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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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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红桃K的轮回
建德小区的雪,下得毫无征兆。
细密的雪花覆盖了街道、屋顶与树木,也掩盖了昨夜留下的血迹。但秦明知道,有些痕迹,是雪无法掩埋的。比如,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那一次次重复出现的、令人窒息的仪式。
警戒线在雪中格外刺眼。17栋,四单元,一楼。又是建德小区。又是命案。
林爱踩着积雪走来,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她看着那扇被撞开的房门,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第三次了。”
“不,”秦明纠正她,“是第四次。我们只是第三次到场。”
#### 一、第四具尸体:被“复活”的死者
死者在客厅的地板上,呈大字型展开。面部被重击数次,头骨塌陷,脑组织外溢,死状与前三起如出一辙。
秦明蹲下检查,眉头紧锁:“凶器相同,手法相同,但……”他戴上手套,轻轻翻开死者衣领,“**颈部有新鲜的勒痕**,在钝器击打之前。他先被勒晕,再被杀害。”
“这不是单纯的模仿,”林爱说,“是**升级**。凶手在完善他的‘仪式’,让它更‘完美’。”
而尸体脚边,那熟悉的符号再次出现。
**六颗核桃仁**,比之前更加干瘪,像是从坟墓中挖出的遗物,围成一个完整的圆。中央,一张**红桃K**扑克牌静静躺着,牌面朝上,那持剑的国王目光冷峻。
但这一次,牌的正面,用血写着一行字:
> **“王已归来。”**
“归来?”林爱低声重复,“谁归来?郑凯?张默?陈默?他们都在狱中。”
“或者,”秦明说,“在凶手心中,王从未离开。”
#### 二、死者身份:幽灵的回响
死者身份很快查明:**刘广生**,45岁,无业,有盗窃前科,曾是建德小区的临时清洁工,因偷窃业主财物被辞退。
“一个边缘人,”林爱翻阅档案,“与前三起死者无直接关联。他不是共犯,不是知情人,甚至不是长期住户。”
“但他认识他们,”秦明说,“技术科在他手机里发现一段录音,是他偷拍的。他跟踪过周临、吴素梅,甚至拍到了张默与陈默的某些秘密会面。”
“他是**窥视者**,”林爱说,“一个在暗处收集秘密的拾荒者。他可能掌握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而凶手杀了他,”秦明说,“是为了**清除所有可能的见证者**,哪怕是最微弱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林爱看着那张“王已归来”的血字,“凶手在宣告,‘红桃K’的意志,已经超越了个体。它不再依赖某个具体的人,而成为一种**幽灵般的存在**,可以附身于任何人,执行它的‘审判’。”
#### 三、监控中的“鬼影”:非人的存在
警方调取小区监控。
案发前夜,雪开始落下。监控中,一个身影出现在17栋四单元楼下。他穿灰色连帽衫,身形高大,左手插在口袋里——**小指处空荡荡的**。
他缓缓走向单元门,动作僵硬,像一具提线木偶。他没有刷卡,门却自动开了。
“门禁系统显示,昨晚没有刷卡记录,”技术员说,“门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
“里面有人接应他?”林爱问。
“不,”技术员摇头,“楼道监控显示,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没有任何人进出。”
“那门……”林爱声音微颤。
“像被‘鬼’推开的。”技术员低声道。
灰衣人进入楼道,监控失去信号。三分钟后,信号恢复,灰衣人已不见。
“他消失了?”秦明问。
“不,”技术员调出另一段监控,“他从后门离开,但……”
画面中,灰衣人走出后门,走入雪中。他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了十米,然后,**凭空消失了**。
没有转向,没有停顿,就那么直直地走着,然后,脚印戛然而止。
“这不可能,”林爱说,“除非他飞了。”
“或者,”秦明目光如炬,“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的具象化**。凶手在刻意模仿‘红桃K’的传说,让自己成为‘王’的化身。”
#### 四、被忽略的细节:六个核桃的“进化”
林爱再次审视物证。
六颗核桃仁,依旧围成圆。但这一次,她发现了一处细微的差异。
其中一颗核桃仁,**被咬过一口**。
“有人吃掉了它的一部分。”她说。
“凶手在进食?”秦明皱眉。
“不,”林爱摇头,“是**献祭**。他吃掉了一部分,象征‘王’已享用祭品。这是仪式的一部分。”
“而‘六个’,”她继续分析,“前三次是‘六’,这次也是‘六’。但前三次的死者:周临、吴素梅、李国栋,加上这次的刘广生,是四人。如果‘六个’代表候选人,那还有两人未出现。”
“或者,”秦明说,“‘六个’不是人数,是**轮回的次数**。每一次杀戮,都是‘红桃K’传说的一次重生。”
“而‘核桃’,”林爱说,“从饮料到果仁,再到被咬食,它在不断‘降解’,从商品到尸体,再到祭品。凶手在剥离现代社会的伪装,回归最原始的献祭仪式。”
#### 五、心理侧写:集体潜意识的“献祭”
林爱回到办公室,彻夜未眠。
她翻阅前三起案件的所有资料,试图找到凶手心理的演变轨迹。
- **第一起(周临)**:愤怒的清算,针对“背叛者”。
- **第二起(吴素梅)**:恐惧的灭口,针对“窥视者”。
- **第三起(李国栋)**:仪式的完成,针对“共犯”。
- **第四起(刘广生)**:??
