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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情愫暗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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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楚临渊踏出冰棺的刹那,整个洞窟的温度骤降。沈折玉的血液几乎凝固,不是因为寒冷,而是那双暗红眼眸中纯粹的恶意——与师尊相似的容貌,却带着截然不同的邪气。
"系统等这一天...很久了。"心魔舒展筋骨,霜华断剑的残片自动飞入他手中,"多亏你的圣血,小家伙。"
楚临渊将沈折玉护在身后,断剑横于胸前:"回去。这不是你该参与的争斗。"
心魔大笑,笑声中夹杂着机械的杂音:"你还是这么爱逞强。"他突然闪到沈折玉面前,冰凉的手指挑起少年下巴,"知道吗?百年前他为你逆天改命时...也是这样不知死活。"
沈折玉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心魔的威压如实质般捆住了他!
"放开他!"楚临渊的剑气横扫而来,心魔轻松避过,却故意让一缕剑气划破沈折玉的衣襟。
"急了?"心魔舔了舔嘴唇,"系统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你的软肋。"
楚临渊不再废话,剑招如暴雨般袭向心魔。两人战作一团,招式一模一样,仿佛镜中对决。沈折玉焦急地发现,每当楚临渊的剑刺中心魔,师尊自己身上也会出现同样的伤口!
"别白费力气了。"心魔一记肘击将楚临渊逼退,"我们本是一体,伤我就是伤你自己。"
楚临渊抹去唇边血迹:"那这样呢?"他突然调转剑锋,刺向自己心口!
"师尊!"沈折玉失声惊呼。
剑尖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股黑气拦住。心魔脸色骤变:"你疯了?!"
"果然。"楚临渊冷笑,"系统还需要我这具身体...不会让我死。"
趁心魔分神,沈折玉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对方脸上!心魔惨叫后退,被血溅到的部位冒出缕缕黑烟。
"圣血...果然麻烦。"心魔的脸像蜡一般融化又重组,"不过..."他突然诡异一笑,"系统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洞窟突然剧烈震动,冰棺下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黑色符文如活物般爬出,缠绕上沈折玉的四肢!
"折玉!"楚临渊想救人,却被心魔拦住。
符文接触到沈折玉的皮肤,立刻钻入体内。剧痛如万蚁噬心,他跪倒在地,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血管逐渐变成黑色...
"系统需要一个新的载体。"心魔欣赏着他的痛苦,"而你...完美的圣子之躯。"
楚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突然割破手腕,鲜血喷洒在那些符文上:"以血为引,魂契转移!"
鲜血与符文相融,竟在空中形成一个复杂阵法。心魔终于变了脸色:"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禁术?!"
"百年前。"楚临渊脸色惨白如纸,"就为今日。"
阵法光芒大盛,沈折玉体内的黑气被强行抽出,转而流向楚临渊!心魔怒吼着扑上去,却被阵法弹开。
"不!系统选中的是我!"他疯狂攻击光幕,"我才是最适合的宿主!"
楚临渊已经单膝跪地,全身爬满黑色符文,却还对着沈折玉挤出一个笑:"记住...子时...冰棺..."
沈折玉想冲过去,却被阵法阻隔。他眼睁睁看着楚临渊被黑雾完全吞噬,最终化作一尊黑色冰雕。心魔发出不甘的咆哮,也随之消散在空气中。
洞窟恢复寂静,只剩沈折玉剧烈的喘息声。他爬到那尊黑色冰雕前,颤抖的手抚上师尊冰冷的脸。
"师尊...?"
没有回应。楚临渊保持着最后那个微笑的表情,连睫毛都凝着霜花。沈折玉将额头抵在冰雕上,泪水刚流出就结成了冰。
"您说过...要一起面对的..."
忽然,他注意到冰雕心口处有一点微光。凑近看,竟是那半块同心珏!它嵌在冰层深处,散发着微弱但坚定的光芒。
沈折玉猛地想起楚临渊最后的话——"子时...冰棺..."。他抬头看向破损的冰棺,底部隐约有纹路浮现。
距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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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折玉跪在冰棺旁,用袖口一点点擦去棺底的冰霜。随着纹路逐渐清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那是一个与长命锁纹路完全吻合的凹槽!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钥匙?"
他掏出贴身佩戴的长命锁残片,小心地放入凹槽。严丝合缝。
残片发出耀眼的金光,棺底突然翻转,露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玉简和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
玉简上是楚临渊的字迹:
"折玉,若你看到这些,说明计划成功了一半。系统选中你并非偶然,你体内流淌的不仅是圣血,还有我当年封印的一缕元神。子时用这把匕首刺入心口,释放它。别怕,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
沈折玉握匕首的手不住颤抖。百年前楚临渊不仅逆转时空救他,还分出一缕元神护他转世...这是何等代价?
