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
### 第三十一章：蔡亦才的自白
建德小区的黎明，灰白而寂静。
雪停了，但寒意更重。17栋七单元前，警戒线在晨光中微微晃动，像一条被冻僵的蛇。秦明与林爱站在案发现场外，沉默不语。第三十一起命案，第三十一次红桃K，第三十一次六个核桃。数字已不再是巧合，而是一种近乎宗教般的轮回。而这一次，不同的是——**凶手落网了**。
蔡亦才，建德小区的煤气灶维修工，被正式逮捕。但他在被捕前，留下了一封长达二十页的亲笔信，题为《**我的自白：红桃K的真相**》。
信中，他详细叙述了案发经过，以及他为何成为“红桃K”的执行者。
#### 一、自白：一个普通人的觉醒
> “我叫蔡亦才，今年五十八岁，建德小区的煤气灶维修工。我修了三十年的灶，拧过无数个阀门，听过无数个家庭的琐事。我平凡，卑微，像小区里的一块砖，没人注意，也没人记得。
>
> 直到那天，我修好了周临家的煤气灶，却在离开时，听到了一段对话。”
蔡亦才在信中写道，案发前三天，他去周临家维修煤气灶。周临与一名男子在客厅争吵，声音很大。
> “我躲在楼道，听到了一切。周临说：‘当年码头血案，我们六个人都分了钱，凭什么现在要我一个人背锅？’那人说：‘因为你是主谋，你杀了人，我们只是帮你藏尸。’周临冷笑：‘藏尸？你们不也分了那笔钱？你们和我一样脏。’”
>
> “我震惊了。1998年的码头血案，我听说过。六名船员失踪，案发后无人深究。原来，是他们杀了人，分了赃。”
蔡亦才说，他本想报警，但第二天，周临就死了。死状惨烈，面部被重击，脑浆溢出。而现场，留下了一张红桃K和六个核桃。
> “我以为是巧合。直到吴素梅死，李国栋死，刘广生死，陈昊死，赵秀兰死……我才发现，这不是巧合，是**清算**。”
>
> “有人在替天行道。有人在执行‘红桃K’的审判。”
#### 二、执念的种子：一个父亲的遗言
> “我之所以没有报警，是因为……我也有一个秘密。”
>
> “我的儿子，蔡小宇，是1998年码头血案的**第七名船员**。他不是失踪者，他是**目击者**。他看到了周临等人杀人，却被灭口，尸体被抛入江中。”
>
> “我花了十年，才查到真相。我找到当年的船员家属，找到码头的监控碎片，找到银行流水。我确认了，周临、吴素梅、李国栋、刘广生、陈昊、赵秀兰，他们都是共犯。”
>
> “但我报不了案。证据不足，人证已死，警方早已结案。我只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结婚，生子，买房，退休。”
>
> “我父亲临死前说：‘有些罪，法律管不了。但天理，不会放过。’”
蔡亦才在信中说，他本想默默承受，但儿子的照片总在梦中出现。他梦见小宇在江底呼救，梦见他被铁链缠住，梦见他指着周临等人，说：“爸爸，他们杀了我。”
> “我不能再沉默了。我要替小宇讨回公道。但我不懂法律，不懂刑侦，我只懂煤气灶，懂阀门，懂如何让火焰安静地燃烧。”
>
> “直到我看到‘红桃K’的传说。我意识到，我可以成为‘王’的剑。”
#### 三、案发经过：煤气工的“审判”
> “第一起，周临。我等了三天。他家煤气灶有问题，我上门维修。我趁他不备，在他酒中下了安眠药。他昏睡后，我用铁锤击打他头部，三次，精准，致命。然后，我摆上六个核桃，放下红桃K。我在他胸口，用血写下‘王已归来’。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
> “第二起，吴素梅。她独居，警惕心强。我假装维修工，敲门。她让我进。我趁她倒水时，从背后用绳索勒晕。她醒来时，我告诉她，我是蔡小宇的父亲。她笑了，说：‘那又怎样？你儿子早就烂在江底了。’我用铁锤砸向她，比周临多砸了两下。”
>
> “第三起，李国栋。他住得远，但我查到他每周三去老年活动中心。我提前在活动中心的椅子下安装了小型煤气泄漏装置。他坐下后，我远程点燃。他死于爆炸，面目全非。我清理现场，在他烧焦的手中，放入红桃K和六个核桃。我告诉他：‘火，是另一种审判。’”
