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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疑似搬走计划落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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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宋抻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江呈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小区物业打来的，“抱歉，我接个电话。”
趁着江呈打电话的功夫，宋抻拿起桌上的盒子拆开看了看，是一个腕表，还是自己喜欢的牌子，新品，他还没来得及买。
他满意地笑了笑，看向正在阳台打电话的人的背影，心想:这小子观察力不错。
“喂?”
“请问是502的业主吗，”对面声音很急，“我是小区物业，有邻居投诉你家漏水，我们检查过了，您家的水管爆了。”
“水管爆了?”江呈有些不可思议，刚买的房子，甚至还没住多久水管就爆了，简直可笑。
“对，我们已经给您做了紧急处理，但……您还是亲自来看看吧。”
江呈深吸一口气，重新扬起笑脸，回到餐厅，“哥，方便载我回家一趟吗?”
“呃……这得重新装修吧。”宋抻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
夏天气温高，水面上飘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混合着还没来得及倒的垃圾，屋里已经有淡淡的腐臭味儿了。
水从浴室流出，途径卧室、厨房、餐厅，最后到达客厅，小物件七扭八歪地倒在水中，大物件也有一半被洇湿。
水管爆裂应该有几天了，木地板已经开裂，底部浸水的墙皮看起来也不堪一击。
江呈想进去看看能不能拯救点什么，却被宋抻一把拉住，“等等，这水很脏，你腿刚好，别感染。况且，万一有刀具呢，等清理完再进去。”
好尴尬，江呈低着头想，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说出搬走的时候坏，这下还搬不搬了。
“我联系了装修队，”宋抻拍了拍他垂下的头，“你安心在我家住着吧。”
“……那麻烦你了，哥。”
自从江呈的腿彻底康复，宋抻便很少在家看见他，每天晚出晚归，有时候比他回来得还晚。
宋抻想找时间和他聊一聊都没机会，他走的时候江呈还没起，他回来的时候江呈要么在卧室睡了，要么还没回来。
他倒是不熬夜了，但每天照例十点之后起床，宋抻推测，他每天至少要睡十一个小时。
宋抻蹲了他几天，终于在他开学前一天蹲到他。
“明天开学，今天倒是回来得早。”宋抻为了蹲他，特意在客厅批改论文。
“哥。”江呈叫他。
宋抻合上电脑，“吃饭了吗?”
“吃了，没事的话我……”
“最近在干嘛?”
江呈倒是诚实，说他在学摩托。
真不明白摩托有什么好的，但他尊重每一个守法正规的爱好，“骑摩托可以，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不用担心，我以后不去了。”江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给他看。
宋抻翻开看了看，有些震惊:“证儿都考下来了?”
“嗯，”江呈觉得没意思，摩托车也不过如此，他恹恹地开口:“洗澡去了。”
宋抻估摸着时间倒了杯牛奶给他送过去，江呈开着门正在收拾衣服，他敲了敲门:“喝杯牛奶。”
江呈有些心不在焉，没拿稳，差点掉在地上，还好宋抻眼疾手快接住了。
“不好意思。”江呈有些抱歉。
“没事，”宋抻指了指浴室，“我去洗个手。”
江呈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跑过去阻止宋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浴室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烟味儿，宋抻被呛得咳嗽，“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刚，刚刚。”江呈结巴地回答。
宋抻叹了口气，“为什么不高兴，考了驾照为什么不高兴?”
“我好像不喜欢摩托车，”他说。
大多数人都会纠结喜不喜欢某样东西，但他们都忘了前提。
“为什么选择摩托?”宋抻问。
“叛逆，自由，也许还有新鲜感。”
宋抻可以理解，补偿心理，像江呈这种从小被严管管教的孩子，脱离父母后很容易追求一些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
“那练车的过程开心吗?”
江呈想了想，应该是开心的，无拘无束地穿梭在跑道上，和风为伴，感受速度带来的兴奋与激情，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开心。”江呈肯定地回答。
“这就够了，”宋抻说，“无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是开心的，这就够了。”
叛逆，自由，反抗，唯独开心，是江呈从未想过的角度。
宋抻拍了拍江呈的肩膀，“好了，早点睡，明天送你去学校。”
走到门口，宋抻突然想起某件事，回头对江呈说:“小孩子少抽烟，跟谁学的坏毛病。”
他朝江呈张开手。
“什么?”江呈有些不解。
“烟。”
江呈从枕头下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和自己抽的是同一个牌子。
“我知道你抽烟只是为了新鲜感，追求新鲜事物没错，但你现在不适合抽烟 ，我觉得至少二十岁。”宋抻拿着烟在手里转了一圈，语气略显沉重地开口:“早点睡。”
主卧，宋抻看着手里的烟发呆，难道是跟自己学的?
