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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同心协力 ...

  •   玄天宗密道幽暗潮湿,只有墙壁上零星的夜明珠提供微弱照明。沈折玉扶着楚临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同命契让他们的痛感相连,胸口伤处的每一次抽痛都同时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前面就是出口。"程立雪手持火把走在前面,声音压得极低,"密道尽头是山脚下的一个隐蔽山洞,宗主已经安排了接应。"

      楚临渊脚步一顿,突然按住心口,眉心浮现出淡淡的黑莲印记。沈折玉立刻察觉到异常:"师尊?"

      "系统...在反抗同命契的压制..."楚临渊声音紧绷,额角渗出冷汗,"它在尝试重新连接..."

      沈折玉毫不犹豫地握住楚临渊的手,引导圣血通过同命契流向师尊体内。金光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流淌,楚临渊眉心的黑莲印记逐渐淡化。

      "好些了吗?"沈折玉轻声问。

      楚临渊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该浪费圣血..."

      "这不是浪费。"沈折玉打断他,声音坚定,"我们现在是同命相连,您的不适就是我的不适。"

      走在前面的程立雪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自从知道沈折玉的圣子身份后,他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既有同门之谊,又难掩忌惮。

      密道尽头是一扇刻有符文的石门。程立雪按特定顺序触碰符文,石门无声滑开,露出外面漆黑的夜色。夜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远处隐约可见点点灯火。

      "那是青溪镇。"程立雪指着灯火方向,"宗主安排了药峰弟子白苏在那里等你们,她会带你们去安全屋。"

      楚临渊颔首:"宗门情况如何?"

      程立雪神色黯然:"护山大阵已经崩溃,魔门攻入了主峰...宗主下令全员撤退,保存实力。"

      沈折玉心头一紧:"伤亡严重吗?"

      "暂时不多,但..."程立雪犹豫了一下,"夜修罗放话说,不交出圣子就血洗玄天宗。"

      沈折玉手指掐入掌心。这一切都因他而起,若他当初没有...

      "不是你的错。"楚临渊仿佛看透他的想法,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系统与魔门勾结已久,即使没有你,他们也会找其他借口。"

      程立雪惊讶地看了楚临渊一眼,显然没想到素来高冷的仙尊会出言安慰。沈折玉心中一暖,轻轻"嗯"了一声。

      "我就送到这里。"程立雪递过一个包袱,"里面有干粮、伤药和几套便服。白苏会在镇东的老槐树下等你们。"

      楚临渊接过包袱:"多谢。你也保重。"

      程立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抱拳一礼,转身消失在密道阴影中。

      沈折玉扶着楚临渊走出石门,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初秋的凉意。他深吸一口气,暂时抛开纷乱的思绪:"师尊,我们先去镇上处理伤口。"

      楚临渊点头,两人借着月色向青溪镇方向走去。同命契让他们的步伐不自觉地趋于一致,仿佛共用一个灵魂。

      "师尊,您刚才说系统与魔门勾结..."沈折玉低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楚临渊目视前方:"从我绑定系统开始,它就不断引导我与魔门接触。起初我以为只是巧合,直到发现夜修罗似乎也在执行某种'任务'。"

      "所以他也是宿主?"

      "不完全是。"楚临渊摇头,"他更像是系统的合作者。系统许诺他力量,他则为系统寻找合适的寄生目标。"

      沈折玉突然想到什么:"当年我娘...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一点?"

      楚临渊脚步微顿:"夜璃很聪明。她发现夜修罗的异常,试图警告修真界,却被系统先一步陷害。"

      月光下,沈折玉看到师尊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握紧楚临渊的手,无声传递着安慰。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完了剩下的路。

      青溪镇是个依山傍水的小镇,此时已近子时,街上空无一人。镇东的老槐树下,一个身着素衣的少女正焦急张望。看到两人身影,她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

      "仙尊!折玉师兄!"白苏压低声音,"快跟我来,有人在监视镇子。"

      她带着两人穿过几条小巷,最后停在一间不起眼的药铺前。白苏有节奏地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老者探头出来。

      "进来吧。"老者扫视四周,迅速让开通道。

      药铺内弥漫着草药香气,后堂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但足够视物。老者引他们进入内室,床上已经铺好了干净的被褥。

      "老朽姓陈,是药峰外门弟子。"老者一边说一边取出药箱,"白首座传信说你们受伤了,让我准备些药材。"

      楚临渊微微颔首:"有劳。"

      沈折玉扶着楚临渊坐下,帮他解开染血的衣襟。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依然狰狞可怖。陈老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霜华剑所伤?"