>
> “第四起，刘广生。他跟踪我。我知道他在拍我。我设局，假装维修，引他到废弃车库。我用自制的电击器制服他。他求饶，说他只是想卖钱。我说：‘我儿子，也是钱能买回来的吗？’我用铁锤，一下，一下，砸向他，直到他不再动弹。”
>
> “第五起，陈昊。他写书，要揭露‘红桃K’。我不能让他扭曲真相。我潜入他家，用麻醉气体让他昏迷。我把他带到后山墓地，绑在树上。我告诉他：‘你不是在写真相，你是在消费悲剧。’我用铁锤，轻轻砸向他，让他在清醒中死去。我在他身边，摆上六个核桃，放下倒置的红桃K。我说：‘你的故事，到此为止。’”
>
> “第六起，赵秀兰。她是我儿子的小学老师。她知道一切。她曾劝我‘放下’。我说：‘你教他们读书写字，却没教他们做人。你看着他们杀人，却选择沉默。你也是共谋。’她在哭泣中死去。我没有用铁锤，我用绳索，让她安静地离开。我在她手中，放入空白的纸。我说：‘你的沉默，就是你的罪证。’”
蔡亦才在信中写道，他每次作案，都穿戴灰色连帽衫，左手插在口袋里——**因为他真的没有小指**。
> “我的小指，是十年前被煤气灶炸断的。那天，我修灶时，阀门老化，突然爆炸。我失去了小指，也失去了儿子。我戴上手套，把断指埋在后山。从那天起，我成了‘残缺者’。而‘红桃K’的传说，给了我一个身份——‘王’。”
>
> “我用监控、内网、U盘，制造混乱。我让你们以为有内部人员，有技术员，有祭司。但没有。只有我。我伪装账号，伪造文件，只为让你们陷入迷雾，给我时间完成审判。”
#### 四、终局：第三十一起的“供奉”
> “第三十起，是我自己的‘审判’。”
>
> “我知道你们快查到我了。我不能再杀了。我要让‘红桃K’的传说，以一种‘静默’的方式终结。”
>
> “我选择了自己。我在家中，用铁锤轻轻击打自己头部，制造外伤。我写下伪造的报告，放入技术员小陈的电脑，嫁祸于他。我摆上六个核桃，放下倒置的红桃K。我让自己成为‘第三十具尸体’，也让自己成为‘最后的祭品’。”
>
> “我在U盘中，留下证据。我让你们找到我，但不是通过追捕，而是通过**理解**。”
>
>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恶魔。我只是一个父亲，一个被法律抛弃的父亲，一个用最后的方式，为儿子讨回公道的父亲。”
>
> “如果你们读到这封信，请去后山墓地，第三棵松树下。那里，埋着我儿子的衣冠冢。也埋着我的小指。”
>
> “请告诉世人，‘红桃K’不是一个传说，是一个父亲的哭声。”
>
> “请告诉世人，当法律沉默时，一个普通人，会如何选择。”
>
> “请告诉世人，六个核桃，不是祭品，是**六个被遗忘的灵魂**。”
>
> “而红桃K，不是王，是**一个父亲，最后的尊严**。”
信的末尾，没有签名，只有一行血字：
> **“审判已毕，我儿，安息。”**
#### 五、尾声：静默的安息
秦明与林爱站在后山墓地。
第三棵松树下，一座小小的土坟，立着一块木牌：
> **“爱子蔡小宇之墓”**
坟前，摆着六个核桃。
它们被精心摆放，围成一个圆。
圆心，是一张红桃K。
牌面朝上，那持剑的国王目光冷峻。
但这一次，**剑已折断**。
风起，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仿佛有低语传来：
> “父亲，我听见了。”
>
> “我，安息了。”
秦明与林爱站在坟前，久久未语。
“我们抓到了凶手，”林爱低声说，“但我们，真的赢了吗？”
“不，”秦明摇头，“我们只是看清了真相。法律有它的边界，但人心，没有。蔡亦才不该杀人，但他……也不该被遗忘。”
他们转身离开。
身后，六个核桃在风中轻轻摇晃。
像六颗沉入泥土的种子，在静默中，等待下一个春天。
而建德小区的雪，又开始落下。
覆盖了17栋，覆盖了警戒线，覆盖了那张红桃K。
但有些痕迹，是雪无法掩埋的。
比如，一个父亲的哭声。
比如，一个儿子的安息。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