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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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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红桃K与六个核桃
建德小区,深夜十一点十七分。
警笛划破寂静。秦明与林爱的车停在23栋楼下。现场已被封锁,黄色警戒线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报案人是住在三楼的独居老人。她半夜起夜,发现自家阳台正下方的水泥地上,有一团不规则的暗色阴影。走近一看,是个人。
死者是一名男性,约四十岁,仰面倒在血泊中。头骨严重凹陷,脑组织外溢,死亡时间约在半小时前。凶器很快被找到——一根缠绕着铁丝的短木棍,丢弃在绿化带中。
“典型的钝器击打致死,”秦明戴上手套,蹲下检查尸体,“从伤口形态看,凶手至少击打了五次以上,下手极重,充满愤怒。”
林爱的目光却落在死者右手边。
六罐“六个核桃”饮料整齐地摆成一个半圆,像某种诡异的祭品。而在六罐饮料的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张扑克牌——**红桃K**。
牌面朝上,那名持剑的国王目光冷峻,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不是意外,”林爱低声说,“这是仪式。凶手在留下信息。”
#### 一、符号的密码:红桃K的隐喻
现场勘查组将红桃K与六个核桃作为关键物证收起。
秦明将扑克牌置于强光下观察。牌面干净,无指纹,像是全新未拆封的。而六个核桃的罐体也无任何指纹或生物痕迹,像是被刻意擦拭过。
“凶手很谨慎,”秦明说,“他不想留下任何直接证据。但他又故意留下这些物品,说明——**这些符号对他意义重大**。”
林爱开始解码。
“扑克牌中的K,通常代表‘King’,国王。红桃K,传说原型是查理曼大帝,象征权力、征服与审判。”
“而‘六个核桃’,”她拿起一罐,“是常见饮料,但在这里,它被精确地摆放为‘六个’,而不是五罐或七罐。数字‘六’,可能代表某种顺序、编号,或是死者身上的某种特征。”
她调取死者身份信息。
死者:**周临**,42岁,建德小区物业维修工,已婚,有一子。无犯罪记录,邻里评价“老实本分,少言寡语”。
“一个普通的维修工,”林爱皱眉,“为什么会成为‘红桃K’的祭品?”
秦明则检查周临的尸体。在翻动其衣物时,他在外套内袋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上面是用红色记号笔写的三个字:
**“审判日”**。
“凶手不仅留下符号,”秦明说,“还在预告。他把自己当成审判者。”
#### 二、六罐核桃:数字的线索
调查组开始排查周临的社会关系。
其妻李慧哭诉,丈夫最近几日情绪低落,常半夜惊醒,说“有人要找我算账”。她以为是工作压力,未多在意。
“他最近有什么异常?”林爱问。
“有次回家,他手里拿着一罐六个核桃,说是在小区垃圾桶捡的,味道怪,就扔了。”李慧回忆,“还有……他手机里多了个加密相册,我偷看过一眼,全是……扑克牌。”
警方立即提取周临手机。技术科破解加密相册,发现内含三十六张照片——**每张都是一张扑克牌,按花色与数字排列,唯独缺少四张K**。
更诡异的是,每张牌下,都标注着一个名字。
例如:
- 黑桃K:王振国(石狮一中前校长)
- 梅花K:赵德海(某建筑公司老板,涉黑)
- 方块K:未知
- 红桃K:周临
“他在收集‘K’,”林爱倒吸一口冷气,“而他自己,就是红桃K。”
“他不是受害者,”秦明眼神锐利,“他是共犯。这个相册,是一份‘审判名单’。他和某人,正在策划对这四位‘国王’的清算。”
“而凶手,”林爱说,“就是名单之外的人——那个策划者。周临可能想退出,或背叛,所以被提前‘审判’。”
#### 三、红桃K的“王”:周临的黑暗面
深入调查发现,周临并非表面那般“老实”。
他年轻时曾是街头混混,因斗殴入狱三年。出狱后洗心革面,娶妻生子,成为物业工。但警方在其家中搜出一本旧日记,揭示了另一面。
日记中写道:
> “他们以为我忘了?王振国压榨教师,赵德海强拆民房,还有那两个……他们手上都沾着血。我手上也有。但我不该是最后一个被审判的。我才是那个该举剑的人。”
>