子时的钟声从遥远山巅传来。沈折玉深吸一口气,解开衣襟,将匕首对准心口。
"师尊,这次换我救你。"
刀尖入肉的刹那,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到来。匕首化作银光没入体内,一股暖流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沈折玉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五岁的他被蚀骨兽抓伤,一个白衣女子喂他服下金色药丸;十岁生辰那晚,有人在他枕边放下刻着符文的玉珏;测灵大典前夜,熟悉的灵力悄悄加固了他体内脆弱的封印...
"原来...一直都是您..."
银光越来越盛,最终在他眉心凝成一朵莲花印记。沈折玉福至心灵,抬手按在黑色冰雕上,轻声道:"楚临渊,醒来。"
莲花印记投射出一道银光,没入冰雕心口的同心珏。咔嚓一声,冰层出现第一道裂缝。
"没用的,小家伙。"心魔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系统已经和他融为一体,除非..."
"除非有人愿意替他承担契约。"沈折玉头也不回地接话,"就像百年前他为我做的那样。"
冰雕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楚临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心魔冷笑:"你以为这就够了?系统要的可是..."
"我的全部。"沈折玉转身,眉心莲花印记光芒大盛,"包括这具身体。"
心魔终于变了脸色:"你疯了?!系统入驻的瞬间你就会..."
"灰飞烟灭?"沈折玉笑了,"那又如何?"他看向即将苏醒的楚临渊,"反正师尊...一定会再找到我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莲花印记应声而碎,化作万千光点涌入冰雕。与此同时,洞窟内所有黑色符文如潮水般涌向沈折玉!
"不!!!"
楚临渊破冰而出的刹那,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沈折玉被黑雾吞没,身体如瓷器般出现裂痕。
"折玉..."仙尊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怎么敢..."
沈折玉想笑,却发现嘴角已经裂开。他艰难地抬手,想最后碰一碰师尊的脸,却在半空被紧紧握住。
"系统...转移..."他每说一个字,就有光点从唇间逸散,"师尊...自由了..."
楚临渊将人搂进怀里,额头相抵:"傻子...我宁愿永生受制...也不要你..."
"我知道..."沈折玉的声音越来越轻,"所以...我先斩后奏..."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黑色符文在接管这具躯壳。楚临渊突然吻上他逐渐冰冷的唇,将一颗金色内丹渡了过去!
"那就...一起下地狱。"
内丹入体的瞬间,沈折玉体内的系统发出刺耳尖叫!金色与黑色的能量在他体内交锋,每一寸经脉都像被撕裂重组。最痛苦的时候,他感觉到楚临渊的手始终与他十指相扣。
"忍一忍..."仙尊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这次...我们一起扛。"
不知过了多久,沈折玉在剧痛中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他睁开眼,看到无数黑色符文从自己体内排出,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机械虚影。
【警报!宿主联合反抗!启动自毁程序!】
楚临渊冷笑,霜华剑突然飞入沈折玉手中:"还记得第七式吗?"
沈折玉握紧剑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记得。"
"那还等什么?"
师徒二人同时出剑,一白一金两道剑气交织成螺旋,直刺机械虚影的核心!
【不可...能...情...感...漏洞...】
系统在刺目的光芒中分崩离析。沈折玉脱力倒下,被楚临渊稳稳接住。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裂痕正在愈合,而那些黑色符文全部转移到了...心魔身上?
"这是...?"
"系统的备用方案。"楚临渊疲惫地解释,"它早就给自己准备了第二个容器。"
心魔——或者说系统化身——被符文完全包裹,发出不甘的咆哮:"楚临渊!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只要世间还有恶念,系统就..."
"闭嘴吧。"沈折玉抬手就是一剑,将黑茧劈成两半,"废话真多。"
茧中空空如也,只有一缕黑烟飘散。寂静片刻后,沈折玉突然笑出声:"我们...赢了?"
楚临渊没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他,目光中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沈折玉被看得耳根发热,正想开口,却见仙尊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师尊!"
"没事..."楚临渊擦去血迹,"系统解除...反噬而已..."
沈折玉不由分说扯开他的衣襟,只见心口处的黑色符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色莲花印记——与他眉心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
"同命契。"楚临渊轻触那个印记,"比同心珏更彻底。从此你我...生死与共。"
沈折玉心跳漏了一拍:"为、为什么..."
楚临渊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累了,回去吧。"
回清虚峰的路上,沈折玉始终牵着师尊的袖子,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楚临渊任由他拉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师尊。"
"嗯?"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楚临渊停下脚步,认真思考了片刻:"债主与欠债的?"
"啊?"
"百年前我欠你一命,今日你还清了。"仙尊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但现在...我又欠了你一次。"
沈折玉眨眨眼,突然凑上前在楚临渊唇上轻啄一口:"那弟子...慢慢讨债。"
楚临渊耳尖瞬间红了,板起脸训斥:"放肆!"却把那只牵着自己袖子的手,悄悄握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