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地下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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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族贩卖人口的旧习俗已经被禁止三十多年，而在阳光无法抵达的角落，各种黑色产业仍在潜滋暗长。
西街城中心有一块巨型石像，上面刻的是曾经十族混战带领精灵们击退外敌的大城主，鲜有人知晓，就在这位英雄石像的地底，开设着黑暗无边的地下市场。
步行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礼服，将自己的脸包裹严实，就像下水道的老鼠，生怕有人将他们认出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是精灵族的有权有势的人，在这里听到的金额会是有些人一辈子也花不完的数目。
当然他们可以是客户，也随时可能是这里的商品。
某货仓门口两个精灵疯狂地折磨伤痕累累的奴隶。
“丢人的贱奴，你竟然会被那位大人退回来，你该反省你的罪过！”白衣精灵用带刺的藤鞭抽打奴隶，笼子里的人因为痛苦在地面扭动。
另一个衣着相同的精灵残忍地撕下奴隶的翅膀，踩踏他的手臂，惨叫声在黑暗仓库里迭起。
地上的血渍被卡车的远光灯照得发黑。
司机从卡车上跳下来兴奋地对他们的同伴说，“我们抓到几个新猎物，其中一个是上等货。”
听到他的描述，本来恼怒的两个精灵顿时眼睛放光。
司机让车上的矮人们下来卸货，笼子里关着的一个男人受到瞩目。
“你从哪弄来的美人？”俩精灵注意到这个男人身上没有翅膀并不是他们的同族。
司机搓着掌，呼吸短促脑海里都是“旖旎之事”，但为了讨好明晚的客户这些只能空想，“‘超市’里选的，应该是好奇我们地下市场，从哪个富商那买到钥匙进来的，这美人和同伴走散了我们才有机会下手。”
“超市”指的是经常把进入地下市场的外族人当作猎物挑选的餐饮店。
“干的不错，把他们带进去吧，听说后天有个大客户。”
被称为“上等货”的男人也在这时候醒来，他发现身旁一同被抓来的人都带着与自己一样的手铐。
被抓来的奴隶们在摇动竖杆挣扎着呼喊，“怎么回事，快放我们出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们钱！给多少都可以！”一个墨绿深发的女人跪地求饶，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管她有多大地位，只要被抓到这都会被当作奴隶卖掉。被卖掉后自己将过着出卖灵魂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来地下市场只是因为好奇，却没想到会把自己给搭进来。
她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畅通无阻，得到的却是笼外一个白衣人狰狞的笑容，“谢谢你坦白你的价值，我们会在把你卖出去后转移你的财产。”
女人一阵寒颤，躲在角落自言自语，“你们不可以这样，我有钱，我有钱啊！”
一条皮鞭劈头盖脸直呼过来，差点没把这些不幸者打昏过去。
皮肤撕裂的疼痛让所有人闭了嘴，眼底昏暗一片。
笼子外，矮人们正在搬运着他们，地下室里有数不尽的笼子，每一个笼子都挤着十几个人。头顶只有一盏发黑的白炽灯照着他们无神的瞳孔，他们不像刚被抓来的人拼命反抗，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都是徒劳。
白衣人突然将鞭子抽到一个矮人身上，破口大骂，“你在搞什么鬼，废物，不准偷懒！”
矮人实在没力气搬运，虚弱地倒在地上，笼子随之失去平衡而翻倒，笼子里的人被掀翻后惊叫出声。
类似队长一般存在的白衣精灵抽打笼子里不懂规矩的奴隶，让另两个同伴把矮人拖走。
“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可以吃好喝好我们就要不停干活！”矮人见过被拖走的人都会被砍去双手，抑制不住悲愤终于大声斥责，“你们这群苍蝇，迟早会死的！”
人贩子们全部大笑起来，这绝对是他们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也想当别人的宠物？别搞笑了，你们矮人族长相丑陋，嗓音嘶哑，哪有金主会喜欢你们这种货色？变成我们的货物，要怪就怪你们多余的好奇，连我族的秘密也想窥探。”
矮人还想抗议，却被白衣人拿胶布封住嘴，拖到货物堆放的拐角处。墙上的影子里切割机刀片开始旋转，几秒钟便把矮人的手砍掉。
“捂呃啊啊啊啊啊啊！”就是胶带也藏不住矮人的痛苦。拐角处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掉出来的手臂都是为了杀鸡儆猴。
笼子里新来的奴隶们更加恐惧，捂住控制不住地打颤的牙齿，防止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
那位被称为“上等货”的男人从头到尾不吭一声，打量完四周就闭上眼坐在那一动不动。
“晚饭大家也吃了，那么就乖乖睡觉吧，明天再教你们规矩。”精灵们运完最后一批“货”，关闭唯一的灯成队离开仓库。
直到仓库的门被彻底上锁，笼子里的新人们再次躁动。
“我不想死，谁能带我离开这！”刚才的女人率先哭泣。
“救救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儿，没有我他们该怎么办？”
“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笼子被叠在一起的老成员麻木地盯着他们，一个少年从单人间铁笼里站起来，“没用的，你们还是早点适应这里，遵守规矩吧。”
这位少年相貌俊美，所以各方面享受优待，老成员们因为受过他的恩惠，一致对他敬重有加。
“请问这里有什么规矩？”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
“第一，无论你们过去有多么风光来到这里就只是下贱的奴隶，抛弃你们的自尊心你们才可能在这里活下去。第二，这些人贩子的工作是为地上的大佬们提供听话的宠物，他们命令你们的任何事情都要遵守。第三，在这里犯了错是要受惩罚的，你们刚刚在门口应该也看到了，那个人是被人退回来的，折翼扒皮并不是最可怕的惩罚。”
“那最可怕的惩罚是什么？”一个新人问道。
少年露齿一笑，虽然没有人看到他现在什么表情，“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
新人们神色凝重，在黑暗中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闭上眼睛听天由命，直到真正的救赎到来。
“有希望的，我们能逃出去。”一双坚毅的眼睛在夜里发着光。
大家都看向那个一直没被注意的人族青年，他平静到让周围的人再次燃起希望。
“我们可以用拐角那个切割机砍掉铁笼。”
青年的话让新人们有了眉目，老成员们只顾着说风凉话，“可是你们关在笼子里，怎么过去？”
“我们只要一起往一边倒就可以让笼子动起来。”
要动员笼子里所有的人并不容易，因为有的人忙着哭，有的人压根没理他。
青年耐心的安慰压抑得快要发疯的女人，一遍遍重复着，“我们会出去的，请相信我。”
喧闹的新人们终于被他真诚打动，停下抱怨，纷纷走到青年身边决定一起合作，笼子另一头还剩下一个黑影。
“叔叔，请您相信我好吗？”青年看不清角落那位是谁，只能凭黑影的形状判断对方的年龄。
“……”对方迟迟不回答。
“请您相信我！”青年用最肯定的语气承诺。
角落的男人突然挺直上身站起来转向周围，惊讶地看向众人，“刚刚有人叫我吗？”
“……”
“……”所有人都无比沉默，在这么危险的处境，这人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叔叔，您可以挪过来一点吗？”
“噢。”男人很配合地挪了过来，没一会又忍不住补充道，“虽然我比你多活几年，但是按照人族的年龄算法，你跟我年龄差不多吧？”
……
这种时刻是在意称呼的时候吗？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地下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