刻,又亮起一道手电筒的光。

      是叶惟岁的手机,扣在岛台上,手机手电筒的光直射天花板,叶惟岁从黑暗中走回来,走到手电光线所在的范围内,可矜贵的面孔仍旧有些模糊,唯有颈侧的几道刺眼红痕清清楚楚。

      沈初看着,喉结又动了一下。叶惟岁踢开了两张碍事的高脚凳,视线缓慢地回到沈初那。

      天花板反射出光,再次落下来,落到叶惟岁脸上,眼底,唇上,身上。

      那双略显细长的眼里再次浮起了朦胧的潋滟。

      满厅寂静。

      叶惟岁慢慢地,轻声开口:“灯灭了,来切第一刀蛋糕吧。”

      刀在叶惟岁手上,沈初伸手,没接过来,手心反而覆上了叶惟岁的手背,抓着他的手,一起切开了蛋糕。

      他们此时靠得非常近,沈初半个身子几乎是贴着叶惟岁的后背,夏季薄薄的布料,压根隔绝不了什么。

      切开了第一刀,手却还贴在一起。

      沈初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指尖轻轻摩挲着叶惟岁的手背,微微低头,薄唇凑近他耳边,呼吸的热意像羽毛一样滑过,混着清透的声音:“好喜欢你。”

      或许是因为回了家乡,沈初说话间带上了些南方口音,柔和的,轻巧的,跟南方微热的风一样,打着旋吹过,在平静的海面上吹开层层涟漪,荡漾开来。

      叶惟岁不知是听没听清,但始终一言不发。沈初的心渐渐不安。

      是不是觉得他太轻浮了?

      “我……”

      沈初刚想开口说点别的,但叶惟岁忽然动了。

      他伸手翻过手机,手电的光被大理石面遮住大半,只剩零星几点逸散开来,形成一圈昏暗的光圈。

      沈初迟疑住了,没想明白叶惟岁这是在做什么,但很快也容不得他多想。

      叶惟岁握着沈初的手,又切了一刀。

      又推开沈初,拿刀叉起那一小块蛋糕。

      沈初以为他是要给自己吃,但那块蛋糕最终进了叶惟岁口中。

      沈初低声笑道:“怎么样味道好吗?”

      叶惟岁没出声,像尊雕塑一样坐着,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品味。

      沈初觉得心更痒痒了,决定自己切一块吃——他还没吃过叶惟岁亲手做的蛋糕呢。

      只是他刚拿起叉子,叶惟岁又动了。

      他对沈初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嗯?”沈初微微前倾身子,语带笑意。

      几乎是同一时间,叶惟岁拽着沈初的衣领,唇贴上他的唇,将一块柔软的东西,用舌尖抵了过去。

      沈初的牙关非常轻易地被撬开。他终于吃到了叶惟岁亲手做的蛋糕,还混着叶惟岁的气息,一同被渡进口中,顺着喉咙滑下去。

      陡然间,像燃料一样,疯狂助涨了原本的小火苗。

      没有人再去在意岛台上的那盘缺了角的蛋糕,也没有人留心过外边愈演愈烈的海风声。

      手机连同着两件衣裳都被丢在楼下,布料卷着叠在一起,难舍难分。

      沈初一手搂着叶惟岁的腰,一手摁着他的后脑勺,一边亲吻一边上楼。叶惟岁的指尖死死掐住沈初的肩,也没有喊停的意思。

      二楼主卧,两人总算是暂时停歇了。叶惟岁仰面躺在深色的丝绸床单上,眼底还浮动着朦胧的潋滟。

      沈初正在翻箱倒柜,听声音,与其说是找东西,不如说是某种发泄。

      主卧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借着那点光,叶惟岁盯了一会雪白的天花板,但什么也没看明白。

      他缓慢地撑起身子,视线转向动作急促的沈初,哑着声音开口:“你在找什么?”

      翻箱倒柜的声音骤停,沈初动作一顿,还是没回头。

      “沈初?”

      叶惟岁又沙哑地喊了一声。

      沈初总算慢慢回头。他视力很好,就算灯光昏黄不清,也看得很清楚。

      叶惟岁靠在床头边上,腿垂在床外。上衣早已被丢在楼下,上半身毫无遮拦地落在沈初眼底。胸膛微微起伏,连带着那块从锁骨蔓延而下的暗色胎记,都在温热的空气中浮动。

      “我,我没准备东西,”沈初闭了闭眼,咬紧牙关,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克制力,才挤出后面的话,“我真不是为了这个。”

      叶惟岁眨了眨眼,忽然翻身下床。

      一瞬间,沈初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了,站在原地,轻声道:“你别出去了,我去隔壁睡。”

      但叶惟岁并非要离开主卧,反而是径直走到沈初面前。

      果香在他说话间蔓延开。

      沈初听着他轻声的那一句话,眼睛陡然黑沉,喉结剧烈地滚动一下,强撑着开口:“你醉了岁岁。”

      叶惟岁后退几步,步调有几分摇晃,语调忽然带上了点不耐烦,“我,没醉。”

      但他咬字清晰,只是语速有些慢,抬手指了指沈初,“以前,不是做过吗?你,不愿意,就算了。”

      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昏黄的灯光下,他们离得很近,呼吸喷洒出的热意都交缠在一起,两双眼底倒影着对方的面孔。

      半晌无言,叶惟岁突然转身往床那边走。

      泛黄的光盖不住他后背那有些病态的苍白颜色,不过半长的黑发柔顺地垂在后颈,盖住了修长的脖子。

      可牛仔裤掐着的那一截腰线却看得清清楚楚,近在咫尺,削瘦苍白。

      只要抬手,一拉,一掐,然后,就能将彻底他困在这里。

      十指猛然收紧,掐入掌心。沈初狠狠闭了闭眼。

      叶惟岁对于他来说就是伊甸园里的苹果,甚至这颗苹果现在还主动从树上落了下来。

      可沈初不是亚当,他是一个精明的,擅于权衡利弊的人。

      他知道叶惟岁醉了,醉鬼的话是不能听的。叶惟岁还没有原谅他,他们还没有和好,他不能那样做。

      “不愿意,就去隔壁。”

      叶惟岁躺回床上,卷起半边床单,嗓音带着一股懒洋洋的,不耐烦的劲儿。

      一句话,一瞬间,沈初心底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

      他抬脚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叶惟岁,开口时声音混着一股细微的狠意:“岁岁,是你说的。”

      陡然间,床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开。叶惟岁怔愣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沈初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彻底缠住了他。

      最后的一点布料缓慢地,轻飘飘地落了地。

      渐渐的,叶惟岁口中溢出低哑的闷哼声。
      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被酒精麻醉,强烈的刺激却又顺着尾椎骨疯狂往上爬,仿佛深陷云端之上,上上下下,被激得眼尾泛红,指尖猛然抓住床单。

      沈初一抬头,又把床单从他手中扯开,自己不由分说地插.入进他的指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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