      "是。"楚临渊简短回答。

      陈老不敢多问,熟练地清理伤口,涂上药膏。沈折玉也脱下外衣,露出心口处同样的伤痕。白苏看到后惊呼一声:"师兄你怎么也..."

      "同命契。"沈折玉平静地解释,"我们共享生命。"

      白苏和陈老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但很识趣地没有追问。处理好伤口后,陈老取出两套粗布衣服:"换上这个,明天天一亮就启程。安全屋在三十里外的竹溪谷,那里有结界保护,魔门找不到。"

      白苏补充道:"宗主让我转告你们,先养好伤,再图后计。玄天宗不会轻易屈服,等集结好力量,定会反击。"

      楚临渊点头:"替我谢谢宗主。"

      陈老和白苏退出内室,留下师徒二人。沈折玉帮楚临渊换上粗布衣服,虽然材质粗糙,但洗得很干净。楚临渊看着徒弟熟练的动作,突然问:"后悔吗?"

      沈折玉手上动作一顿:"什么?"

      "同命契。"楚临渊声音很轻,"这意味着你将永远与一个被系统寄生的人绑在一起。"

      沈折玉系好最后一根衣带,抬头直视楚临渊的眼睛:"师尊为我挡过天劫,为我违抗系统,甚至不惜自毁...相比之下,同命契又算什么?"

      油灯的光映在沈折玉脸上,那双眼睛里的坚定让楚临渊心头微颤。他伸手轻抚沈折玉的脸颊,指尖感受到的温度如此真实。

      "睡吧。"最终楚临渊只说了这两个字,"明天还要赶路。"

      两人并排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同命契的存在让他们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沈折玉侧过身,在黑暗中看着楚临渊的轮廓。

      "师尊,我们会找到办法的。"他轻声说,"摧毁系统核心,还您自由。"

      楚临渊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在无声中传递着力量。

      ......

      天刚蒙蒙亮,陈老就唤醒了他们。简单用过早饭,白苏带着两人从后门离开,沿着一条隐蔽小路进山。

      "这条路很少有人知道,可以避开主要官道。"白苏边走边解释,"中午前我们能到达竹溪谷。"

      晨露打湿了衣摆,山林间鸟鸣清脆。若不是身处逃亡,这倒像是一次惬意的郊游。沈折玉扶着楚临渊,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同命契让他能感知到师尊的每一分不适,好在伤口正在圣血的滋养下缓慢愈合。

      "师兄,我能问个问题吗?"白苏突然停下脚步,犹豫地看着沈折玉。

      "问吧。"

      "你真的是...魔门圣子吗?"白苏声音很小,但字字清晰。

      沈折玉沉默片刻,坦然点头:"从血脉上说,是的。但我从小在玄天宗长大,心向正道。"

      白苏咬了咬唇:"我相信你。药峰的师兄弟们都相信你。这些年你救过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沈折玉心中一暖:"谢谢。"

      "但是..."白苏欲言又止,"其他峰的弟子可能不这么想。尤其是天剑峰那些人,他们一向..."

      "我明白。"沈折玉打断她,不想听那些可能的指责,"每个人都有权选择相信什么。"

      楚临渊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突然开口:"折玉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相反,他为玄天宗立下不少功劳。若有人仅凭血脉就否定他,那是愚昧。"

      白苏惊讶地看着楚临渊,显然没想到高冷的仙尊会如此直白地维护徒弟。沈折玉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师尊的信任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量。

      三人继续赶路,正午时分终于抵达竹溪谷。那是一片被竹林环绕的山谷,中央有一间茅草屋,周围布有隐匿阵法。

      "就是这里了。"白苏松了口气,"屋里有足够的食物和药材,还有药峰的一些典籍,宗主说可能对你们有帮助。"

      她取出一块玉简交给沈折玉:"这是进出阵法的方法。我会每隔三天送一次补给,如果有急事,捏碎玉简我就会知道。"

      沈折玉接过玉简:"辛苦你了,路上小心。"

      白苏点头,又向楚临渊行了一礼,转身离去。沈折玉按照玉简上的指示,带着楚临渊穿过阵法,来到茅屋前。

      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但整洁。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是两张并排的床铺。书架上摆满了竹简和书籍,桌上还放着几瓶丹药。

      楚临渊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竹简:"《上古异闻录》...宗主想得周到。"

      沈折玉倒了两杯水,递给楚临渊一杯:"师尊认为这里会有系统核心的线索?"