> “红桃K,不是我,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日记未写完,最后一页被撕去。
“他在策划复仇,”林爱说,“他把自己视为‘审判者’,而其他三位‘K’,是‘罪人’。但他内心挣扎,害怕,想放弃。所以策划者决定——先审判他。”
“而那六个核桃,”秦明突然说,“不是数字,是**线索**。”
他调取小区监控。在案发前两小时,一名身穿灰色连帽衫的男子在23栋楼下徘徊。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蹲在绿化带旁,似乎在摆放什么。
画面模糊,但秦明注意到,那人左手小指缺失。
“六个核桃,”秦明说,“是‘六’,也是‘核桃’。在方言里,‘核桃’谐音‘核逃’,‘核’即‘核实’,‘逃’即‘逃犯’。凶手在暗示:**周临是逃犯,罪行未被核实**。”
“更直接的解释,”林爱接道,“‘六个核桃’是周临的‘罪证编号’。策划者在说:**你犯了六宗罪,我已核实**。”
#### 四、策划者现身:缺失的第四张K
调查焦点转向名单上的其他三位“K”。
王振国已在狱中,有明确不在场证明。
赵德海,涉黑案在查,但案发时正在外地接受调查。
方块K:未知。
“方块K是突破口,”秦明说,“他不仅是策划者,更是周临日记中提到的‘真正的刽子手’。”
林爱重新审视周临的日记。在一篇旧文中,提到“1998年码头血案”,他与三名同伙抢劫货轮,杀死船员三人,分赃后潜逃。四人约定永不相认。
“四个人,”林爱说,“正好对应四张K。王振国、赵德海、周临,是其中三人。那第四人——方块K,就是策划者。”
“而‘方块’,”秦明说,“象征财富。凶手可能已成为富豪,或掌控经济命脉。”
调查组重新梳理“1998年码头血案”卷宗。当年四名嫌疑人:周临、王振国(当时用名王大牛)、赵德海、第四人:**郑开山**。
郑开山,案发后失踪,户籍注销,被认为已死。
但林爱发现,十五年前,一家名为“山海投资”的公司注册,法人代表:**郑凯**。
“郑凯……郑开山?”她调取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五十岁左右,面容冷峻,左手小指缺失——与监控中的灰衣男子一致。
“他没死,”林爱说,“他改名换姓,白手起家,成为富豪。他用三十年,完成了从罪犯到‘国王’的蜕变。”
“而如今,”秦明说,“他决定清算过去。他不能容忍自己的‘王冠’之下,藏着污点。他要抹去所有知情人。”
#### 五、审判日:最后的对峙
警方锁定郑凯住所——城郊一座私人庄园。
突击搜查时,郑凯正坐在书房,面前摆着一副扑克牌。四张K整齐排列,红桃K被血染红。
他没有反抗,只是冷笑:“你们来晚了。审判日已至。”
审讯室内,郑凯坦然承认一切。
“周临想退出,想用证据换自首,保全家人。他威胁我,要把三十年前的血案公之于众。”郑凯眼神冰冷,“我不能让他毁掉我一生建立的帝国。”
“所以你杀了他,并留下红桃K与六个核桃,”林爱说,“六个核桃,是你对他的‘罪行核定’?”
“是,”郑凯点头,“六宗罪:抢劫、杀人、逃逸、背叛、贪婪、懦弱。每一罐,代表一项。我给他机会,让他自己选择死亡方式。他选了跳楼,像当年那个船员一样。”
“那你呢?”秦明问,“你手上沾的血,就不该被审判?”
“我早已审判过自己,”郑凯说,“我用三十年,将罪恶转化为财富,用财富做慈善,建学校,修公路。我赎罪了。而他们,只会拖我下地狱。”
“你从未赎罪,”林爱冷冷地说,“你只是用金钱,将罪恶漂白。你把自己当成神,决定谁该生,谁该死。但你不是王,你是**刽子手**。”
#### 六、尾声:K的终局
郑凯因故意杀人罪、隐匿罪证罪等多项罪名被起诉。
在法庭上,他最后看了一眼旁听席——那里坐着周临的妻子与儿子。
他没有道歉,只是轻声说:“**游戏结束,国王倒下。**”
林爱与秦明走出法院。
阳光刺眼。林爱抬头,看见街边广告牌上,一个孩子正喝着“六个核桃”,笑容灿烂。
她忽然觉得讽刺。
“我们破了案,”秦明说,“但那个把人分成‘K’与‘小牌’的世界,还在运转。”
“只要还有人用财富、权力、暴力来定义‘国王’,”林爱说,“就会有下一个红桃K,倒在血泊中。”
他们并肩而行,身影被拉得很长。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副旧扑克牌静静躺在抽屉深处。
四张K,只剩三张。
第四张,不知去向。
仿佛在等待,下一个执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