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黄金回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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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周静淋问。
丁乐然摸了摸左边的脸，扭扭捏捏地说：“还是老样子。”
“你怎么了？”这次轮到殷英子发问了。
周静淋一副难以置信地样子，说：“你居然不知道吗？”
殷英子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恋导，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
本来殷英子也没对她抱有太大的希望，就是随口一问。
“乐然他已经便秘好久。”周静淋说，“我还以为他早就告诉你了。”
丁乐然耳根一下子涌上了红色。他赶紧推着两人前进，说：“别说这些了，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又是我们几个迟到。”
四人绕着围挡又走了半圈，到达地下通道的入口。
殷英子看见工地的告示牌，上面写着这里建造的是一个大型的现代化剧院，今后会用作歌舞表演、音乐会以及颁奖礼的场地使用。
进入地下通道，里面空无一人。
周静淋挽着卿会走在靠前的位置。周静淋的声音清脆透亮，即使是隔了一段距离，也能清晰地听见她和卿会的对话。
“今天那把吉他真好看。”
“是啊。要是能让你换上那把吉他就好了。”卿会叹惋地回答道。
周静淋靠近了一点，用自己的肩膀撞向了卿会的肩膀。两人一起斜向左边。
“咱两太穷了。”
卿会撞了回去，两人又一起偏向右侧。他附和道：“是啊，为什么这么穷。”
殷英子和丁乐然一左一右走在后面，安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丁乐然突然开口问道。
倒也不是殷英子想安静，主要是目前她对自己的这个攻略对象，除了他兜里有两颗蛋，还有便秘以外，其他的实在是一无所知。
严格来说，她比丁乐然着急多了。毕竟这边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好消息是，目前并没有倒计时之类的东西出现。殷英子还有时间了解丁乐然，至于攻略的办法，要在这之后了。
“我生气了。”殷英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看见殷英子坦然的模样，丁乐然反而心虚。“是因为……”
“对，”殷英子斩钉截铁，“这么严重的事，怎么从没和我说呢？”
“倒也没有这么夸张吧。”丁乐然挠头道：“这不是怕你取笑我吗？”
“我有偏方，”殷英子一转阴沉的面貌，一脸坏笑地说：“一会替你捋一捋肠胃。”
看见殷英子笑了，丁乐然才又大胆地回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丁乐然的背后，刚好是一位当红女歌星的手机广告。他的肩膀以上的位置，正好在海报女星的两手中间，就好像他也印在了海报上一般。
殷英子正觉得有趣，摸向兜里的手机想要拍照。突然眼睛一眨，丁乐然的身后就变成了老旧的砖墙。
再看向前方的周静淋与卿会，她们甚至已经走到了地下通道的中段。
这种感觉很熟悉。殷英子回过头，那个发光的海报距离殷英子和丁乐然，已经有了六七米的距离。
殷英子忽然之间有了莫大的危机感。
“恋导？”
没有回应。
“恋导！”这次殷英子甚至小声地喊出了声。
依旧没有回应。
又是一晃神，丁乐然身后出现了另一幅海报。
殷英子已经无心去观察海报的内容。
她们前进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穿着棕色斗篷，盖牢了兜帽的人。从颀长、清瘦的身形看来，应当是一个姑娘。
姑娘的脸完全隐没在阴影中，看不见她的样貌。
殷英子攥紧双拳，牢牢盯着姑娘。
姑娘直直地向前，眼见着就要撞到周静淋，也完全没有要改变方向的意思。
就在两人将要撞上的那一瞬间。这一次殷英子没有眨眼，她看见姑娘和周静淋没有撞上。
姑娘在一瞬之间出现在了周静淋的身后。
“这简直就像……”殷英子不敢确认自己的想法。
姑娘直直地冲着殷英子而来。离近了一些看的话，会发现她的斗篷上全是水滴，仿佛是才经历了一场瓢泼大雨。她脚下踩着两只颜色不一的水桶胶鞋，一只是棕色，一只是淡粉。
带着水的胶鞋，特有的行走声在漫长的通道之中回荡。
殷英子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安和煎熬。
“The World！”
【世界：9秒】
丁乐然张开了嘴，似乎想要和殷英子说些什么，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
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前方的周静淋，一只脚抬在半空中，刚刚好是她最爱的拍照姿势。
一秒过去。
啪嗒——