      "系统提到过,它的核心在魔渊深处。"楚临渊抿了口水,"而魔渊是上古时期神魔大战的遗址,这些古籍或许能提供一些背景。"

      沈折玉点头,从包袱里取出干粮,两人简单解决了午餐。饭后,他们开始分头查阅典籍,寻找任何可能与系统或魔渊有关的记载。

      日落西山时,沈折玉在一本残破的兽皮书中发现了有趣的内容:"师尊,您看这个。"

      楚临渊凑过来,看到书页上画着一朵黑色莲花,旁边文字已经模糊,但依稀可辨"异域"、"寄生"等字样。

      "这描述很像系统。"楚临渊指着一段文字,"'来自天外,寄宿神魂,以宿主负面情绪为食'..."

      沈折玉继续往下读:"'破之之法...唯入其源...以情为刃...'后面的字看不清了。"

      "以情为刃?"楚临渊若有所思,"这倒符合我们之前的发现。系统似乎对强烈的情感反应难以控制。"

      沈折玉突然想起什么:"在魔渊时,系统曾说过圣血是唯一能威胁它的力量。而圣血的力量源泉正是..."

      "情感。"楚临渊接上他的话,"尤其是牺牲与守护之情。"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同时想到了什么。沈折玉心跳□□尊,同命契...这不正是最强烈的情感联结吗?"

      楚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系统在同命契结成后会暂时沉寂。它害怕这种联结。"

      沈折玉激动地抓住楚临渊的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话音未落,楚临渊突然闷哼一声,眉心黑莲印记大亮!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抱头,仿佛在与什么无形之物搏斗。

      "师尊!"沈折玉连忙扶住他,圣血通过同命契源源不断输入楚临渊体内。

      "它...在反抗..."楚临渊咬牙道,"系统感知到我们的发现...它在加强控制..."

      沈折玉紧紧抱住颤抖的师尊,金光与黑光在两人之间交织对抗。突然,楚临渊猛地推开他,眼中一片漆黑:"没用的...沈折玉...你们永远无法摆脱我..."

      那声音冰冷机械,根本不是楚临渊的!

      "系统!"沈折玉浑身紧绷,"离开我师尊的身体!"

      "他与我早已融为一体。"系统操控着楚临渊的身体,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杀了我,他也会死。"

      沈折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系统歪着头,这个动作在楚临渊身上显得格外诡异,"解除同命契,跟我回魔渊。夜修罗会给你一个痛快。"

      "休想!"沈折玉斩钉截铁地拒绝。

      系统冷笑:"那就别怪我无情。"它操控楚临渊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手指深深陷入皮肉,"你说...如果我杀了他,同命契会不会让你也一起死?"

      沈折玉血液凝固:"住手!"

      "选择吧,沈折玉。"系统收紧手指,楚临渊的脸色开始发青,"是看着他死,还是乖乖跟我走?"

      千钧一发之际,沈折玉突然想到刚才古籍上的话——"以情为刃"。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集中在同命契上。

      "师尊..."他在心中呼唤,"我知道您能听到我..."

      同命契如同一条发光的丝线,连接着两人的神魂。沈折玉沿着这条线,向楚临渊被系统压制的意识传递着情感——信任、依赖、还有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爱。

      "回来吧,师尊..."沈折玉在心中轻语,"我在这里等您..."

      突然,同命契爆发出耀眼光芒!系统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不!这是什么——"

      楚临渊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突然松开,眼中的黑雾剧烈翻腾。他跪倒在地,痛苦地抱住头:"折...玉..."

      "师尊!"沈折玉冲上前抱住他。

      楚临渊浑身颤抖,声音断断续续:"它...暂时退去了...但不会...放弃..."

      沈折玉紧紧搂住他:"我们找到了方法,师尊。'以情为刃'真的有用!"

      楚临渊虚弱地靠在他肩上:"系统...害怕同命契...它一定会...想方设法...破坏..."

      "我不会让它得逞。"沈折玉坚定地说,"我们明天就去魔渊,找到系统核心,彻底摧毁它。"

      楚临渊抬头,看着徒弟坚毅的侧脸,心中既感动又担忧。他知道前路凶险,但此刻,在同命契的光芒中,他第一次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好。"楚临渊轻声应道,"一起去。"

      窗外,月光洒在竹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茅屋内,两人相拥而坐,共同对抗着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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