刘广生既非共犯,也非核心知情人。他只是一个偶然的窥探者。
“除非……”林爱突然想到,“他不是目标,而是**祭品**。凶手需要一个新的‘牺牲’,来证明‘红桃K’的‘神性’仍在。”
“他不是在杀人,”她喃喃自语,“他是在**维持一个信仰**。建德小区的居民,开始相信‘红桃K’是一个超自然的存在。他们谈论它,畏惧它,甚至有人在家门口贴符咒驱邪。”
“凶手在利用这种**集体恐惧**,”她写下侧写,“他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他是整个社区潜意识的‘执行者’。他代表了所有对不公的愤怒、对真相的绝望、对无力感的反抗。他将这些情绪,凝聚成‘红桃K’的仪式,通过杀戮,完成一场‘社会献祭’。”
“他不需要是郑凯、张默或陈默,”林爱最终写下结论,“**他可以是任何人**。只要心中有恨,有执念,有对‘正义’的扭曲渴望,他就能成为‘王’的容器。”
#### 六、真相的裂隙:谁在“召唤”红桃K?
秦明从法医角度,发现一处关键疑点。
在刘广生的胃内容物中,检测出大量**致幻性植物成分**,与一种名为“曼陀罗”的有毒植物高度相似。
“他在死前服用了致幻剂,”秦明说,“这解释了他为何没有激烈反抗——他可能正处于幻觉中。”
“曼陀罗,”林爱查资料,“在民间传说中,是‘鬼门’的引路花,能让人看到亡魂。凶手给他服下,是为了让他‘看到王’,在恐惧中死去。”
“更关键的是,”秦明说,“这种植物,只生长在建德小区后山的废弃墓地。”
警方立刻搜查墓地。
在一座无名荒坟前,他们发现了一个简易祭坛。上面摆着四张扑克牌——黑桃K、梅花K、方块K、红桃K。
四张K围成一圈,中央是一堆烧尽的灰烬,灰烬中,有未燃尽的核桃壳。
祭坛旁,有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与编号。
其中一页写着:
> **“候选人名单:**
> 1. 周临(已审判)
> 2. 吴素梅(已审判)
> 3. 李国栋(已审判)
> 4. 刘广生(已献祭)
> 5. 林爱(待观察)
> 6. 秦明(待观察)”**
林爱与秦明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把我们,也纳入了‘轮回’,”秦明声音低沉,“我们不是破案者,我们是‘仪式’的一部分。”
#### 七、尾声:永不终结的传说
案件最终未能侦破。没有找到凶手,没有直接证据。
刘广生之死,被定性为“可能与精神异常人员有关的恶性案件”,悬而未决。
但建德小区的居民知道,**红桃K没有消失**。
雪化了,但那六颗被咬过的核桃仁,被某个匿名者用树脂封存,挂在了小区入口的老槐树上。
风一吹,它们轻轻摇晃,像六颗永不闭合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林爱与秦明再次站在案发现场。
“我们抓不住他,”林爱说,“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所有被伤害、被遗忘、被压抑的灵魂的集合体。”
“但我们可以继续发声,”秦明说,“只要还有人相信真相,‘红桃K’的谎言,就无法真正加冕。”
他们转身离开。
身后,老槐树上的核桃仁在风中轻响。
仿佛有低语传来:
> “王已归来……王已归来……”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年轻人在纹身店坐下。
“我要一个图案,”他说,“四张K围成一圈,中间是一颗被咬过的核桃。”
纹身师抬头,笑了笑:“这个图案,最近很多人要。”
针尖落下,血珠渗出,像一颗新的红心,在皮肉上,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