通道里的脚步声继续着，震耳欲聋。
姑娘一步一步，靠近殷英子。
殷英子攥紧了拳头，她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秒。现在的情形，记录时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迎面而来的姑娘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一个步频。
啪嗒、啪嗒。
直到两人擦肩而过，殷英子才舒了一口气。
“恋导。”这次殷英子没敢出声。她也没敢回头，冷汗已经爬上了她的额头，身体已经不住地颤抖。
这是超出她理解之外，脱离了规则的某种东西。
“你，能看见我吧？”姑娘问。
通道中的脚步声，在这一刻停下了。
*
申美惠是一个相当细心，并且耳根子软的姑娘。
为了今天的聚会，她已经忙活了一个早上。连早餐也没顾得上吃。
要知道，姑娘与朋友会面，那将是多复杂的一件事。她需要重排自己洗头的日子，天知道长发有多难打理；她需要提前戒掉自己熬夜的习惯，避免难消的水肿。
需要提前一晚从自己堆积如山的衣服堆里，寻宝一样找出合适的搭配。这对申美慧来说，可能是最困难的一件事。因为她总是容易动摇，这或许也是她耳根子软的源头所在。几乎每次，申美慧都会陷入挑选的地狱。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大的难题。
她还需要起个一大早化妆。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地整整齐齐，弄得同样板间那样规整。把朋友邀请到家中时，这才是最大的挑战。拾掇过屋子的人，一定能懂这个难处。
聚会的想法，不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是朋友的软磨硬泡，她才不得不应了下来。
强烈的责任感，以及对朋友饱满的热情，让她容不得一丝敷衍的念头存在。这也是让申美慧如此艰难的原因。
父母知道今天会有聚会，早几日便做好了出行过二人世界的计划。清晨一睁眼，家里已经只剩申美慧一人。
准备好了聚会需要的一切东西，把厨房也打整得规规矩矩，申美慧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刚好到了中午12点。申美慧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一点左右的时候，有人叩响了申美慧家的房门。
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提溜着一袋零食站在门口。
这是我的朋友。申美慧的大脑这样告诉她。
可是她却感觉到莫名的陌生，女孩的名字，她也记不起来。只是脑海中有强烈的想法，告诉申美慧，女孩是她的朋友。
对了，她记起来了。这个聚会，也是女孩请求她组织的。
女孩抬起手，在申美慧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怎么了？是我，令然啊。”
申美慧这才反应过来，她揉了揉额头，赶紧牵着令然的手，把她领进了屋。
是啊，自己怎么能把最好的朋友忘了呢。
令然放下塑料袋，把另一只手放到申美慧的额头上。“是不是累坏了？”
疲惫霎时间汹涌而来。“可能是吧。”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吃东西。”令然从袋子里拿出零食，忧心地说：“先吃点垫吧垫吧。”
申美慧听话地点了点头。
“过了今天，我们出去玩吧。”令然把小块的肉干喂给沙发上的申美慧。
“去哪儿？”
“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
*
殷英子当然知道姑娘问的是自己。
她不情愿地转过身。对面的姑娘也第一次改变了姿态，转过身来正面殷英子。不过还是看不见姑娘隐藏在兜帽里的面容。
姑娘的双唇嗫嚅，正要说些什么。怀里一阵收音机的嗞啦声却打断了她。
“24日晚间，一架从我市飞往天长的客机，途径迄罗山脉上空时坠毁。目前搜救仍在进行中。”
“你能看见我。”这次姑娘用了肯定的语气，“那一定就是你没错了。”
殷英子鼓起了勇气，问：“你是谁？”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姑娘说：“我是未来人，一定不能让她搭上那班飞机。”
“飞机？未来人？”殷英子不解，她连续追问道：“她又是谁？”
姑娘伸出手，像是要抚摸殷英子的脸。下一刻，却像显示器闪屏一样彻底消失了。
时间再次流动。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耳边是恋导歇斯底里的怒吼，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失态。
【警告！警告！前方路段拥堵。】
【警告！警告！前方路段拥堵。】
尖锐、嘈杂的声音，让殷英子此时怒火更胜：“你在吼什么！”
「这次不止是我们，还有其他人来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