S大离宋抻家不远，开车五分钟就到，江呈早上肯定是起不来的，所以两人是下午到学校报到。
大部分人都是上午报道，到了下午人明显减少，宋抻在S大工作的这段时间已经把它全部摸透了，包括新生宿舍楼的位置。
江呈本想搬被褥，宋抻却已经抢先一步扛起来了，“你推行李箱。”
“……”
在宋抻眼里，江呈就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小孩儿当然不能扛被褥，当然，也不会铺床。
宋抻作为大人，为他收拾好一切，包括铺床。
“我来吧哥。”
“不用，”宋抻不和他争，已经爬到上铺去了，铺床很快，宋抻快速铺好，脚刚踩上踏垫准备下床，反手抓栏杆的时候被硬物划伤，他轻嘶一声。
“怎么了?”江呈从混乱的桌面抬起头，“受伤了?”
“没事，”宋抻反手看了看伤口，“不碍事，我记得我给你拿了药，在绿色的小包里。”
毕竟宋抻是因为帮自己铺床才受伤的，而且那床是铁的，江呈一时有些着急，抓着他的手腕检查伤口。
伤口从左向右横穿小臂内侧，已经渗出一点血丝。
江呈用棉签沾蘸了碘伏轻轻涂抹，“需不需要打破伤风啊?”
宋抻疼得向后缩，“不用，消消毒就行。”
“哦，”江呈再次蘸了碘伏，这次他没有直接涂抹，而是微微弯腰，一边小口吹气一边轻轻涂抹。
“贴个创可贴吧。”江呈去翻创可贴了。
“不用吧，创可贴也没这么长啊。”
“我自有办法，”江呈举起一把创可贴，“咱们竖着贴。”
“……”
很快，宋抻的胳膊被竖着贴满一排创可贴。
“……”
“OK，”谁知刚一贴完宋抻起身，江呈按住他:“哎，你又去干嘛。”
“我找块布给你包上，”宋抻晃了晃受伤的手臂，“不然你想像我这样啊。”
“我去吧。”
“不好弄，我去吧。”他手不敢用力，于是搬了把椅子踩着把床栏杆包好。
等他们收拾好一切，宋抻抬手看了眼腕表，七点。
江呈很早就注意到是自己送的那个，他内心有些小雀跃，没有什么是比自己送的礼物被人喜欢更让人开心了。
宋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带你去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吃饭。”
吃完饭已经九点，宋抻也该回家了，“我办公室在C座三楼，在学校有什么事可以去那找我，或者打电话。”
江呈想了想，没有发表什么异议，点了点头:“OK。”
“住宿不方便的话可以回家，反正离得也近，没事也可以回家，多关心关心我这个空巢老人。”
这恐怕很难，江呈从未住过宿舍，新奇着呢，他才不会轻易回家 ，所以他没有点头也没说什么。
宋抻见他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脑袋，“听见了吗?”
江呈皱着眉躲开，在家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还拍头，幼不幼稚。
他没好气地回:“知道了。”
“闹什么脾气，”宋抻最后摸了一把他的脑袋，“上去吧。”
宿舍里其他三人正在聊天，江呈在门口听见了声音，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有一瞬间的安静极了，很快，其中一个打扮很时尚的人站起来，问他:“你是江呈吧?”
江呈点点头，“你好，我叫江呈。”
“你好，我叫齐言。”
同时，另外两人也站起来，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瘦瘦小小的男生说:“我叫李宇。”
另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也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蒋宁。”
介绍完，齐言拉着江呈坐下，“我们正在商量明天去了酒吧，你去不去?”
“不是要军训吗，喝酒不好吧。”江呈虽是询问，但其实也很想去。
“那不后天吗，不耽误。”蒋宁人高马大，说话语气也中气十足，听口音像东北人，学播音能行吗，倒不是他有地域歧视，而是这口音实在是有点重。
“是啊，去不去?”李宇问江呈。
“行，算我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